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磨刀霍霍向猪羊

    圣光城，一家酒肆内。

    幕尘将斗笠放在桌子上，招呼酒肆小二点了两盘小菜和一壶酒。

    酒肆最前方的桌子上，身穿禁军轻铠的几名军士正推杯换盏，为首的十夫长喝的醉意熏天。

    一名衣衫褴褛的老者拉着自己刚过总角之龄的孙女，拿着一个破旧的二胡，在酒肆中卖唱乞讨。

    “公子，世道艰辛，小老儿可否为公子献唱一曲，公子只需赏我祖孙二人一钱银子便可，我们祖孙二人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那衣衫褴褛的老者在幕尘桌前点头哈腰，似乎是因为饿的，连说话都没有什么气力。

    而那总角之龄的小女孩，眼睛盯着幕尘桌子上的半只烧鸡，看得直咽口水。

    幕尘望着这一老一少，眼中却有些许无奈，旋即，幕尘取出一锭银子递给那老者，足足有十两之多！

    那穷苦的老者何曾见过这么多银子，连忙拉着自己的孙女，朝着幕尘跪拜磕头，连连道谢。

    看着这一老一少的模样，幕尘总觉得心中有些不舒服。

    随后幕尘将那老者扶起，从桌子上端起那半只烧鸡，递到那小萝莉面前，微笑道：“饿坏了吧！拿去吃吧！”

    那小女孩显然是真饿坏了，拿过来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期间还不忘把大腿扯下来递给自己的爷爷。

    那老者再度朝着幕尘道谢，正要转身拉着自己的孙女离开的时候，却忽然被那禁军十夫长叫住。

    “站住！”

    那老者像是石化一般，不敢再动一步。

    幕尘方才给了那老者一锭银子，十夫长尽收眼底。在他眼里，这个穷苦百姓，哪配拥有这么多银子。

    “滚过来……”十夫长的声音充满了懒散，却又偏偏满是毋庸置疑的威严。

    那穷苦老者不敢不从，若惹得这些军爷怒火，当街杀人也是常事。

    老者颤颤巍巍地来到那十夫长桌前，小姑娘躲在爷爷身后，老者颤颤巍巍地朝着那十夫长参拜道：“这位军爷，可是找小老儿有事？”

    那十夫长上下睥睨着老者，冷声道：“诞银，交了吗？”

    那老者面露凄笑，求道：“这位军爷，小老儿曾经的家田被富商大户霸占，官府袒护，我孤老孙幼，如今无田无粮，一直都靠乞讨为生，这诞银，还请军爷网开一面！”

    “网开一面？陛下规定，诞银乃是按人头收，除非你俩现在就死在这儿，只要还喘着气儿，就得交诞银！”

    那十夫长显然是方才看到幕尘给这老头一锭银子，给属下递了个眼色，那属下上前一把按住老头，强行将老头藏在衣襟里的一锭银子抢了出来。

    那属下冷哼一声，还在手中垫了垫，向十夫长谄笑道：“大哥，得有十两之多！”

    那老头连忙跪拜在地，接连磕头，连脑门都磕出了血，求道：“求求各位军爷，我们祖孙二人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求求你们，把银子还给我们吧，诞银我们交，一共两钱银子，我们交便是！”

    “交？晚了！”

    那十夫长一副玩味的表情，猛然灌下一口酒，冷笑道：“方才让你交你不交，这时再交，便是罚！这锭银子便充当做罚银了！”

    那老头面露凄然，不断磕头求着。

    那十夫长面露反感，直接上前一脚便将那老头踹翻在地。

    小女孩连忙上前抱住老头，老头却直接吐出一口血。

    谁知，那十夫长目光落在那小女孩脸上，上下打量一番，眼见这小姑娘虽然脸上脏了些，但是长大了定然是美人胚子。

    “这小丫头，倒是长得挺水灵！老家伙，不如，和你做笔生意，把你这丫头卖给我！”那十夫长旋即从桌子上拿起一盘吃剩下的烧鸡，倒在地上，对着那老者道：“这烧鸡就是买你这孙女的银钱，怎么样，军爷我还算厚道吧？”

    那老者一听，拖着受伤的身体，连忙再度跪拜，双眼泪花，求道：“求求军爷，放过我们祖孙吧，银子我们不要了，求求您了，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老者抱着那十夫长的大腿，不断乞求着。

    那十夫长眉头怒皱，一脚踢开那老者，这一脚踢得极重，老者连翻两个跟头，再度喷出两口鲜血。

    十夫长冷声道：“脏了本爷的靴子！军爷我看得起你，才收留你这没人要的野孙，你倒好，不识抬举！军爷我就当街宰了你！”

    在西厥，寻常百姓的命，就如同草芥一般，区区一个禁军十夫长，芝麻大的小兵，却都敢嚣张的当街杀人。

    话音落下，那十夫长抽出长刀就要朝着那老头砍去！

    然而，眼看长刀就要砍下，却被一只手忽然间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