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试探
两兄妹对视了一眼，知趣地没有再说什么。
白婉连忙说起正事：“娘，几家都要买，我们应该定什么价格？”
“让他们选择，用粮食换，如果买的话，价格就四十文一斤。”白元荷取了个合适的价格，最高的肯定不是其他人愿意接受的，四十文估计几个大户人家都乐意买。
虽然有县令的关系，这些人不会跟自己交恶，但如果能交好，也没必要交恶，多个朋友多条路。
“好。”
“不过他们每家估计都要一千斤，我们有这么多份量吗？”
“有，可以让窑洞那边继续烧碳就行。”白元荷之前联系让白容用船拉了那么多的木头回来，为的就是赚这一笔，自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好，那我就跟那些姐妹回帖子了。”
“这么快就成姐妹了？”白敬有些意外。
白婉但笑不语：“二哥，你莫不是忘记我的本事了？不管怎么说，她们明面上肯定跟我是姐妹。”
想到二妹神奇的一些收买人心的能力，白敬就不意外了。
白元荷看了白婉一眼，她记得女配的能力是能收获人手，不管是男女，但一旦讨厌她的，估计也很讨厌。
“你自己多加注意，如果有不喜欢你的，就多注意几分。”白元荷尽量提醒，毕竟这种女配光环的事，说出去这个年代的人也不会相信，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做梦说什么胡话。
“哦，好。”白婉诧异于娘提醒这么一点的理由。
她仔细思索了一下，好像也没有遇见特别讨厌自己的，不过娘一般不会说没用的话，她就记在心里好了。
吃完晚饭，各自就回了炕房睡觉去了。
白家不差碳火用，但白元荷还是追求节俭，因而都住进了大屋，没有去各自的院子。
翌日一早。
白元荷先把早饭吃了，亲自送白敬去余老府上拜师。
准备的礼品都拿出来，不缺什么。
等从余府出来，她手上捧着暖手炉，坐上马车，去了全友粮铺莫掌柜的莫府。
莫府离粮铺不远，也很大，是个三进大院，在谭县都算得上出众的了，比如白府，就没有莫府大，这有可能是因为她们来得比较晚，能买到的宅子都比较少，可余府在谭县这么多年，都没有莫府大，可见，莫掌柜，只是一个分铺的掌柜就能住上这么大的宅子，全友粮铺背后真正的主人绝非普通人。
在正门口下了马车，绍云去敲门，莫府的下人姗姗来迟。
白元荷对莫府的怠慢并不在意，她早就做好了准备，也不觉得冷，只不过，对方的态度，可见没把白府看在眼里。
白元荷得到有用的消息，就更加想知道莫府的情况了。
过了一会儿，莫府的管家出门，看过帖子后，才把白元荷迎了进去。
“实在是不好意思，没料到白老夫人这么早上门拜访，家里的主人昨晚忙碌太晚，这会儿正在用早膳，还请老夫人稍等。”
莫管家丢下这么一句。
随便吩咐了个丫鬟过来上茶，人就走了。
白元荷坐在客厅里，明白自己这是被冷待了，心里好笑，这些把戏也太小儿科了，不过，若换个普通老夫人来，估计会冻得鼻涕横流，到时候指不定会吃点苦头，可惜这莫府小瞧了她。
不管是为了下马威还是为了试探，她都接了。
白元荷把一壶茶换着喝。
一杯茶只喝了一口，冷了就倒掉，再重新倒。
所以当莫掌柜过来的时候，完全没有看见他想看见的一幕，走进来，见白元荷镇定自若，身上没有一点狼狈，他想到下人回报的消息，眼睛眯了眯。
“原来是白老夫人，不好意思，在下实在是起来晚了，所以麻烦老夫人等这么久，您可别生气。”莫掌柜走进来，三言两语敷衍了来迟了的理由。
如果说他真的有心，尊重人，也不会把人晾了接近快半个时辰才过来。
这根本就是想给她下马威的意思。
白元荷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假笑：“莫掌柜客气了，您年纪不小，难怪会起不来，老婆子我也是如此，你说，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可不就是半点不由人么。”
莫掌柜的脸一下就难看了。
白元荷这话不是摆明了在骂他老么。
莫掌柜皮笑肉不笑地，在旁边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结果是冷茶，把下人骂了一句，白元荷就看着他表演，并不表态。
“真是不好意思。”莫掌柜道歉一点也不走心：“家里的下人没教好，竟然连热茶都不知道上。”
“没关系，毕竟莫掌柜你这个当主人的去管教，下人才会听话不是么？”
两人你来我往，都对对方没有好态度。
莫掌柜最先忍不住，干脆就直接道：“不知道白老夫人今日上门来，所谓何事？”
“是这样的，我家有一些银丝碳，不知道莫管事感不感兴趣？”白元荷也懒得跟他兜圈子，直接说明来意。
莫掌柜眯了眯眼：“银丝碳？看来之前老夫人家拉那么多木柴回去，就是为了烧银丝碳吧？没想到白府竟然会烧炭。”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手艺，比不上莫管事手上的粮铺，毕竟这个冬日难熬，粮食也要紧。”
“既然是老夫人要卖，在家自然不会推拒，毕竟谁不知道，现在县城里的木炭生意，价格可涨了很高，老夫人运气真好，能赚这么一笔。”
“其实我对赚这种银子不感兴趣，本意是想用银丝碳跟莫管事换粮食，不知道莫管事可有兴趣？”白元荷但笑不语。
莫管事脸上表情有一瞬的凝滞，半响后才道：“不知道白老夫人准备换多少？”
“两千斤。”白元荷狮子大开口。
这个份量，绝对不算少，不过，也许全友粮铺并不缺这点粮食。
“两千斤？老夫人要的份量有些大啊，不知道老夫人要这么多粮食做什么？”莫掌柜问着这话，余光时不时打量白元荷。
如果白元荷是普通人，可能还注意不到他这隐晦的目光，但她自从练武后，对视线都十分敏锐，可以轻松感受到，她任由对方打量的同时，还不忘注意对方因为自己的话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