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刚铺垫好就穿越了?
终于,庄晓梦骑进了盘山公路。新修的公路宽阔平坦,骑行在上面还算顺利。可是天空中却飘起了小雨点,她在心里嘀咕道:“天气预报说晚上才有雨,这会儿怎么下了?”
她心想等一会儿雨下的大了再找地方露营。盘山公路蜿蜒曲折,慢慢的,开始走上坡路了。她累极了,便下车一路推行。
小雨下个不停,她的心里并不怕。道路两旁都是山村,随时可以进村避雨休整。
可是几个月以来,埋在她心里的情伤却随着这场山雨越下越大了。此时此刻,天空中下满了他……
过去种种,狗血剧情,迷之爱恋,还有啥值得缅怀呢?
她回想起自己的高中时代,第一次被一直喜欢着的男生表白,快乐兴奋之后只剩下心里的害怕和担心豁出去后会受的伤。因为高考在即,因为父母老师的期许,因为担心毕业即失恋的窘境,她只留下一个害羞的背影便跑了。
从小到大,庄晓梦都觉得自己是那种长相普通,家境一般的女孩儿。可自持有几分才情,她的内心却又是无比孤傲。所以她只在孤单中固守住年少的情怀。
于是,她在单薄的青春时代连被爱都不敢去承担。
毕业后庄晓梦工作赚钱了,渐渐地有了自己的存款和生活态度。心态的成熟和对未来的笃定使她敢于去爱上一个人。
是的,能够毫无保留,全身心的去爱一个人,这种发自内心的爱和给予不是最大的快乐吗?这就是成长的意义!
她终于释然了,爱情虽然只是人生的一部分,但是当爱的烟花绽放时,黑夜确实会变得璀璨夺目。
我看过那样的绚烂,我爱过那夜的冷风,这已经是最珍贵的收获,很值得缅怀的感情了……与其在心里杀他千百遍,不如淡然一句:谢谢你,不送。
庄晓梦分不清楚脸上是泪水还是雨水。她甚至毫不在乎自己被雨淋湿了。伤口里的淤血在此刻涌出来,捂都捂不住。她明白,虽然很疼,可是自己必须要释放。只有这样,她才能够真正痊愈。
当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大雨淋得湿透时,已经到了三角镇了,前方就是浮溪山,时间已经很晚了。
就在这里露营吧,明天一早去山里散心,她在心里决定。
她拐进三角镇,找到了一个广场。这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广场,四周围满了各种绿藤,绿藤上还攀着红的蓝的花。广场左边是一排停车位,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靠近北面有一个大戏台,她把车子推到戏台下,发现戏台的两侧都有小门可以上去。她停下车子,解下帐篷和物资,就从左侧的小门走上戏台了。
整个戏台都是水泥砌成的,屋顶用铁制的雨搭盖的严严实实。戏台的地面平整干净,在上面扎个帐篷应该能睡。
庄晓梦选了个角落,把帐篷扎起来,钻进去躲雨。她的衣服全湿了,她拿出睡袋,脱掉外衣钻进睡袋,打算让自己暖一暖。
忙完了一切她才看见发现手机里有好几个电话和微信。她给妹妹回过去一个电话。说了自己的位置和露营地点。妹妹在电话那头担心的不行,劝她还去住宾馆,她一边安慰着妹妹,一边在心里决定,就在这个戏台上体验一场浪漫的星空露营。
微信里是有几条同事小秦的信息,她一一点开。听到同事小秦用清澈的大男孩嗓音问:“走到哪儿了庄老师,吃午饭了吗?……路上的风景挺美呀,别只看风景不看路哦!……正粥下雨了,庄老师那边天气状况怎么样呀?不行的话就打‘退堂鼓’吧?……”她微笑着听完了同事小秦的微信,心里突然有一番奇怪的滋味。
“这样程度的关心是同事间应有的吗?”她在心里反问自己。
“唉,庄晓梦,你莫不是恋爱脑又上头了,这难道不是一般的同事关心吗?一开始,人家知道了你要骑行,对吧?现在是顺便关心你一下,你又开始‘普特信’了是不?总是不能正确的区分男女关系,人家一个刚毕业没几天的小鲜肉,会上赶你一个老阿姨?图你年纪大?图你不会撩啊?别一天到晚的胡思乱想,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幻。”她在心里数落了自己一番,觉得自己有点神经病。
给同事小秦礼貌性的回复了一句:“谢谢关心,我已经到三角镇了。明天去山里,一切都好。”她把手机放在一边,抬起头看着绿色的帐篷顶,星空确实不太现实了,但是露营得有。她的生活不也可以有仪式感吗?
