第6章 肮脏的人性
“人性总是伟大的，但是几乎所有人在面对绝对利益时，人性就会成为最为肮脏的非实体。”
——斯恩莱特《利益与人性》
自从那次与佛恩斯和洛德分离以后，我就很少见到他们了，而至今，总是会伴随着一些陈杂的往事回忆起他们。
克里昂此时正在一个木箱上吸着烟，问道：“嗯，今天我要去铁伦兹的一个地方巡逻，你跟着我一起去。。”
克里昂就放下了烟，拿起了枪，拍了拍我的肩，示意我跟他走。
……
“这里，不就是我以前生活的地方吗？”我问道。
“是啊，你以前生活的地方，但是带你去个地方。”克里昂回答道。
克里昂掀开了一块布，脚踩在污水之上，向深处走去。
很快，我听见了许多的声音，叫卖食物声，但更多的是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
“这里怎么会这样？”我问道。
“你是不是觉得这种地方非常肮脏和龌龊？呵呵，因为你生活的地方比较优越。这实际上就是这个防空洞的样貌，不是吗？”克里昂说道，然后他将烟头上的灰拍掉。
我们继续往里面走，一股腥臭味越来越大。
我们看见有一个面黄肌瘦的孩子，正在啃食垃圾。
甚至有些人，正在啃食变异体！
我问道：“克里昂队长，为什么我感觉到有点反胃？”
克里昂脸上是习惯的样子，他只是缓缓抽了根烟，吐了个烟圈后说道：“到处都有这种事情发生，虽然人人都知道变异体是有毒的，是恶心的，也是不能果腹的，但是总比不吃东西好吧？”
克里昂继续走着，并没有理会那些人投来的可怜目光。
我问道：“克里昂队长，为什么我们不给他们点东西吃呢？”
“你还是太年轻了，我们都不知道自己要何去何从。呵呵，也许哪一天我们也会饿死。”克里昂说道。
“弱者也许需要保护，但是只有在强者有剩余利益的情况下才会。”
——斯恩莱特《利益与人性》
再往里面走，我看见的内容更加不堪入目了。
我可以看见在危楼之上，有的女人穿着暴露，向下面的人挥手。
也可以看见正在卖妻卖儿卖女的人，纵使被卖者总是不情愿。
你甚至能看见正在屠宰同类的人，一切都是极其恐怖的。
“克里昂队长为什么我们不阻止他们？”我问道。
“阻止？这就是无谓的牺牲。我们只能最大限度的提供一个安全的地方让他们不受辐射和直接被变异体所侵蚀，其他的不是我们的管理范围。”克里昂说道。
“这可真冷血。”我说道。
“这已经不是冷血了，在末世之下，在紧张的物资情况下，我想人类肯定是会自相残杀的。你看我们见我手上的伤疤了吗？这就是我当年帮助他们的后果。这可不是军法处置，而是你眼中的这些可怜的家伙，攻击我的。”克里昂说道。
继续往前走，看见了一个赌场。
里面总是会有人进去，再出来。
进去的人总是富丽堂皇，至少相较于出来者。
出来的人总是衣衫褴褛，甚至是被公开处刑。
而我却看见了，一个恐怖的场景。
两个粗壮的壮汉，拽着一个瘦弱的男人出来。
而那个瘦弱的男人旁边，有一个穿着暴露的女郎跟随着。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走了出来，大声说道：“这就是欠钱不还以及白嫖的下场。”
有许多人围了过来。
西装男子向壮汉示意，然后壮汉把这名瘦弱的男子，拖上了一个台面。
那个男人疯狂的挣扎着，也在苦苦哀求着。
但这已无济于事，男人的双腿，和双手被绑上了沾血的麻绳。
“这用来绑人的麻绳，看起来很坚固，应该曾经用这条麻绳处刑过很多人。”克里昂说道。
“我想也是。”我说道。
西装男子向台下的人说道：“这可怜的人呐，如果有人愿意还清他的债务。不，只需要两块饼干，这个人就可以由你来操控。”
那个男人开始向四周的人求情。
可是四周的人并没有救他的想法，只是静静的看着。
“3，2，1真的没人来救这个可怜人吗？”西装男子问道。
我的心动摇了，我正想举手，克里昂队长却拦下了我。
“为什么？为什么不救这个可怜人？”我问道。
“可怜人？如果不是他自己抱着一夜成就一生的幻想，他也不会沦落到这种要向四周人求情的地步。我们此时不能做任何事情，我们只能为他向天神祈祷，祈祷他的下一生会好一点。”克里昂说道。
我哑口无言，因为我知道克里昂说的有一定道理。
“好吧，可怜的先生，记住下一次不要欠钱。”西装男子说道。
此时，那名跟随着他们的女郎走了过去，从壮汉手上拿去了一把沾血的剪刀。
但是这名女郎并不着急，她等着这名可怜人的兄弟到一定的状态。
女郎走上前去，然后拿出了剪刀，对准了他的兄弟。
此时，这个男人看见以后慌了，什么话都说了出来。
这个女郎并没有理会这个男人。
男人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他的兄弟最终血肉模糊，这个男人也翻了白眼昏死过去。
但是这些人似乎不想这样结束，他们不知道拿来了什么东西，一点一点注射到了这个人的身上。
男人醒了过来，他想死，但是却死不了。
最终，他被折磨致死。
“太恐怖了，简直无法入目！”我有点愤怒的说道。
“恐怖？这的确。但是我已经习惯了，毕竟在这个时候，哪里都在重复发生这样的悲剧。”克里昂平淡地说道。
“我搞不懂你们是怎样如此冷血的！”我用枪指着克里昂说道。
“士兵，你要知道一件事情，”克里昂用手拍下了我的枪，说道：“到处都在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在落日时代中不学会冷血，我想任何人都不能活下来。士兵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学会冷血，这虽然并不是人性的初始本能，但却是一种可以在商业中拯救一个人的手段。”
——克林尔《商业时报（20641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