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反了都反了
楼上，有没喝完的酒，有没吃完的凉菜。
梁世健伸出手指狠狠地戳着黄文海的头，低声在他耳边说着：“来的时候我告诉没告诉你，别什么都话都说。不让你说胡话你就可以随便动手了吗？”
黄文海像个作弊被老师当场抓包的小孩，低着头，拧着被酒淋湿的短袖，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顾客见没什么戏可看了，三三两两的回到座位上，大部分的人在舞池狂扭，跟随dj的手势尽情摇摆。
现在正是需要钱的时候，杨帆挣得三千块钱没了，还要搭酒水钱，雷航坐在杨帆对面，连连摆手。
“虎子哥。这点酒真不值什么钱，我就给你出了，你别往心里去。”
“哎……”
杨帆叹了口气，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很累，如同被束缚在一张大网里，挣脱不得。
一口闷酒咕噜咕噜的下了肚，摇晃着空酒杯，眼神涣散，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一样，自言自语：“你说你他妈混了这么久，不还是狗几把不是。还他妈不如回去种地。”
如果在老家踏踏实实种地就好了，也就没这么多破事。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当然，杨帆的生活也没多奢侈。
正在杨帆瞎逼感慨的时候，黄文海赤膊上阵，手中拿着个空酒瓶，站在杨帆身边。
“你他妈裤裆都湿了，怎么不光腚过来？拿酒瓶子干嘛，我刚刚没跟你出头，你想给我开瓢了是不是？”
杨帆蹭一下从沙发上站起，从桌子上抄起空酒瓶，用瓶子戳在黄文海的胸口，逼得黄文海连连后退。
“虎子哥，这位小兄弟。有话好好说！”
雷航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俩在花间闹事，不然自己回家又得挨一顿狗屁呲。
一声闷响，黄文海抡起酒瓶使出吃奶的劲砸向自己的头。
这场面，别说雷航，连杨帆都没见过，给杨帆整一愣。
毕竟是打自己，黄文海多多少少留着劲，可是这下也砸的不轻。
他感觉自己眼睛都从眼眶子飞出去，俩眼一黑，瘫在地上，脑浆子都要被摇匀了。
“哥们，你他妈这是闹啥玩意呢？”
“虎子哥，古有蔺相如负荆请罪，今有我黄文海酒瓶爆头。我就一事相求，你原谅我行不？”
杨帆听到黄文海的话，心里是又气又好笑，按年龄，黄文海比自己还要大两岁，怎么干啥都像个腚眼子大了都丢心的人。
还没回答黄文海，这小子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在楼下没少被那臭老娘们灌酒，本来就迷迷糊糊的，再来下爆头，这么折腾，不吐就出鬼了。
找了两个服务生给黄文海送进洗手间，清理清理身上的呕吐物。
梁世健这期间一直把门，黄文海出去他才闪身进来，进来第一句话：“你说喝下去的都是美酒，怎么吐出来一阵泔水味？”
“等黄文海出来，咱们赶紧走吧。”
杨帆是一刻都不想在花间多呆，自己来是想看十五的，结果十五没看到，整了这么一堆罗乱事。
满桌子的凉菜，是彻底没法吃了，冰镇大扎啤也成了常温啤酒。
常温啤酒是真难喝，杨帆喝着有股酸味，怪不得十五天天说这玩意难喝，像马尿一样。
可为了钞票，别说马尿，就是牛的，该喝不也得喝。
三人离开正准备离开花间，就见到十五跟阿瑞迎面走来。
雷航送三人出去，看到这场面，略有深意的拉着阿瑞走到一边，梁世健也极为默契的把黄文海拽走。
黄文海刚想问干嘛不回去睡觉，就被梁世健那吃人的表情，吓到一个字都不敢说。
十五瘦了，不过该有的地方是一点没少。正值夏天，身穿黑色长裙，脚踩着五公分左右的高跟鞋，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十五打扮就没这样精致过。
杨帆心里有些苦涩，准备的一大段话到现在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二人擦身而过之际，十五抓住了杨帆的手臂，看到了那略微张扬的虎头纹身。
“小虎子，老娘就说了吧。你就是个废物！喜欢的人永远不会争取！你就是一孬种！哦不，你没种！”
阿瑞那刺耳的声音，穿透了杨帆的耳膜，杨帆回头瞪着阿瑞，只见阿瑞躲在雷航身后一顿输出。
嘴不停歇，像个无限子弹的机关枪，突突个不停。
雷航苦笑一声，表示自己拿阿瑞也没办法，转身搂着阿瑞，随后拍了拍梁世健的肩膀，四人齐齐返回花间，不再打扰重逢的二人。
……
凌晨两点，前进宾馆。
前进宾馆，老板张进。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杨帆给自己的好大哥打了电话，说明来意。
“操，张进。这他妈几点了，你要我三百？”
听到张进的狮子大开口，杨帆鼻子都气歪了。
被骂的张进在电话那头不怒反笑：“哈哈，你告诉我。你带哪个小妹？告诉我我就不收费。”
无奈，杨帆只能如实招来。
“妈的，你跟弟妹那还说啥了？直接免费，你把电话给吧台，我跟她说两句话。哥给你拿点好玩的。”
吧台从柜子里拿出果冻还有跳跳糖，杨帆满脸上写着高兴，接过吧台递来的手机，吐槽道：“我俩都不吃甜食。”
“甜你个头啊？你今晚好好学学什么是水晶之恋跟沙漠风暴吧。年轻人，学着点。”
“嘟嘟嘟……”
杨帆想反驳一下，张进那头早就挂断了电话。
这一晚，有些许诡异与刺激。
望着静静躺在床头柜上的果冻与跳跳糖，杨帆咽了口唾沫。
杨帆还好，依旧是生龙活虎。
十五悲喜参半，天还没亮，不得不住进了医院……
医院这个点只有急诊值班，当被大夫问道是怎么弄的时候，十五羞得满脸通红，把杨帆推出诊室。
“我不喊你你别进来。”
坐在医院走廊的杨帆越想越气，拿起手机，不管是几点给张进打了过去。
“嘿嘿，小虎子。今晚爽么？”
以前张进在杨帆心里都是相当正经的存在，今晚一看怎么这么龌龊。
“我爽，我爽你妹！我俩在医院呢！”
杨帆捂着话筒，声音越说越小，他都觉得难以启齿，张进在电话那头憋着笑，慢声细语来了一句：“小虎子有没有两种可能，第一是你技术不行，第二是你用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