一天骑行了三十多公里,庄晓梦真的太累了。她躺在密不透风的帐篷里,身下是厚厚的防潮垫和毛毯,身上裹着睡袋竟然还觉得有些冷。
难道我是感冒了吗?天啊,我不会这么弱鸡吧?她在心里哀叹。打开水杯,一口茶也没有了,来到镇子里以后,只顾着留意露营地点,忘记去打开水了。
她感觉自己身上越来越热,摸了摸额头,有些发烫,真的发烧了。
她赶紧从袋子里找出来两包感冒灵颗粒,倒进嘴巴,躺下来干嚼着吃完了感冒灵。她太累了,脑袋昏昏沉沉的想睡觉,身上又冷又热,嘴里因为干嚼感冒颗粒又黏又甜,她觉得非常不舒服。
她闭上眼睛,睡着了……梦里,她还在糊里糊涂的构思着自己新小说的故事情节。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庄晓梦完全听不到,她已经在持续的发烧中陷入到了一种亦真亦幻的梦境中……
徴国的都城在这一年的仲冬之夜,也接连下了三日的暴雨……
徴国王宫的偏殿,大夫卿士轮番上书,献策擒拿郑国候。郑国候结束了一场鏖战后,未及卸甲便率领亲信部将赶赴王城亲传捷报。
是日,郑国候率前军进入王城。军将们行至王都翁城,左右城门骤然关闭。城墙上埋伏着千百名官军,一声令下,便万箭齐发。
霎时间,将军百死,血肉横飞……
城墙四周,官军齐喊,直杀至日暮,翁城内外,血海尸山,斜阳映血……
“公子,醒一醒啊,悦公子……”庄晓梦仿佛听见有人叫自己。
她艰难的睁开眼睛,看见床边确实有个小姑娘正一脸关切的望着自己。
这姑娘穿着一件长齐膝盖,绕襟至背的上衣,下身大约还裹着一条裙裳,一根丝质腰带在细胯间系成蝴蝶结样式。她的头发梳成双髻,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
“你是谁?”庄晓梦的嗓音有些涩。
“公子醒了吗?奴是绿衣啊。”小姑娘低首回答。
“公子?奴?”庄晓梦听的一头雾水,她想自己应该烧糊涂了,所以没听清楚医生说话。
于是她重新睁大眼睛,认真看着小姑娘和四周环境。
她看到眼前的小姑娘衣裳发饰完全是古代风格,房间里一应设施,更无半点现代装潢。
她疑惑了:这是,景区客栈吗?怎么回事?我啥时候来开的房?哦,也许是晚上发高烧时,迷迷糊糊中被当地的山民或者景区的工作人员救助过来的。
想到这里,庄晓梦便对小姑娘说:“麻烦你了亲。你去忙吧,我一会儿就下去退房啊。”
“公子醒了吗?又一个小姑娘掂着一个铜壶走进房间。”
“公子醒了,不过有些恍惚似的,你快来看看咱家公子。名叫绿衣的小姑娘招呼着刚进门的姑娘。
只见这个姑娘也是一身绕襟长衣,只发髻上多插了一根刻有花鸟的骨笄。她放下了手中的铜壶便急急来至床前。
“公子昏睡了可久呢。可用茶?奴去沏来。”刚进来的姑娘一脸担忧的问。
这不是客栈!她惊坐起来,服务员的代入感不能这么强。自己不是演员,也不会是在拍戏,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烧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