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血红墨

    想来笔杆没有穿插到手掌上较粗的静脉血管，才不至于鲜血迸流。只是契合在肉里，血液顺着笔杆缓缓向下流着，到了笔豪处吸聚成人血红墨。

    “老婆呀！老婆呀！你这是咋滴了？刚刚不还是好好的吗？这是咋整得啊！”

    眼见自己婆娘，如此诡异模样，张泉保已顾不得害怕了，一把抓过女人右手，准备向外拔出毛笔。

    “滚开，你这个该死的！谁是你老婆？滚开……让你再杀我家人……嘿嘿嘿……”

    女人终于说话了，依然是女子的声音，只是语气满含怨愤，音色尖细，明显不是常人。

    同时，她以抓了半只鸡的左手一把推开了张泉保，右手五指怪异地伸开，掌下笔豪以血为墨，在破旧的炕席上不停乱画。

    关雨只看得毛骨悚然，后背直冒冷汗。心里琢磨:毛笔笔杆约一厘米粗细，是通常的圆柱体，两端并无锥尖，这是怎么穿过手掌的？

    被推倒在炕下的张泉保，爬了起来，揉了揉摔疼的左腿，已经惊得不知所措。

    关雨也是一样，眼前的一切，绝不是一个常人所能做到的，何况还是一个中年妇女，来时他还觉得可能是金德妈因为什么事不顺心，或受了什么刺激，故意装疯卖傻，以此讨个公道。

    现在看来绝无可能，因为没有哪个傻子会在自己手掌上钻个圆洞，再端端正正地插上一支毛笔。

    再说，吃生肉的人有，但连毛带血吃的可没见过！两人只能又惊又呆、不约而同地看向关老爷子。

    “这位仙家消消气，不知因何与张家侄子结下梁子？以至于对我这侄媳下此狠手！冤家宜解不宜结，事已至此，还请看在我老头子的面上，就此停手吧！”

    关老爷子一边往烟袋锅子里填着烟丝，一边说道。

    “哼……关老头，方圆百里的仙灵都怕你，我却不怕，你个糟老头子，少在这里装好人，他们夫妻谋我子孙合当该死……而且让他俩不得好死！哼……”

    炕上女人的对答声，尖细怪异中还多了几分狠辣和怨毒。

    “嗯，我也知道我这侄子做了不该做的事，但也罪不至死吧，毕竟人畜有别，各有天命！你看这样行吗？以后每逢初一、十五我让他俩给你供牲果、上高香，旺你香火之气如何？”

    “呸……你个老不死的，少跟我谈条件，本仙不怕你，嘿嘿嘿！若是有诚意，那就让你身后的那位灵主跟我谈谈，如若让我跟了他，那什么都好说！”

    关雨心里纳闷，自己一言未发，一直站在爷爷身后，都没敢跟女人对眼相望，何况她眼神呆滞，究竟是怎么发现自己的？

    另外，女人嘴里的“灵主”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是说我吗？心里暗想:什么灵主不灵主的，要说“零蛋”自己还熟悉，自小到大没少考过，这就可以随手画几个给她。

    “呵呵呵……你倒识货的很，只是你倒未必配得上，话到这份上了，你还是不肯放手，那就休怪老汉无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