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寒瓜刀工展示
苏妙玉一见阿花要倒下,眼疾手快忙伸手去扶,这才没让她脑袋磕到地面。
“阿花,阿花,你怎样了?快醒醒!”她抱着阿花的身子一个劲摇晃,试图让其恢复意识。
拍了拍脸,阿花依旧没有任何反应,阿发和阿福也围过来,大家都一个劲儿的呼喊她,可惜也没什么用。
冷静,冷静,碰到这种情况先要干什么来着?苏妙玉望着昏迷不醒的阿花,觉得自己心跳都乱了,两边太阳穴突突的,几下就冒了汗。
从小到大从来没见过这场面,怎么喝水还能喝倒了,简直匪夷所思!
她伸手探探阿花的鼻息,还有气。还好还好,她用手抹了抹额头的汗,稍稍松了口气。得亏还有气用不着人工呼吸,不然她就真抓瞎了,压根就没学过任何急救技能。
接下来怎么办呢?对对,掐人中,看电视上就这么干的。苏妙玉一咬牙伸出右手,虎口用力掐了起来,都给阿花嘴唇掐出红指甲印了,可还是没什么反应。
她一拍脑门子想起来得请专业的人过来瞧瞧,自己这么瞎鼓捣别再鼓捣厉害了。
“阿发,你快去请大夫来,阿福你和我把她抬到屋里去!”
厨房里面乱哄哄的,阿珠从外面奔过来看着阿花,睁着大眼睛有点茫然地问:“阿姐出啥事了,花姐姐怎躺在地上?”
为了不给孩子造成什么心理阴影,苏妙玉只得柔声道:“没事你花姐姐睡着了,阿珠回后屋乖乖呆着,不要乱跑。”
众人开始分头行动,苏妙玉跟阿福两人好容易给阿花抬到床上。
苏妙玉深吸一口气,分析接下来还能做点什么,对了水是断断不能再喝了,得找点可靠的水来。
“阿福,你千万不要喝刚刚送的水,管周围邻居借点水去。”
“哎,哎。”阿福本来呆立在原地,此时应了一声,慌忙奔出去。
幸好本坊就有一个成大夫,住的离小酒肆也不甚远,苏妙玉等了一会儿后,他就背着药箱子急匆匆跟在阿发后面进门了。
苏妙玉见着大夫,立马就像见了救星,忙道:“成大夫,你快看看吧,好端端地喝了一碗水就成这样子了。”
“莫慌莫慌,待我先诊治一番。”
成大夫弯下腰仔细看了一眼阿花的面色,面色红润有光泽,又摸了摸她的脉搏,跳动有力平稳,怎么看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小娘子,能否让老夫瞧瞧方才喝的水。”
听到这话,苏妙玉赶紧让阿发打了一碗过来。成大夫拿了根长长的银针放到水里试了试,银针颜色不变,没有剧毒。
他闭着眼沉思了会儿,缓缓说道:“小娘子,依老夫我看,不必太过担心,无甚大碍,像是中了蒙汗药的症状。”
“蒙汗药?”听到这三个字,苏妙玉不由得怔了一下,各种关于此的前世知识涌上心头,自然是跟着电视剧学的。
“蒙汗药不都是苦涩的?阿花昏倒前跟我说这水很甘甜,怎能是蒙汗药呢?”
在她的认知里,古代的蒙汗药都是容易发浑且味道不好,所以都是混在酒里,哪有往水里放的,岂不是马上就得露馅儿?
“天下之大,药物众多,也保不齐是甚独特配方。”
苏妙玉想了想似乎也有道理,先甭管是什么,得让阿花赶快苏醒过来,于是急急问道:“大夫,那如今要怎个处理,要不要吃点解药。”
“喝点甘草汁吧,是解毒的好东西,正好我带了些。”说完大夫从药箱里拿出一包甘草来,“你拿到厨房给她熬一碗,看看情况,要是明日还不醒老夫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苏妙玉千恩万谢地送走了大夫后,抓紧给阿花熬药,好在熬甘草汁也不费事,就是往里灌药颇费了些功夫。
阿花已经昏过去了,根本也不会主动吞咽,苏妙玉找来东西把她的脑袋使劲垫高,然后轻轻扒着嘴往里灌,连撒带漏的总算是灌进去一些。
喂完了药,她才想起来该找水店老板算账,刚才都忙迷糊了,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竟然下毒害人太可气了!
还大户人家都喝这个,大户人家是都得了失眠症了吗?天天喝蒙汗药?
