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狩猎大赛
哈单巴特尔这边,他自打输了比赛回去之后,把事情的前后经过禀报给了季乍。
当然,像他这种人,是断然不会承认自己无能的,添油加醋,使自己更加美化,绝对是他的强项,但天下又哪有不了解儿子的父亲,季乍对儿子的话也只是有选择的听进三分,就可以了解到大概。
季乍每每都是恨铁不成钢,但无论如何去栽培他,可他就是不长进。
“平时就让你好好练功,你就知道贪玩,现在连一个黄毛丫头都打不过,你说你能干点什么?就会在外面丢人现眼。”季乍骂道。
哈单巴特尔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为王族,多少也意识到自己需要为父亲争光了,不然如何立足王室,所以他近来多次主动请缨,为父王分忧解难,他想让别人,特别是让父王另眼相看,可是往往天不如人愿,每次办事皆有差错。
一旁的兰可托看到哈单巴特尔受骂满是委屈和不快,上前替他向季乍解释:“云清郡主自小就跟随塔木习武,武艺绝对不容小觑,恐怕属下跟她比起来,都没有把握取胜呢,王爷也就别责怪殿下了,只是,只是这……”
季扎这才平息了心中怒火,又听到兰可托有口难言,让儿子退下,留下札木合,问道:“兰可托,你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只是这个赵用,属下觉得可疑。”兰可托回道。
“嗯,跟本王想的一样,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竟然能够惊动堂堂一个大将军,还有云清堂堂一个郡主,为了救他,竟不惜犯险与巴特尔比武,他究竟是什么人,值得他们这般维护?”季乍陷入沉思。
“属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兰可托回。
季乍吩咐:“兰可托,从现在开始,你要密切监视这个赵用的动向,一有情况,马上向本王禀告,哼,我倒要看看他们在玩什么把戏。”
哈单巴特尔被父王痛骂了一顿,甚是不快,回到住处,他把所有的怒气全都算在了赵雍的头上,他不但杀了自己的虎子,而且还让他被父王责骂,他现在最恨的就是在父王眼里,他是个无能的儿子,他越想越怒,忍无可忍,踢倒了自己的案桌。
一旁的下人胡图赶忙过来为主人解气,身为一个下人,干了这么多年,主人想干什么,怎么才能让主人开心,肯定是他最拿手的事。
只见胡图说道:“主人,那个赵用不过就是一个孩子,而且又是一个汉人,你要杀他那还不是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哈单巴特尔被他这么一劝,倒还真是突然有些释怀,忙问道:“噢你有什么主意这个赵用,今日令我受如此奇耻大辱,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胡图回道:“今日云清郡主的武功你也见识过了,她师承塔木将军,俗话说名师出高徒,今日输给她也没什么大不了殿下你也正好趁此机会以仰慕塔木将军为由拜塔木为师,这样非但不会让人耻笑殿下,反而会令人觉得殿下不愧下学,发奋上进,等拜塔木为师以后,殿下也就有更多的机会接近云清郡主,这不正合殿下的心意嘛?”
哈丹巴尔特尔:“嗯,好主意,我怎么没有早一点想到这招,嗯,是应该拜塔木为师,哎,对了,拜塔木为师跟我报仇有什么关系?”
胡图又回道:“殿下,你想啊,一旦你拜了塔木为师,那么就可以和云清成了师兄妹,那就可以有更多的机会接触云清郡主,拿下云清郡主,那还不是早晚得事如果你跟云清郡主结为夫妇一体,到了那时,她不就是什么都听你的了吗?一个小毛孩子,还不任由你摆布”
哈丹巴特尔茅塞顿开的样子,对胡图的主意甚是满意,立刻起身马不停蹄赶往父王那里。
此时季蚱还在与兰可托议事,见到突然闯进来的哈单巴特尔,又扳起了他那经常对待不成才的儿子的严肃的面容,问道:“你又来做什么,还不去好好练功。”
哈单巴特尔对父王的责骂,早已司空见惯了,但他也知道父王是绝对疼爱他这个唯一的儿子的,他委屈地呶了下嘴巴,回道:“儿臣今日见识了云清妹妹的武功,是很不错的,所以我想拜塔木为师,但我曾多次冒犯了他,还请父王为我说情,助我一力。”
季乍听后,勃然大怒,道:“你这个长人家士气的混账,你爹我的武功难道会输于他塔木吗?”
还没等季乍说完,兰可托忙拦阻道:“殿下原来是想拜塔木将军为师啊,殿下身为王子,能做到敏而好学,不耻下问,实乃是王爷之福,王爷之福啊。”
季乍这才醒悟过来,知道自己刚才有失分寸了,道:“嗯,为父我常常忙于政务,却也忽略了对你的教授,没想到你今日能如此长进,不错,你既然想拜塔木为师,父王定会帮助你的,你且退下吧。”
哈单巴特尔退下。
兰可托这才徐徐说道:“王爷请想,塔木身为大将军,履历战功,可谓是一代名将,在军中颇有声望,又深得大王信任,那么他的徒弟将来会是什么人呢,不难想象定是下一任大将军人选。多年来,王爷与塔木多有摩擦,早已经势如水火,王爷更是想把他除之而后快,但至今为止,还没有什么成效,王爷不如换个方法,对其进行拉拢,就通过殿下拜师这件事。”
兰可托一语中的,季乍原来一直就是抱着铲除塔木的想法,但那种做法又谈何容易,即便杀了他,到时候,还要费一番力气去争夺这个大将军之位,现在既然可以拉拢,岂不妙哉!
