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自立门户？
孙宇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捡回一条命的他知道了活着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他把这些年在陈彦涛身上诈骗而来的钱如数奉还，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这件事就这么翻篇了，他再也不混了。
孙宇手下的小弟走的走，散的散，也有人被自己大哥的重伤敲醒，学点技能养活自己。
可是见不得光的路，不是你想回头就能回头的。
一夜之间，泰昌市这些大大小小的混子都知道杨帆的名字，街道上警车在夜里时时刻刻都在巡逻。
梁世健花了二百块钱办了个假证，用假证在泰昌市一处郊区租了套房子。
俗话说，越危险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
杨帆在光天化日之下，泰然自若的走进了一家纹身店。
在左侧手臂上纹了一处虎头纹身。
从见义勇为，到人人喊打，不过一个月时间。
空气中弥漫着烟味，还夹杂着梁世健那双臭脚的芳香，杨帆看着电视，愁眉紧锁。
“哥们，你的脚怎么就这么臭？以前踢足球的？”
梁世健尴尬的笑了笑，转移话题：“虎子哥。我们就一直在这儿躲着了？”
“谈不上躲。只要废了那个叫大龙的就行了，至于我以后是被枪毙还是什么，我都无所谓了。”杨帆淡漠的说着。
杨帆撵过梁世健，让他离自己远一点，不然最后的结果，他俩谁都活不了。
梁世健却不在乎这个，他更想的是跟杨帆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可能言重了，大概是共进退。
门外传来敲门声，梁世健先是趴在窗台上看了看楼下，不是警车，也不是他熟悉的车停在单元门附近。
从床垫下抽出钢管走到门口，要从猫眼观察来者何人。
猫眼被收遮挡的严严实实。
“小虎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躲在这儿！”
是陈彦涛低沉的声音，杨帆租的楼房是五楼，自认为听力敏锐的他，却没听到一点脚步声。
“开门！”
陈彦涛提高了音量，梁世健为难的看了一眼杨帆，杨帆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稍微点了点头。
来的人，是陈彦涛还有张进，杨帆想到自己刚认识陈彦涛的时候，张进带着几个哥给自己报仇的时候。
恍若隔世，又犹在眼前。
他跟那时候对陈彦涛的看法一点没变化，一句话来形容，恐怕鸿盛，在泰昌市有手眼通天的本事吧。
陈彦涛没在鞋踏上换鞋，直接穿着皮鞋进了客厅，地板上传来一阵铿锵有力的脚步声。
扫了一眼地板上的几箱红烧牛肉面，一小箱榨菜，冷声问：“你们这十天半个月就吃这些？”
“涛哥。我留在鸿盛也只会添麻烦。我希望你放了我，或者，等我找到大龙要个说法之后，你再来抓我。报警抓我也可以。”
“你这是，打算带着梁世健自立门户了？”
陈彦涛推了推金丝眼镜，一脸不悦的说说道：“小虎子，你现在出名了。零点后身你都敢闹事，你知道那他妈是谁的地儿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那几年的杨帆，完完全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完全忘了自己答应给十五的承诺，还有在庭上，对父母声泪俱下着发的毒誓。
他全忘了。
“泰昌市最近不太平，你们在这儿凶多吉少。别跟老子说什么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不然你们怎么不他妈去刑警队躲着？”
杨帆一头雾水，不明白陈彦涛的意思。
“我都能找到你，你觉得他们不能吗？你以为他们真是吃干饭的？”
陈彦涛恨铁不成钢的伸手敲在杨帆头上，杨帆本能的挡了一下，正好被发现了纹身。
孙宇的事儿，大大小小的混子都知道了。鸿盛恨不得连夜发表声明，明面上与杨帆撇清一切关系。
私底下，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想知道杨帆的下落。
就连陈彦涛都认为杨帆他们早就跑路了，毕竟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赵老五都主动与鸿盛讲和，商量之后决定停战，鸿盛经营他的娱乐场所，赵老五安心放他的贷。
“那你究竟想让我怎么做？”杨帆听烦了没完没了的质问，直接了当的说道。
“想自立门户，等你翅膀硬了再说。你永远是我鸿盛的员工，更是我的小兄弟。”
从头到尾，陈彦涛都没看梁世健一眼，张进屁股坐在沙发上，眼睛就没睁开过，他太累了。
梁世健则早早回到卧室里，为了避嫌。
临走之前，陈彦涛打开了卧室门，门有响声，梁世健条件反射般的抄起家伙，看到是陈彦涛，还是低声低语的叫了句涛哥。
“好好看着他，你俩多注意安全。”
陈彦涛神情复杂的摇了摇头，觉得两个人就是胡闹，明明花间已经办起来了，小虎子跟十五迟早有一天会在泰昌市落脚。
杨帆送陈彦涛到单元门口，梁世健静静地站在通往二楼的拐角处。
因为是老楼，水泥台阶都变得破烂不堪，楼道里飘着淡淡的霉味，小区里面连个水泥地都没有。
前几天又来了几场大雨，车子上甩了一堆泥点子。
“小虎子。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杨帆脸上没什么表情，十五给他发的所有短信他都看了，满篇的绝望，句句不离分手。
“涛哥。咱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十五……好像跟别人在一起了。”
……
其实，陈彦涛两个人来，一是为了知道杨帆究竟是不是在这住。二是如果真找到杨帆，就给他送这辆二手面包车。
“义气就那么重要吗？为了哥们义气被人乱刀砍死的还少吗？你就不想跟我成家吗？”
“没有涛哥他们，我连第一份工作的工资都要不回来。我不挣钱，我拿什么跟你结婚成家？靠嘴吗？”
那次是自己跟十五爆发的最凶的一次争吵，双方冷静下来，也就那么过去了。
现在看来，永远都会有根刺扎在那里。
“兄弟，我在十五老家跟她吵架那次，还历历在目。她给我发的信息，我都认为她是在逼我回去，现在看来，恐怕是真的，”
“是我太幼稚了。”
折腾了两三年，还是以结束告终。
听涛哥说，雷航结婚以后，慢慢就淡出鸿盛，回归了大多数人的生活。
众人为雷航举办欢送会，地点依旧在鸿盛，十五身边是一个陌生男人。
当然了，这些人，没有杨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