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鲜香的小笼包
看小秀才神情激愤的模样，苏妙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安慰他道：“没事，明日郎君来，我给郎君多做几杯，喝个够。”
小潘秀才嘟着嘴，化悲愤为食欲，足足吃了两大碗馄饨，一只烧饼，这才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回去读书了。
接下来的三天，安王的仆从比苏妙玉还勤劳，奶茶刚调制好，没等煮，就被他们风卷残云般搬走了。
苏妙玉都有点怀疑他们早就潜伏在自家门口了。每日里东西搬走前，那些仆从都要扔下一锭银子说是饮子钱。
她暗暗发笑，应该让送牛奶的老伯直接送王府去，这多省事，不用中间商赚差价。
王大娘每每等他们走后都乐弯了腰。把案几上的银子往苏妙玉手里一塞，她乐滋滋道：“阿玉啊，这锭银子我掂量下足有十两，这个月买牛乳都花不了这钱，发财了这是！”
……
安王府书房，这个承包了整桶奶茶的男人正拿着画笔精心地在纸上勾勒一个女人的轮廓。
他作画不喜欢旁人在一边，仆从们都恭立在门外不敢打扰。
正在他要给美人画衣衫的时候，几声敲门声响起。
安王一皱眉，冷冷道：“进来！”
刘忠见王爷正在作画，深知自己进来的不是时候，小心翼翼道：“王爷，您让我给老夫人送的财物都已经送到了。”
安王手中画笔不停，漫不经心地答道：“此种事情何必还要专门跟我回禀。”
刘忠面有难色，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奴去送东西的时候，看老夫人脸色好像不好，似有病态，人也消瘦了不少。”
安王不由一怔，放下画笔，吩咐道：“马上派人把老夫人接到府中来！老夫人要是不同意你们抬也给我抬上车！”
刘忠领命刚要迈步出去，他又加了一句：“顺便找人把太医院的王太医请来！”
从刘忠走后，安王有点心神不宁，在屋里踱来踱去。
乳娘身世坎坷，孩子早夭，夫君今年也因为给那个不争气的侄子拉架，被人失手打死。
听刘忠那番话，想来这个侄子侍奉的不经心，再也不能让乳娘在那个家里呆着了。
他在书房里踱了一会，还是不放心，推开书房门到王府大门处候着，并吩咐府中的婢子们都到门口迎接。
好在刘忠办事利落，约莫半个时辰，王府门口就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
马车夫“吁”的一声把马车停稳，一个婢子抓紧迎上前把老妇人搀扶了下来。
安王仔细打量了一番乳娘，老太太鬓发斑白，脸颊凹陷，背也驼了一些，顿时有些心疼。
他上前一把抓住乳娘的手，边搀着老夫人往院里走，边自责道：“乳娘，您受苦了，儿照顾不周啊。”
张氏慈爱地看着安王，拍拍他的手轻声道：“老身身子骨还行，何必来此给王爷添麻烦。”
“乳娘就跟我亲娘一样的，您今后就住这好了，儿这府邸这么大，就我一个人，您来了咱娘俩是个伴！”
老夫人的屋子一早就打扫了出来，二人一进门王太医就已经在门里候着了。
待老夫人入座后，王太医坐到她对面，把手搭到她手腕子上，仔细号了起来。
王太医手捋着胡子，微闭双眼，仔细感受着脉搏，两只手都搭过后，又问了老妇人些日常起居饮食情况。
过了一会儿，他起身向王爷回禀道：“王爷，老夫人并无大碍，就是气血亏虚得厉害，需要好好将养一番。某给老夫人开几副滋补的药剂，饮食上吃些补益容易消化的，身体就会大好了。”
安王谢过太医，多多给了诊金，让刘忠送出去，又派人拿着药方子出去抓药。
他又跟乳娘说了半天的话，看婢子伺候乳娘歇息了，这才回到书房，继续画他的“美人图”。
……
刚品尝到奶茶妙处的客人们这几日无比失落。苏妙玉也犯了难，本来想多买一桶牛乳做给老顾客，但是牛乳这东西容易坏，要是“金主”不来拿的话，这不糟践了吗？
没办法，她只好陪着笑脸给客户解释并提前增加了小笼包。
本来她是想再雇个人手，再考虑上包子，但是为了安抚大家的胃只好提前安排了，顾客至上嘛。
东州城里的包子基本都是死面的，还以羊肉为主。牛肉更别提了，在大齐吃牛肉有罪，没有馆子敢卖。
与羊肉比她还是更中意猪肉馅儿，更香浓一些。如此暄腾绵软的包子一推出便俘获了大众的味蕾，尤其安慰了小潘秀才那受伤的小心灵。
小潘秀才本来慢吞吞地往店这边走，一看小阿珠举着个包子正吃的满嘴流油，顿时加快了脚步，三俩下就窜到了近前。
看着雪白软糯的皮和里面细腻流汁的肉馅，小潘秀才眼都直了，问道：“阿珠，好不好吃呀？”
小阿珠眨巴眨巴大眼睛，使劲点了点头，“嗯！可香了，我阿姐做什么都好吃！”
他急切地转向苏妙玉，冲她高声喊：“小娘子，给某上一笼！”
苏妙玉看了他一眼，略带歉意地笑道：“真不巧，上一锅才卖完，这才蒸上，郎君可以到里面坐着等会。”
“无妨无妨，某坐外面还可以透透气。”
大概是奶茶的阴影还在，小潘秀才目不转睛地盯着蒸笼，好像生怕里面的包子自己长翅膀飞走了。
闻着包子散发越来越浓郁的肉香味，他不禁咽了咽口水，问道：“还需多久啊，小娘子，我这肚子都咕咕叫了。”
苏妙玉乐道：“心急吃不着热包子哦，稍等一下，快好啦！”
包子刚一上桌，小潘秀才举起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了个包子，狠狠咬了一大口。
苏妙玉刚想拦着，已经晚了，小秀才烫的丝丝直吸气。幸亏这不是灌汤包，肉汁不是很多，不然真能给他烫秃噜皮。
他在嘴里倒腾了几下，烫劲儿过去，把包子咽了下去，心满意足道：“这包子真是香，太好吃了！”
狼吞虎咽造了整整两笼，临了他要打包一笼，带回去给阿娘尝尝。
苏妙玉一边用纸袋子装包子，一边叮嘱道：“一定要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刚说完，就见安王的马车又轱辘辘地驶过来。小潘秀才一见还是那辆马车，抢过纸袋一溜烟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