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巫医身份

    关雨得了爷爷首肯，满心欢喜，小心翼翼地跟着去往张泉保家。

    一路上张泉保不停地央求:“天胜叔，您老一定要帮帮我们啊！一定啊！我代表全家人，先谢谢您了！”

    倒是爷爷显得镇定自若，双手背后，气定神闲。只是安慰说，“祸从天降，必有因果，小祸惩过，大祸难躲。只要没做亏心事，就不必担心！”

    祖孙二人住在村西，而张泉保家则靠近村东，两家相距约二里地。

    一路上不时有村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似乎很多人已知道了“泉保家婆娘疯了”这一事实。

    关老爷子和张泉保似乎对这些“指点”均习以为常，但关雨心里很讨厌，村民们有朴实无华的一面，但也有这种“看热闹不怕事大、咸吃萝卜淡操心”的扯淡意识！

    一旦有这样的场合，总有好事者想一探究竟，你越是想遮掩，他们越是想弄明白，即便跟他们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他们也乐得“顶风冒雨”刨根问底！

    张泉保领着祖孙二人来到自家门口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关雨发现他家院子大门是外锁的，估计同学张金德也在外地上学或工作，出了这事，张泉保只能从外上锁，防止婆娘跑出来。

    不知是因为夜色渐暗，还是害怕，张泉保接连几次都没找对钥匙，手抖成了缝纫机的针头，三环铁锁愣是没能打开。

    关老爷子掏出烟袋包里的煤油打火机，轻轻打出火焰，最后在火焰的映照下，张泉保才选对钥匙，颤抖着将锁打开。

    推开院门的瞬间，有一股阴冷的凉风迎面扑来，同时伴随着一股血腥味。

    关雨平时虽然知道爷爷的“巫医”身份，在内心里其实也并不太相信真有鬼神之实，但却不能全盘否定。

    众所周知的牛顿、哥白尼、爱因斯坦、爱迪生、伽利略等科学家，晚年也都开始相信神鬼之说。

    西方人如此，东方人也是。就连孔子也曾说过：“人而无恒，不可以为巫医。”

    很难推测孔夫子对巫医一行的态度，但却反应出巫医的存在。而且侧面说明:只有那些有恒心、有智慧、敢于吃苦耐劳、勇于面对的人，才能成为巫师。

    关雨相信人类对于死亡的恐惧、生存的忧虑和对于未来的无着落感，是人类鬼神之说的内驱力，由此产生的自然崇拜和鬼神崇拜恰恰是人类追求幸福、躲避死亡和灾难的一种心理保障，而巫医巫术及由此演化出来的宗教仪式则被认为是沟通神与人、隔绝人与鬼、平息人们心中忧虑的途径。

    同时，从原始人的图腾崇拜开始，到鬼神之说、或巫医巫术、占卜等，代表了人类最初对于自然和生命的理解和敬畏，而这些领域是科学所不能解决的。

    另外，之所以不是全盘否定鬼神之说，也是因为他发自内心地尊重爷爷，他相信爷爷不是徒有虚名，以巫蒙事的人。

    祖孙二人随着张泉保进入院子，除了有一股血腥味，还能隐约看见地上的几摊血迹，以及到处散乱的一地鸡毛，看情形应该不仅仅是一只鸡遭了殃。

    关老爷子先是吩咐张泉保去把大门关上，然后叮嘱关雨，不可多话，最好要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