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院夜谈
进去试炼之地的时候是在深夜。
周余住在了炎天安排的一间四合院内，方奵房间和他相连，离灵儿的房间不超过十米。
他走出房门，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情让他的心思不安。
不知道如何完成这个任务，不知道为什么会拥有混沌之血，也不知道那个石鸟是何人，为什么在那里。
他觉得他不理解的东西太多了。
一个人坐在在院中的石墩上，看着眼前的一片池塘。
伸手抚摸自己脖子上的玉佩。他之前也想过自己的身世，现在看来自己的身世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开门的声音响起。
方奵从屋里走了出来，周余站起身，扭头望去，脸上带着欣喜。
“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方奵缓步走到周余面前，虽然依旧白发，外貌苍老，但神态比之前好了不少，还是有一股与生俱来的淡泊、优雅。
“好了许多，这里是哪里？我们之前不是跳下山崖了么？”
周余让方奵在旁边坐下，给她讲起了山崖之后发生的事。
方奵听到山崖下方是一个山谷，山谷中还有一尊石鸟，心中一惊。又听到为了救自己进出这个试炼之地中，神色更为复杂，叹声道：
“你怎么这么傻，不该参加试炼的，太乌源血是万年修为结晶，又岂会那么好拿，你太糊涂了。”
周余看着眼前的女子，没有了倾国倾城的容颜，没有风华绝代的身姿，更没有了使他仰望的修为。
但在他的眼中，依旧是不落凡尘的仙子，九天之上的仙女。这种感觉在他初见的第一眼就深深地刻在了记忆中，如果真的有命中注定，他确信她就是自己要等的人。
周余想要拉起方奵的手，告诉她自己的心意。之前在跳崖的时候他没有勇气，但现在老天爷又给他一次机会，虽然不知道最后的结局，但他不想后悔！
方奵的柔荑清晰的感受到周余指尖的温热，左手像触电般酥麻，连忙往后缩了一下，心跳有些加速，慌忙地站起身，努力平息着慌乱的心跳。
虽然之前也被他抱过、背过，但那是在自己虚弱，面临危险的时候。
方奵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竟然有人敢正大光明的占她便宜。要是其他人，以前的她会将那人直接冻成冰渣，但这人是周余，而且自己还没有修为，心中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故作镇定道：
“我……累了，我……先去休息了。”
心中想要赶紧逃离这个地方，连忙往自己的小屋方向走去。
刚走了一步，手腕就被一只手掌牢牢握住，方奵抽了几下没有抽出，无奈的转过身，用她认为最冰冷的声音，冷冷道：
“你干什么？快放开！”
周余此时已经站了起来，似没有听到方奵冰冷的话语，脸上有些委屈看着方奵。
“我在外面一直祈祷你能醒来，终于你醒来了，却一点都不想和我说说话。”
方奵还真以为周余一直在外面祈祷，心中有些愧疚，故作冰冷的声音又软了几分。
“好，我陪你说说话，你先把手松开。”
周余始终没有把手松开。
方奵只能无奈的任由周余拉着手腕将她重新坐回石墩上。
周余见方奵全身紧绷着，有些想笑，想要说些其他话题吸引方奵的注意。
“前辈，你给我说说你平时都喜欢做什么呗？”
“没有。”
“那你给我说说你修行的时候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么？”
“没有。”
“……”
“那你给我讲一讲修炼吧，这你总该知道吧。”
方奵刚开始还有些尴尬，但一说到关于修炼方向的事，也知道周余现在修为偏低，便将修为境界，修为方法，注意事项事无巨细的讲了起来。就像教导自己的徒弟一样。
周余本来就是想分散一下方奵的注意力，没想到注意力太分散把自己也分散进去了。等到方奵把开阳境的要点讲完，周余才回过神来，却感觉受益匪浅。宗主不愧是宗主，对修为感悟理解到了一定的境界，能将复杂的修炼逻辑变得通俗易懂起来。
简单来说，修行按修行界划分分为：后天境、先天境、通玄境、开阳境，往后还有更高的境界方奵没讲到，每一境界都有九重。
这个世界到处都有真气，当然还有其他气体，比如浊气、魔气。每种气体在不同地方不同环境含量不同，每种气体还有不同的元素。
……
周余假装认真听着，握着方奵手腕的手轻轻向前移，动作很慢，眼神时刻关注着方奵的神情。终于，右手终于握住了整个柔荑。
方奵察觉周余的动作，想要抽出，却被周余死死握在掌心，脸色微红，见他没有其他过分的举动，稍微心安。
心中想要快点结束这场复杂的交流。周余却不给她机会，开口道：
“前辈，我能不能换个其他的称呼叫你？老是前辈前辈的叫着，都把你叫老了。”
说话间握住方奵的手在方奵的掌心轻轻滑了一下。
方奵瞬间感觉心跳加速，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从掌心蔓延到全身各处。方奵感觉自己真是疯了，都没有听到周余刚才讲的什么内容。
“随你。”
“那我要叫你什么呢，方奵？不行，太生疏了，仙女？不行，有点通俗了，那我叫你小仙女，你觉得怎么样？”
轻轻将紧挨的指间掰开，手指慢慢伸进去，让方奵的玉手和自己的五指紧握，感受着方奵的手并没有寻常手掌光滑温热的感觉，周余有些心疼。
“你……你……”
方奵听了周余的话，心中又羞又恼，看着周余一点一点的慢慢拨动她的玉指，自己的心仿佛也在一点点拨动，想要制止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嗯，我觉得不好，我以后叫你宝贝，好不好？”
将五指紧握的双手轻轻拉到了自己面前，轻轻的吻了一下方奵的手背。
方奵慌乱间连忙站了起来，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挣开了周余的手掌，满脸微红，行为有些慌乱。
“时候不早了……我要休息了，我先走了。”
急忙往自己房里逃去，脚步匆忙，不敢回头看周余一眼，怕周余又一把将她拦住。
周余看着方奵惊慌失措的背影，心中有些好笑，对着已经紧闭的房门，大声道：
“宝贝，早点休息，明天见！”
方奵进屋后，身子一软，软绵绵靠在门窗后面，呼吸急促，不想看到自己此时的神态。将手挡住自己的面容，把整张脸都埋在了手掌中。
听到周余的声音，脸色更是通红，良久，才将容颜从双手间释放出来。又发怔了好一会儿，最后又是轻轻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