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散摊一角
马思夏听他们要出去玩，就自告奋勇的当了向导。
直接来到黄河风情线，站在中山桥上领略一下河风徐徐，波光粼粼之景。
黄河真的如同母亲一般，她并不是一直波涛汹涌，更多的时候她宁静、温和、慈祥。
未到雨季，所以现在的黄河水清澈，平静。
从桥上下来，看到不远处有泛舟的地方，所谓的舟，也就是一个个羊皮所制的筏子，
底下用数个羊皮缝制吹气的大泡充当浮力，上面放置一个用竹子编制的船板。
泛舟于黄河水，用手轻划着水面，
荡起的阵阵涟漪很快就融入筏子破水的小湧中，偶尔能听到艄公，如同唱歌一样的调子与附近的筏子上的人打着招呼。
李晓说自己有开游艇的证，就要亲手划船。
艄公也是个好说话的，就将手中的单浆递给了他，结果这货上手后，筏子就在原地转起了圈圈，
郭正则在旁边担任着指挥，要不是坐的人多，估计筏子就得翻了。
最后还是艄公上手一步步的教，李晓才将船划动。
一直玩到太阳落山，与马思夏约定明天在古玩城门口碰面，他们就回了宾馆。
第二天一早，留着三牛看家，众人出发赶往古玩市场，刚到大门就看到了很多摊位，而且人头簇簇，非常的热闹。
右手一排是卖早餐的，不断的向外飘着香气。
“逛完再吃？”董立看着赵轩道。
赵轩点点头，随后一个身影就迎了过来：“老板，早啊。”
见到马思夏，董立面上一愣，赵轩贴近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董立面上倒没有惊喜，反而多了一丝担心。
早年间，有人这样下套，然后绑票、抢钱的不在少数。
依旧是分开来转，赵轩带着李晓一边，郭正这次跟着董立转着另一边。
这里的摊位没有单独划分区域，就是在道路左右，避开店铺正门摆在了两边。
第三个摊位就是卖书画的，一部分已经展开，一部分则卷着放在一边。
连着看了好几幅书画，落款没有一个是他听过的，纸质看上去，几乎全是解放后的。
正待要走，一卷卷起的不知是书还是画的轴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指了指，马思夏顿时了然，让老板把那幅拿来看看。
老板笑呵呵的说了声好，将那幅移到正中，正待要动手打开，赵轩却开口道：“老板，这个多少钱？”
“都是名家作品，我家价格统一，不论尺幅，全是2000块一卷。”
“一千块这卷我要了，刚好等一下送人。”
马思夏对着赵轩摇了摇头，意思是让他别出声，哪有这么谈价的，先从两三百开，慢慢往上涨，肯定要不了一千。
老板正要动手打开，赵轩蹲下道：“我自己来。”
赵轩将卷首的别子去掉，然后将卷展开，是一幅字，写的是东坡先生的《念奴娇赤壁怀古》，
虽然对书法不精，但也能看出字体馆阁太重，每一笔落下都恨不得用尺子量过似的，这首词的大气和洒脱意一点没有展现，
落款写着吉泉，写的时间也就是七年前。
看了片刻，赵轩将纸轻轻的卷好，将别子再度别上，拿在手里道：“价格怎么样？”
马思夏都想别过脸去，赵轩现在谈价的方式，一看就是菜鸟来着。
一是第一口价开高了，其二则是东西不能老拿在手上，给人一种你非常想买的感觉。
“老板，我请人写一千都不止…”
“行了，见好就收吧，老板大方不想跟你磨牙，我要是开口，你卖不到五百块。”马思夏在旁边插口道。
摊主听到一口地道的本地话，随即笑道：“小马啊。”
马思夏再度道：“这都是我们老板的贵客，人家高高开，你就别占了便宜还卖乖。”
摊主不再说什么，笑着道：“成成成，你小马说话了，就算亏本我也得卖。”
赵轩笑着摇了摇头，马思夏和老板的对话，让他想到了潘家园王晖和老四两人。
付了钱之后，赵轩拿着画就走。
马思夏则在旁边低声道：“老板，咱这里的人实在，可不包括这些练摊的，他们的心早就被戳了十七八个孔，等一下还价你看我的。”
赵轩笑了笑，顺手将那卷轴的别子握手里，然后将卷递给马思夏道：“送你了。”
马思夏手忙脚乱的将卷接住，好一会才不确定道：“真送我了？”
“送你了。”
“不是…”马思夏很想问一句赵轩，是不是钱多烧的，买一副书法又不要，
送自己，送这个卷有啥用，还不如将刚刚那一千块给咱呢。
不过看着手里的卷轴，又扭头看了眼之前的摊位，他的眼珠子转了转。
果然，转着转着，马思夏就不见了。
“人呢？”李晓好奇问道。
赵轩笑道：“退那卷轴去了。”
“这一行不是说过手概不退换吗？”
“是熟人，估计也不能全额退，但退个五六百对方肯定愿意。”
李晓不解道：“那你买来干什么啊，要给这家伙钱，直接给他更高兴。”
赵轩笑了笑没有解释。
走到一个杂项的摊位，赵轩轻咦一声再度停了脚，不等赵轩蹲下问价，马思夏就急吼吼的跑了回来。
“怎么跑了？”李晓问道。
马思夏轻喘的解释道：“那个卷拿着不方便，我放到店里去了。”
赵轩摇摇头，不让李晓揭穿，自己送出去的，怎么处理那就是对方的决定了。
赵轩拿起一块像是麻将大小的纯素板块，四面全素，没有刻花也没有雕字，但四个边角打磨的很讲究，
倒面非常好，转角同样规整，足见做工之精细。
外表呈亮黄色，细看之下表面带着纹理。
“这个怎么卖？”赵轩拿在手里掂了掂问道。
“老板识货，这可是正宗的象牙。”摊主放下嘴里叼着的香烟，露出一口大黄牙笑道。
“象牙？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牙抠的呢，这分明是赛璐珞做的，真把我们都当棒槌了是吧。”
马思夏这次开口更主动了，毕竟刚装了600块进口袋。
“这分明是象牙咧，你不懂别装懂。”
“我就是聚宝楼对面荣昌轩的，要不叫我家掌柜来看看？”
“哟，就是市场里的啊，早不说，但我说实话，这是老东西来着，不是赛璐珞做的，具体是啥我也讲不清。”
老板一听是市场里的，也不像刚刚那样满嘴跑火车了，半真半假道。
“老板，知道这是做什么的吗？”赵轩又问道。
“应该是古代打的麻将模子，还没来得及刻字。”
赵轩笑着点头道：“那应该不止一个吧。”
老板竖着大拇指道：“识货，不过其他的我没带来，这种黄的有六个，还有一种黑的也有六个。”
赵轩心中一愕，居然还有成套的！
“12个我都要了，量大，你给个批发价吧。”
……
ps：1、象牙严令禁止买卖是自2018年开始的，所以别再说象牙不准买卖了。
2、赛璐珞，就是一种塑料，行内很多人用来冒充象牙，但这玩意其实稍有研究的一眼也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