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 章 幸有爷爷

    关雨隐约理解爷爷所说的迷糊，肯定另有解释，迷糊是轻症，可能还会痴呆发愣，甚至疯起来，估计爷爷是怕张泉保担心，没敢说透。

    当然，关雨还是希望自己理解错了。

    关雨和爷爷临回家时，爷爷又做了些交代。

    主要是建议张泉保将金德妈送到镇卫生院，以她现在的身体和精神状态最好先住一阵子，有农村合作医疗保险，在这种地方医院办了住院也花不了多少钱。

    最主要的是，在医院有护士能帮忙照顾，只要不是虚症，都能随时处理。而且如果地里有活，张泉保在家也不耽误零碎着干点。

    爷爷还说了一件事让张泉保做，只是没说明什么原因，那就是:最近家里如果吃鸡蛋时，尽量磕小孔取蛋清蛋黄，尽量留下完整的蛋壳，中秋节前两天送到爷爷家里。

    没说原因，二人也没敢再问，张泉保怕再被骂，关雨觉得不必多问，他相信爷爷。

    给关雨也布置了任务，明天去顺子家，让顺子帮忙去他家鹅圈里抓一只大白鹅，最好是公的童子鹅，回头有用。

    关雨点头答应，回来这两天也没跟顺子联系，正好明天去见见。

    回家路上，爷爷只说了一句话，叮嘱关雨“最近天一黑必须立马回家”。

    这次关雨没忍住，问了爷爷“为什么？有什么事吗？”

    爷爷没有当场回答，回家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半了，关雨给爷爷烧水洗脚，自己坐在旁边又一次提起来路上的疑问？

    爷爷吧嗒着旱烟嘴抽烟，表情凝重地问关雨，当时那黄皮子聚气成形逃跑时，说过“等着吧……灵主”等言辞，那“等着吧”自然是对张泉保和帮忙的他愤恨难忍，而“灵主”两字却是对关雨说的！

    除此，爷爷再没做过多解释，只是淡然说道:“该有终须有，若无终归无！事过境迁，顺其自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晚上躺下，关雨忍不住回想睡前爷爷意味深长的谈话。

    爷爷的表情严肃凝重，有一丝隐忧，但也有一丝喜悦，关雨从未见过爷爷如此矛盾的神态表情，自己真的无从琢磨。

    一觉睡到大天亮，披衣起床，睡眼惺忪地喊了一声“爷爷”。

    “哎！”院子里传来爷爷低沉有力的回应，听声音似乎是在劈柴，关雨放了心，感到无比踏实。

    奶奶去世的早，多年以来，关雨习惯了每天起床与爷爷的一问一答。

    只是偶尔会感觉:既有悲凉，又有幸福，还有担心。

    悲凉的是，别的孩子起床第一句一般都是喊“娘”或”妈”，而他自己却是喊“爷爷”。

    小时候曾经无数次地问过爷爷，自己的爸爸妈妈长什么样？去哪儿了？可爷爷总是摇头，表情复杂又有悲伤。

    后来渐渐长大，便不再追问此类问题，怕触动爷爷伤心，另外就是习惯了。

    关雨之所以感到幸福，是因为爷爷虽然是个老头子，但却在照顾自己时，甚至比一些年轻妈妈还要周到。大到衣食住行和学习，小到吃喝拉撒睡觉，事无巨细，细致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