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不要他的孩子
“呵!”
见她哑口无言,她没甚趣味的转身对着墙壁。
片刻之后,张大夫来了。
“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碍,就是这女子葵水之时本就体弱,房事伤宫,姑娘还是不要太过痴缠才好。”
江晚灵:……
叮嘱完这些,张大夫又给她开了些药,就准备抱着药箱离开。
她突然想起一事。
“张大夫留步!”
“姑娘还有何事?”
江晚灵笑问:“大夫可否给我开些活血化瘀的药物?”
“嗯?”张大夫被她问的有些疑惑:“姑娘这是还有其他的不适?”
“这倒是没有,只是我这几日身上常有些磕磕碰碰,这才想着买些药罢了。”
“原来如此。”
闻言张大夫不疑有它,提笔开了药方。
等人走后,江晚灵起身将药方拿在了手上。
看见上面不出所料的写着有藏红花,马钱子和枸骨,她才终于放心下来。
上次发生那种事后,她整个人失魂落魄,竟完全没有想起避孕一事,如今想来,可真是后怕极了!
被人迷~奸已经足够让人绝望了,若还怀上迷~奸~犯的孩子……
她必须避孕!
但要想骗过碧桃和翠柳这两个耳目,她就绝不能提避孕二字!
好在避孕与活血化淤药理相通,这两丫鬟不识字,即便是拿着药方也看不出端倪。
“去买药吧。”
她面色无异的将两张药方交给翠柳。
等药熬好,夜色已深,她端着两碗药头也不抬的喝下。
门口传来脚步声,傅景修披着夜露迈步进来。
见桌上竟是有两个药碗,以为是自己的莽撞伤着了她的身子,心中有几分懊恼。
“晚晚。”
他脱了外衣上榻将人抱进怀里。
“你我今后别闹别扭了好不好。”
江晚灵没有回答。
见她不为所动,他胸口窒闷难当。
他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人,甚至知道自己夺人妻的手段下作,可总归他从未亏待过她。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差在了哪里,才让人对他避如蛇蝎。
他叹了口气,在身后将人拢紧了些。
“晚晚,若你一定要跟我拧着,你便拧着吧。”
“这一辈子,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夜色寒凉,江晚灵充耳未闻。
…………………………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
夏日将过,裴冠和章蜀的性命到底是暂时留下了。
因为就在八月,蛮子开始大举进攻边境。
国家外患之时,内忧就显的不是那么重要,大梁帝隐忍不发,想来是想只待来日。
“姐姐!”
二丫惊慌失措的从门外跑进来。
“外头蛮子打进来了!”
江晚灵怔住。
“怎么回事?”
二丫正想说些什么,门口冲进来一队兵士,领头的人竟然是章蜀。
“姑娘快跟末将走吧,此处已经不安全了。”
情况紧急,江晚灵没有多想,立刻收拾了一批细软,又在翻找衣物之时将衣柜下的雁户路引取了出来。
江晚灵带着二丫一同上了门口的马车,章蜀几人打马在旁。
第一次经历战乱的江晚灵心中难掩惶惑,她看向两边人马,总觉得有点哪里不对。
“二丫,蛮人破关可是你亲眼所见?”
二丫想了想,道:“这倒没有,方才章将军带着人马过来,跟百姓们说的。”
一听是章蜀所说,她心中勉强压下了疑虑。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临水县,城门口人口交织,百姓们排着队进城。
此情此景,让江晚灵心中的不安放到了最大!
不对劲!
她目光看向两侧的兵士。
面色凝重,如临大敌,与周围的景象格格不入。
她心口砰砰直跳,只觉得一个答案要喷薄而出。
“二丫。”她压低声音道:“我们恐怕是被人绑架了。”
二丫大惊失色,张嘴就要叫出声来。
江晚灵眼疾手快的将她嘴捂住。
“别说话!”
她声音低沉道:“敌强我弱,从现在起,我们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吃好喝好,不要被这些人发现端倪。”
顿了顿,又接着道:“我看他们也不像是要人性命,且看他们究竟要做什么,再做打算。”
二丫眨了眨眼,勉强冷静下来。
江晚灵安抚好二丫,假装靠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
章蜀这个人她算不上熟,但也知此人算的上是傅景修的左膀右臂之一,她实在是想不出此人此举是想要做什么。
毕竟她与他无冤无仇,甚至都没说过话。
马车一路疾行到夜晚,章蜀敲开车门让两人出来吃东西。
怕二丫说错话,江晚灵暗自朝她使了个眼色,两人揭开门帘下了车。
露营之地荒僻无人,十几个兵士正架着火堆在烧火煮饭。
章蜀将两个烧饼给她们两,又让人端了两碗肉汤过来,三人席地而坐的吃东西。
“荒郊野外顾不上太多,辛苦两位了。”
“无妨,原就是行军途中,有这条件已经算不错。”
江晚灵假装客套了一句,目光在章蜀的面上逡巡,心中暗自掂量了一下。
从自己两人的这个待遇来看,他们似乎并无恶意。
但她并不会因此就掉以轻心。
她试探问:“章将军这是要带我们去找大将军吗?”
章蜀正在烤肉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十分自然的道:“没有,将军如今正在关外抵抗蛮人,叫末将来将两位转移到安全之处。”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于是江晚灵假装被说服了。
她笑起来:“看样子这一路要辛苦章将军了。”
章蜀:“姑娘客气,末将做这些也不过职责所在罢了。”
两人一来一往的又随口聊了几句,江晚灵吃完东西带着二丫上车休息。
她心中一团乱麻,隐约感到事情有些不简单。
既然目标不是要人性命,那章蜀是要做什么呢?
她唯一的价值就只有傅景修小妾这个身份,他难道是用她做投名状……
通敌!
她被自己的这个猜想吓住,浑身冷汗淋漓。
重新冷静下来,她分析这一路行军的方向。
不像是往边境走,倒像是在往东。
不往边境而去那就意味着他并非通敌,往东是宋家军,而宋家军属于大梁帝直系,与傅家军向来不睦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