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就是他
没少受那些坊间流传的那些江湖故事影响，杨帆以前觉得在社会上认识这些混子是一件特别值得骄傲的事儿。
直到经历了人生第一次打架。
青春么，谁还没个冲动的时候。
三人用夜幕来打掩护，躲在一片老式居民楼里，小声聊着天。
冬天毕竟是冬天，他们把大棉袄二棉裤都套在身上，车子就停靠在单元门门口，等待着目标上钩。
“虎子哥，你别说你帮你朋友，你朋友放个屁的功夫就跑了？把你扔在胡同了？”
一场宿醉的哥俩，忘了自己吐到生活不能自理的糗态，却没忘了涛哥那句小虎子。
虎子哥，刚开始听着不顺耳，听得多了，杨帆也就随他们去了。
“差不多吧，那场面，真是昏天黑地的，根本都分不清东南西北，哪个是自己人，哪个是对方的。”
梁世健很喜欢听这些各种人的故事，快意恩仇，典型一个热血青年。
他哥在办正事的时候没那么多话，没用的话基本上不怎么说。
这一蹲，就是蹲到元旦。
新的一年，重新开始。街上鞭炮声不绝于耳，到处都是一片祥和的景象。
杨帆出奇的给父母分别报了个平安，母亲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执意要给杨帆汇点钱，希望他在大城市大有作为。
看着卡里多了两千块钱，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哎，今天过节咱仨吃点什么啊？”
陈彦涛本来想请大家一起吃饭的，一年就这么一次，可是被子里老爸叫走出去逼迫他相亲，计划不得不告吹。
两个人不知道在哪淘腾了一个红白机，调试完在那打忍者神龟，哥俩在游戏里谁也不服谁，打的头破血流。
“虎子哥，吃啥都行。整点烧烤，来点扎啤呗，实惠的。上次那火锅店啥啊，好几盘子肉，能有三斤不？”梁世健转过头对着杨帆说道。
说话功夫，他的二龟已经被他哥的三龟无情放倒了。
“哎我说哥，你怎么不讲仁义道德呢。我说话功夫你还揍我。”
“你哥今天就教育教育你，松懈就会败北。知道不？臭弟弟！对了虎子哥，我弟输了，今晚他请。”
说罢，梁鸿涛放肆的仰天大笑，回屋穿衣服去了。
坑弟弟的时候，梁鸿涛可谓是毫不留情，绝不手软。
这两个人在杨帆眼里就跟活宝一样，好像是讲相声的，一个捧，一个逗。
杨帆临走之前还把卡簧拴在自己的裤腰上，梁鸿涛不解：“这是干嘛？咱们是过节去。又不是杀猪去。”
“如果碰到他，就直接给他点教训。出了事你俩跑了就行了，不用管我。”杨帆想都没想，直接说道。
其实这并不是杨帆的意思，而是涛哥的意思，细节没有说，就知道大个差了涛哥十五万没还，而且直接挑明了就是不还了。
这年头，欠钱的都是大爷。
没想到，杨帆猜这么多次，就这次偏偏猜中了。
饭店不是休息回家过节，就是人满为患。三个人在街上溜了一圈，有地方的店不想吃，想吃的店没地方。
这就是人生吧。
在路过为哥俩接风洗尘的火锅店时候，杨帆一眼看到他们找了很久都没找到的大个。
杨帆捅了捅梁鸿涛，示意他往里看，看看跟照片一样不一样，梁鸿涛从怀里掏出大个照片，跟坐在椅子上的大个进行对比。
“就是他了，那个傻大个。”
偌大的包间，里面只有大个一人，此时他一会看看手表，一会拿出手机给谁发着信息，应该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走，真要出事了。能跑一个是一个。”
杨帆一仰头，率先迈开了步子，刚进火锅店就被服务员拦住。
“你好，请问咱们有预约吗？”
“我找个人，我大哥在包间等我们呢。”
杨帆撒起谎来，内心多少有点忐忑，不过强撑着看着对方的眼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点。
火锅店生意不错，每天来来往往这么多人，除了熟客，谁能记住客人的样子。
服务员挥了挥手，三个人顺其自然的走进火锅店，轻车熟路的推开包间的大门。
火锅店环境吵闹，隔音不算太好，大个还以为是自己点的菜上桌了，结果一看竟然来了三个大小伙子，还友好的问：“你们是？”
“我是你爹！”
一听有人出口成脏，大个想都没想，站起身就往后退了一步，与眼前的人拉开一个身位，抡起凳子就开砸。
凳子比卡簧不知道长了多少，梁鸿涛从圆桌另侧扑了过去，大个看他们这两下子，就知道是愣头青不要命的打法。
可乱拳打死老师傅，大个很快就腹背受敌，就在这时，杨帆想从裤腰把卡簧掏出来。不然等大个的朋友来，自己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可惜……
杨帆被大个饿虎扑食般按倒在地，硬生生从杨帆手里抢了过来，上去照着杨帆的脸上就来一刀。
杨帆躲闪不及，只能双手捂着脸上，轻薄的羽绒服被瞬间划破。
满地狼藉还夹杂着一些鸭毛……
“小逼崽子，你们毛都没长齐就敢过来惹是生非，你爸妈就这么教育你的？我看看你们谁敢来！往前走一步我就废了这个撒比！”
“我他妈去你妈的吧！”
梁鸿涛没有手软，抄起凳子对着大个脑袋就砸了过去，大个没想到眼前这帮人是真虎，只得抬手臂格挡。
梁世健然后拉起杨帆，随即拉开窗户率先跳了出去，杨帆小臂被刮破了皮，大个也没好到哪去。
这一下给他砸的晕头转向。
“妈的，你俩快跑！”
杨帆把哥俩推了出去，刚跨上窗台，大个手中的卡簧刹那间变成飞刀。
如同离弦之箭稳稳命中杨帆的小腿上，杨帆回过头，冲着大个骂了句国粹，大个猛然想起来眼前这小兔崽子是谁。
他扶着墙，晃晃悠悠站起来，脑瓜子上被砸了一个大包，还吃饭，吃个屁的饭。
眼看翻窗就要去追，可等的人在这个时候来了。
“哎，我说你干什么去啊？我们刚来你就想走？”
“操，我说你们哥几个能不能早来点，再晚点我特么都得死在这儿！”
大个朋友看到这场面，心里都知道刚刚发生什么了。
“咋回事？谁的人？”
“十有八九是陈彦涛的人。”
大个语气不善，望着三人跑路的方向，阴森森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