这一天,季蚱一如既往,按例朝见娄烦王。
由于冬季来临,各部族全部到齐商量过冬事宜,各部族相互照应,统一协调物资,共同度过今年最冷的日子。
会后,季乍奏请:“大王,臣弟有一事希望你能够允许。”
“噢三弟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前些日,臣弟小儿哈单巴特尔与云清郡主比试了一场,落得个惨败,因云清郡主师从于塔木将军,才习得上乘武艺,所以小儿想拜塔木将军为师父,希望能够有所长进,只是碍于臣弟与塔木将军曾有不少误会,还希望大王能够从中调和,臣弟也愿意日后登门赔罪。”
“噢,原来是拜师啊,寡人当然愿意为你和塔木调和,群臣和睦,是国家之福啊,只是拜师一事,还要问问塔木将军的意思。”
塔木怎会不清楚季乍的意思,无非就是想借拜师一事进而拉拢他,即使自己有所防范,不愿被其招笼,但留哈单巴特尔在身边,必定是个眼线,日后的行动多少会有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但季乍身为一个王爷,如果就此拒绝,未免太显的轻蔑于他,可知道草原人尤其是为将者最讲的就是英雄主义,士兵们只跟着自己崇拜的英雄并肩作战,季乍不仅是王爷,还是常年带兵之人,如果就拜师这种合情合理之事而被拒绝,不光是被他季扎,甚至是在场其它部落首领也认为自己不识抬举,所以他该怎么办呢,收与不收间都不好做出决定。
“这个,这个,哈单巴特尔殿下想拜臣下为师,实在是臣的荣幸,只是臣自从收了云清之后,就再也没有收徒的打算了,还请三王爷另择名师吧。”塔木说道。
其实季蚱早已料到儿子拜师并不会那么简单,所以很有耐心,小不忍则乱大谋,经营官场这么多年,他又怎么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他很客气地说道:“莫不是前些日子大将军对本王有些许误会?如是真是那样,本王愿意给将军赔罪。”
这时娄烦王大笑道:“塔木将军是我娄烦的大将军,正所谓青出于蓝,他的徒弟也肯定是我楼烦国下一位大将军,所以收徒一事不仅关系到个人之事,更是楼烦国的国事,这样吧,收徒一事就交由本汗安排,由塔木进行考核,草原上人人都可参加,不知塔木将军意下如何?”
可汗抢过话题,并做了自己的安排,也是有着自己的算盘,一来是调和臣下之间的矛盾,二来,也确实想通过这次考核,为楼烦国的将来选拔人才。
塔木眼见大汗都已经发话了,再有违背,那可真的是有点挑战王权,不识抬举了,只好回道:“一切谨遵大汗吩咐,获胜者必是非凡之人,倘若得此佳徒,不论是谁,塔木必会倾囊相授,”
众臣对于这场盛大的赛事,莫不表示赞同。
“大王英明,这将是入冬前草原上最盛大的活动,愿它能够祝福我们草原人民衣食无忧,平稳度过今年寒冷的冬天。”众臣说道。
娄烦国人听说可汗亲自坐镇选拔人才一事,一经传播,犹如一阵春风袭来,令所有人无不动容,王庭内外,早已是沸沸扬扬。
草原上,不比中原,没有太多的娱乐活动,也没有太多的欢乐佳节,他们最喜欢的就是各种自发组织起来的活动,他们的生活方式是那种随遇而安的,属于今朝有酒今朝醉、及时享乐的那种,只要有吃的有喝的,他们全然不顾将来。
经过连日的准备,这一场赛事可谓是盛大无比,人人皆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之情,谁家有儿子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在这场比武大赛上夺魁。
要知道那可是大汗亲点的,他的徒弟意味着下一任娄烦大将军人选。
云清很赏识赵雍,也在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知赵雍,希望他能够参与这次比试。
说实话,赵雍对楼烦的大将军位置是一点也不感兴趣,但是对于塔木的一身本领却是十分崇拜,塔木的军事奇迹,不光是传遍整个楼烦国,更是传播到了赵国,他也多次听父亲讲述过这个塔木将军骑兵的风采,来无影去无踪,动如狡兔,这就是父亲对他的评价,在常年跟赵国的军事角逐中,就是因为他的存在,赵国一直不敢北向。
反正闲来无事,不如趁着这次机会锻炼一下自己,赵雍在参赛名单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赵用,同样,肥义也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他也无时无刻不为自己以后的将来做个打算。
此次比赛,主要由塔木拟定规则。
这次的比赛主要还是考核骑射为主,塔木也有想过比试拳脚,但拳脚上的强弱,却仅仅只是决定几个人的胜负,草原上,以骑射立足,又号称马背上建立起来的国家,骑射不仅能体现一个人的武力上的素质,更能够体现到一个人对于机会的把控能力、快速做出正确判断的能力,这一点尤为重要。
塔木带着所有参赛选手进入一片大森林,在这座森林里,所有参赛者均可以自由发挥,规定在一日之内能猎取数量最多的野兽者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