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掉书袋
而马骥才使用的,就是第二种以阵破阵的方法。
能够在对方的阵法上布置其他阵法,还不让阵法产生波动,不让对方发觉,并且在以阵破阵的过程中全程毫无声息。
也只有熟悉寻香宗阵法的阵法师,或是阵道修为高出布阵人数筹的阵法师,才能够达到以阵破阵的目的。
赵玺见谢誉与蔺宁波不为所动,就学着马骥才的语气分析道:“虽然不知晓这阵法的名字,不过这阵法布置严谨,与地脉紧密相连,阵势流畅毫无晦涩之感,布阵人应当也是个高手。
尤其是阵法之中的五座山峰,呈阶梯状分布,高的比矮的多出三分之一,在风水堪舆的学问上叫做“步云觞水”,是布置水属性阵法的良地,而寻香宗的阵法就是一种绝佳的水属性阵法。
水是世间变化最多的东西,既能变化为坚冰伤敌,又能以柔克刚抵御敌人攻击。
看来寻香宗在阵法布置上,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不过,布阵人是高手,不代表控阵人是高手,布阵人将阵法布得再好,控阵人是草包也没用。
常言说得好,“流水不腐,户枢不蠹”。
寻香宗将此阵法之中的几个方位都做了限制,乍一看是在预防有人入侵,或是防止内奸破坏阵法。
但实际上,是限制了水属性阵法的发挥,水属性阵法必须要“循环”起来,“流动”起来,才能现出真正的威能,否则,只能是死水一潭……
所以,若我们是要用常规方法破阵,只要在阵法之中的“乾”、“坎”、“离”,这三个方位上,做些手脚,这阵法就能自行露出诸多破绽……
不过,若是想无声无息的潜入进去,可就有些难度了,必须……”
赵玺说到一半,忽地一拍额头,“差点忘了介绍,所谓“以阵破阵”就是……”
随着赵玺的讲述,蔺宁波心中的轻蔑渐渐敛去,神情肃然。
而谢誉望向马骥才的眼神之中,流露出震惊的神色,这种破阵方法是闻所未闻的,但赵玺所言却句句均是寻香宗阵法的情况。
“以阵破阵”?世间还有这种突破阵法的方式吗?整个小寒界之中有人能办得到吗?
“怎么样?我这兄弟是个人才吧?若是得到了我兄弟这样的阵法师相助,别的不说,恐怕附近势力的阵法守得再严,都会被他找到破绽进去,试想一下,在对方练功的关键时刻突然给他来一下,是个什么概念……”赵玺继续游说着,一张大嘴将马骥才夸成一朵花。
蔺宁波冷笑道:“哼,恐怕我宗张师兄,就是这样遇害的吧……”
赵玺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生怕触怒了蔺宁波,提前开打,让自己的拖延战术失效。
事实上,他与马骥才确实是如此打算的,他们进入寻香宗的时间,也正是修士们常常用来打坐的黄金时间。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那位张长老并未打坐行功,而是人老心不老的,在与宠姬胡天胡地。
偷袭并没有成功,反而因为阵法的异常波动,引起了张长老的注意,赵玺与马骥才一连动用了数种手段,才将其击杀。
后来,又杀了寻香宗两名筑基期大圆满修士,赵玺与马骥才二人也已经受伤严重,本想着趁乱夺取结金果。却倒霉的遇到了,两位在外云游多年的假丹期修士谢誉、蔺宁波回返宗门。
结金果没到手,反而被人像丧家之犬一样衔尾追杀。
谢誉并未理会赵玺,而是自顾自的问道:“你们的路线有什么讲究吗?为什么你们走过的地方,我们再走,就变成了陷阱和险境?”
赵玺眨着无辜的眼睛,天真的望着谢誉:“这个啊……谢长老你猜猜……”
谢誉头顶上青筋暴起,终于知晓了赵玺的用意,狞笑道:“你在和我逗闷子吗?虽然不知晓你拖延时间的用意,但想来也不过是准备恢复法力负隅顽抗,或者是期待有人来救你吧,只要我快刀斩乱麻,将你们全部击杀,或是擒走,你的计策自然失效……”
赵玺面色微变,继而谄媚笑道:“原来谢长老这么不经逗,好吧,怕了你了。
我说,我说……
我乃是万相宗的修士,万相宗之内法相万千,其中能够预知的法相有很多……
古书《山海经》中记载:“邽山,蒙水出焉,南流注于洋水,其中多黄贝。蠃鱼,鱼身而鸟翼,音如鸳鸯,见则其邑大水。”,妖兽蠃鱼能够预言洪灾……
古书《太荒拾遗录》中记载:“又西六十里,曰太华之山,削成而四方,其高五千仞,其广十里,鸟兽莫居。有蛇焉,名曰肥遗,六足四翼,见则天下大旱。”,妖兽肥遗能够预言大旱……
古书《行云山随记》中记载:“状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出入水则必风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其名曰夔。”,妖兽夔牛能够预言雷电……
古书《太阴随笔》中记载:“太山上多金玉桢木。有兽焉,其状如牛而白首,一目而蛇尾,其名曰蜚。行水则竭,行草则死,见则天下大疫。”,妖兽蜚能够预言灾难……
古书《妖兽录》中记载:“又西四百里,曰小次之山,其上多白玉,其下多赤铜。有兽焉,其状如猿,而白首赤足,名曰朱厌,见则大兵。”,妖兽朱厌能够预言战争……”
赵玺如同一个掉书袋的老学究一样,不着重点的说着长篇累牍的秘辛,以及一连串的书名,让谢誉听得直翻白眼,手伸向了储物袋。
赵玺额上见汗,话锋一转道:“但我的妖兽不是刚才所说的妖兽,而是“辨吉”!一种鼠类妖兽,能够分辨吉凶……只要跟着它的指引,有很大概率能够逃脱追击……”
蔺宁波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赵玺滔滔不绝地发言,“辨吉?若是真的能辨吉凶,为何会变成一缕残魂,成为你的法相?恐怕他的能力也有极限或是例外吧?而我们就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