她气哼哼地站起身要往外走刚推开门,抬头看了眼月亮和黑漆漆的天空,才意识到水店早关门了。
于是她又退回屋子里,又想起明天还得去比赛。哎,怎么事情都扎堆了,她只得愤愤想,等比赛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她都准备收拾上床睡觉了,忽听得阿花小声蚊子样嘟囔了句,“头怎这样疼……”
见此情形,苏妙玉笑着轻抚胸口,可算是醒了,看来甘草汁很管用。
“你还有哪不舒服?”她赶忙走过去轻声问。
“手脚都动不了了。”阿花半睁着眼可怜巴巴地回道。
“没事,也到睡觉时辰了,你睡吧,睡醒了就好了。”她摸了摸阿花的头,轻声安慰。
……
第二日早晨,阿花已经彻底清醒了,只是手脚发软拿不动东西,蔫蔫的勉强地坐在床上。
早饭给她喂了一碗小米粥,留下王大娘照顾阿花,苏妙玉带着阿福和阿发匆匆去了青云楼。
第一次踏进官办酒楼还真是新奇的体验,苏妙玉环顾四周细细打量了起来。青云楼大厅开阔足有两三百平,摆的下很多张桌案,平常应该是散客来的多。楼上两层是一水的包厢,四面围了起来,中间就是大厅,足足有十几米高。
她脚下踩着的是火红色的胡毯,细密的短毛,脚感软绵绵,看来质量相当不错。
大厅正中间是十二张长桌案,六个一排,一共两排,已经提前放好了菜板和各种用具。
在这两排桌案对面的是一溜五张桌子,要是她猜的没错,那里应该就是评委席了。
整体这么一看,颇像个对联状,上联,下联,横批。
报上姓名后,跑堂的把他们领到了那两排桌案,上面已经贴好了她的名字,进门左手边第一个位置。
她是第一个来的,过了一会儿其他选手才陆陆续续进场。只有她对面的位置还迟迟没有来人,她站在原地百无聊赖地开始观察起周围的面孔。
不愧是万国厨艺大赛,来的人来自于不同的国家,有大齐人,有高鼻深目的胡人,有肤色黑油油的昆仑人,还有的长的跟大齐人一样,但是神态感觉似乎又是另一国度。
等评委到齐后,对面的人才姗姗来迟,嚯,原来是杜斯卡和他那两个孽徒。
杜斯卡看到她,不知为何明显吃惊了一下,继而面色沉了下来。他的那两徒弟更是不怀好意地盯着她。
苏妙玉别过头,不去看他们三个那几张臭脸,忽视才是他们最好的反击方式。
观众也到齐了,都分散地坐在四周,她偷偷打量了一番众人的穿着,不禁慨叹这批观众家境都不错,非富即贵。
见选手已经到齐,赛事主持人让大家安静,然后介绍起了在场的评委,在场一共五位评委,分别来自大齐国,米卢国,桑叶国,沙丘国和黑云国。
依旧是老规矩,评委给出通过或者不通过,选手们得通过票多者胜利。
比赛第一项是比刀工,一人发了一个小寒瓜,大概两只手能握过来的大小。
随意发挥,没有具体规定要做成什么形状或切成什么样,一炷香的时间,最终由五位评委决定能否进入下一轮。
苏妙玉拿起寒瓜不经意地瞟了眼上面,正看见安王站在楼上看着他,一袭白衣头戴嵌蓝宝石金冠,俊朗无比。
她愣了一下赶紧收回目光,集中精力研究面前的寒瓜。刀工怎么体现呢,有了,她拿起小刀开始在胡瓜皮上操作了起来。
一柱香的功夫过去了,大家的寒瓜都发生了各种变化,只有苏妙玉的寒瓜完好无损。
杜斯卡的寒瓜皮一页页均匀地四散开来,寒瓜内里的红球被加工一番,变成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
看着苏妙玉依然没有太大改变的瓜,他抱着肩膀挑衅地投过来一个嘲笑的眼神,旁边的两个徒弟更是得意洋洋,不加掩饰地笑出了声。
“哎,小娘子,我怎看对面的人好像看我们不顺眼呢。”阿发皱着眉头不满道。
“不用搭理他们,蔑视之。”对于这种心胸狭隘的小人,苏妙玉一向不耻,回瞪回去都怕脏了她的眼。
处理好的寒瓜开始被评委们一一打分,选手们的心里都很忐忑,一个个面色严肃地端着盘子走到评委面前。
规则是按照排号走,杜斯卡是一号,苏妙玉则是十二号,排在最后一位。
选手们手里的寒瓜形状各异,有切片的切块的,还有切三角的,评委们看完以后根据自己的评判标准给出最终结果。
杜斯卡的算是一致通过,其他人虽然票数没有这么多也有几个三票通过,轮到苏妙玉的时候,已经淘汰了七位选手。
她淡定地把瓜端到评委面前的时候,评委们显然集体一愣,这是怎个意思?怎么瓜还这样完整?
看到众人惊讶的神色,她不慌不忙地用手轻轻一揭,一张男子潇洒俊朗的剪影摆到了盘子里的寒瓜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