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董毅的帮助
“不是，我就一个卖袜子的。不至于会惹到什么谁吧？还得溜须拍马？”
“no，no，no”
一向爱国的董毅，这时也拽上了洋文，逗得杨帆哭笑不得，摇着食指，打断杨帆的话。
“这不叫溜须拍马，这叫处世之道。你不会来事儿，眼里没个眼力见。县里卖袜子的也不少，为什么大家都要去你那？”
“摆摊你是不是得占着政府的位置，按天收费是不是也合理？做买卖，位置很重要，不然你只能看着别人兜里刷刷进钞票。你连个屁都挣不来。”
杨帆只能说懂得不多，他稍微琢磨琢磨，理解了一些董毅话里的道理。
“为啥都是步行街，怎么有的房租贵，有的便宜？上次我房东也来挨家挨户说提高租金了，你也看到了。为啥跟我说可以拖一年，明年涨？”
杨帆摇摇头，表示不解。
“还不是过年的时候，我年年都去他家大包小包给他拜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你可能比你同龄人成熟一点，但想混出名堂，还是太嫩了。”
“这年头，别与人结怨结仇，多卖别人个面子，以后不知道谁能用到谁。”
说罢，董毅起身去方便，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条玉溪。
玉溪，是他留给招待老顾客的。
快到年底了，要感谢顾客这一年来对自己的捧场。
“这烟呢，你拿着用。烟搭路，酒搭桥，乐做色，钱挡灾。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就咱这个县城，没这几样，就俩字，完蛋！”
杨帆愣了愣，他从来没想过董毅这话一套一套的。
今晚的话，足够杨帆用很多日子来消化。
“这烟我不白给，混好了，给我连本带利还回来。混不好，那就算了。”董毅顿了顿，低下头，慎重地说道：“你没带什么录音的东西吧。”
董毅是被录音的东西整怕了，快吓出阴影了。
“你拿我当什么人了？”杨帆下意识说道。
“哈哈哈。”董毅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了，外面一片漆黑，看不到星星。
“你明天晚上摆完，来我店里把剩饭剩菜拿走，给你家俩狗崽子吃，不然也是浪费。行了，赶紧走吧！不早了。”
“行，董哥，谢谢你了。”
杨帆没多谦让，把烟放在包里，打包了狗食，回到了家。
两条玉溪放在窗台上，他望着玉溪，脑海中浮现的都是自己曾经赢钱的日子，抽着玉溪，流连于各种娱乐场所。
网管一个月才挣多少钱，随手就是给网管大哥两包，赢的钱到手里可能真的就是不算钱吧，没有一分又一分攒出来的真实感。
他又想到了十五，他想到自己多挣些钱，早日娶她回家，他明白了十五对自己的真心，更了解了自己之前是多么的不是人。
带着对未来的憧憬与对自己的悔恨，杨帆进入了梦乡。
他把出租车的工作辞掉了，狗老板没说什么，说要是再有长途希望他能来帮忙。
秋末，气温陡然下降。
杨帆去家具店买了个地桌，去五金店买了个塑料布，他的袜子没有一双是有单独包装，还以白色为主。
不能脏，不能湿。
“哎，谁让你来摆的？”
一个大爷，佝偻着身子，穿着制服，站在杨帆的面前。
大爷头上鬓角斑白，语气却来者不善。
看到制服，杨帆下意识想到的是警察，可他看到臂章位置上写着保安二字，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大爷，我第一次来。不懂这儿的规矩。”
说着，从兜里拿出玉溪，递给大爷。
大爷从凶神恶煞，瞬间变成了慈眉善目，笑着接过了烟。
天气转凉，摆摊的人本来就少，看到一个新面孔，他就寻思过来吓唬吓唬。
“小伙子，第一次来啊？这儿呢，没什么规矩，每天十块钱。四月份到十一月初。你怎么寻思才来呢？”
“想通的晚了呗。”
这句话是真的。
“也没几天了，这儿每天十块钱。这钱我也就不收你的了，但你冬天要摆，可就不归我管了。行了，你卖吧。”
杨帆千算万算，落了一项，那就是步行街也有一家卖袜子的。
对于夏天，人们可以蹲在摊位面前挑挑选选，但对于天气冷还伴随大风的时候，就没人会把时间更多浪费在露天的摊位上。
挑的时间，不够冻人的。
那种卖烤玉米的摊，顾客倒是源源不断。
除了一个着急的学生，买了十块钱的，这两个小时，一单没有卖出去。
倒是董毅过来遵守约定过来买了二十块钱的。
“小子，怎么样？不好干吧？”
杨帆无奈的点了点头，看着离自己不远卖苞米的商贩，很是眼红。
这时候的苞米不是很好吃，可人家顾客就是多。
“不能着急，你知道吧？这袜子卖不去明年直接搬夜市卖，这玩意又不烂不过期的。”董毅在一旁劝慰道。
“那我到过年前咋整？总不能喝西北风吧？”
挣钱怎么就这么难，这是杨帆的内心话，看别人都顺风顺水的，自己刚开始，就宣布结束了。
他甚至想找大爷把两包玉溪要过来。
“你董哥在这儿，还能让你饿着？走吧，天也快黑了，逛街的人少了。楼房早就供暖了，没别的事儿谁愿意出来挨冻啊？”
董毅帮着杨帆打包收摊，回烧烤店。
杨帆跟在董毅的身后，耷拉着脑袋，出来的时候斗志昂扬，回家的路上如同斗败的公鸡。
“喏，这是你家的狗食。”
任何餐饮店，最不缺的就是剩饭。
“给我拿五十块钱袜子。”
董毅拿着五十块钱，在杨帆面前晃了晃。
“哥，你这是啥意思？”
“我给我们每个员工发福利，年底福利，总不会有人一辈子不穿袜子吧？”
这个福利……
是不是有点太寒酸了？
杨帆没有说话，站在原地。
都说离了学校，就很难再碰到真心帮助自己的人了，可能杨帆算是幸运，眼前的董毅，此时在自己心里就是一位。
“艹，拿着吧你。我自己拿袜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