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激烈争吵
“有事？”灰原哀挑了挑眉，“什么事情？该不会又是想找我要解药，然后去和你的小女友幽会吧？”
“啊这个”
柯南瞬间停下了脚步，同时在心里疯狂吐槽：
【不是吧？这都能猜到？】
【我还啥都没有说啊！】
【这女人的第六感也太恐怖了吧！】
【比小兰还厉害！】
“呵，果然，我就知道。”
见到柯南的反应，灰原哀立刻确定了自己的猜测，白了他一眼，然后抱着肉丝朝屋子里走去。
只是在路过柯南身边的时候，嘲讽对方了一句：
“也只有女人，能让我们的名侦探，急得如同那热锅上的蚂蚁了吧。”
“这才隔了几天？就开始急不可耐了？”
接着，她朝着在自己脚边一直蹦哒的皮蛋身上轻轻踢了一脚，只不过这一脚有些演戏的成分，皮蛋很轻松就躲了过去。
“蹦哒什么？再蹦，我就带你去医院嘎了你！”
说完，还深深地看了柯南一眼，才回到屋里。
看着蔫了吧唧，夹着尾巴跟在后面的皮蛋，柯南只觉得自己下身有些嗖嗖发凉，就好像大冬天没有拉拉链一样。
【我怎么觉得，灰原那话好像是说给我听到啊？】
【等等，噶了我？】
【她该不会是打算】
柯南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愣什么呢？麻溜的，车上还有很多呢！”
东方朔已经送完一趟又走回来了，结果就看见了愣在原地的柯南，还以为他是在偷懒呢，于是气呼呼地直接走过去，朝他脑门上拍了一下。
“噢噢，好的，好的。”
柯南自知要想从灰原哀虎口夺食，拿到解药，东方朔是他一定要联合的盟友。
所以他虽然对东方朔刚刚的动作有些不满，但也没有直接发作，只是埋头当起了苦力，任劳任怨地干起了活儿。
十几分钟后，两个大男人终于把所有东西都卸到了屋子里面，然后毫无形象地躺在了地毯上。
“喂，你们两个，不会这就不行了吧？竟然虚成这样？”
“要不要我给你们泡两杯枸杞，补一补身体啊？”
一听这话，两个人立刻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害，怎么会呢？我只是喜欢这毯子罢了，感觉挺不错的，回头给小兰送一张。”
柯南笑了笑，脑筋飞快转动，迅速编出了一个合理的理由糊弄了过去。
毕竟有些东西，事关男人的尊严，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那你呢？你又有什么理由？说来听听？”
灰原哀看向东方朔，朝着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说话。
“这个我我”
“我是觉得这地毯不太行，都用了大半年了，也该换新的。”
说着，东方朔看向了柯南：
“你不是喜欢吗？”
“那我直接送给你好了，也不收你的钱。”
“啊？”
柯南一愣，原以为自己已经通关了，怎么又被扯进去了。
至于地毯，他只是随口编的理由，东方朔咋还当真了？
再说了，就算他真的喜欢，那也是买一个新的带回去，要你这个用了大半年的二手货是这么意思？
他江户川柯南是名侦探，又不是捡破烂的。
柯南很清楚，要是自己真的把这地毯扛回去，毛利小五郎绝对会狠狠地揍他一顿。
再说了，他也丢不起这个人。
眼看着两个人针锋相对，就要干起来的时候，灰原哀开口了：
“行了，你们两个。”
“都坐下吧，没空看你们耍猴戏！”
“江户川，你不是有事情说吗？赶紧说，我等会还要做饭呢！”
“噢噢，好的。”
柯南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说出了自己的第一个来意。
他先是将自己早上刚刚从横滨警官那里得到的消息又重复了一遍。
当时东方朔和灰原哀两个人也在现场，所以一听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很确定，那个潮文道一定有问题。”
“现有的每一个环节都能和我的推理对的上，就是没有直接的证据。”
“而横滨警官说了，伊豆那边的警视厅不打算继续追究下去了，还打算给他开表彰大会。”
“你们觉得呢？”
“你们，是不是也觉得是我错了？”
东方朔一听，就知道柯南这小子绝对是emo了。
这次案件的结果算是和他的三观爆发了激烈的冲突，对于这么一个没有经历过太多事世的柯南来说，会迷茫也是在所难免。
“我觉得吧”东方朔顿了顿，然后看了一眼灰原哀，“就算真相真的如你推理的那样，也可以理解吧。”
“人家的女儿被银狐害死，而警方却又无能为力，为了复仇，他只能选择这种方法。”
“这是人之常情嘛！”
“华国有句老话说的好：子不复仇，非子也。”
“就是说你父母被人杀害了，你不去复仇，你就不配做他们的孩子。”
“虽然和这个案子的情况不太符合，但道理还是这么个道理。”
“人家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自己的亲人被别人害死，想要复仇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吗？”
“再说了，人家不是找了在法律范围内的合理方式复仇吗？又不是那种无视法律，一心复仇的杀人狂魔。”
“我知道，东方，可是我不能接受！”
柯南低着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想要复仇，我可以理解，但是如果人人都像他一样，那法律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华国不是还说过吗？冤冤相报何时了？”
“如果每个人都像他一样，为了复仇选择私人报复，那这个社会不就全乱套了吗？”
“可是，关键在于他的动机虽然说复仇，但事实确实自我防卫，是那个银狐先行攻击的他，他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才不得已进行反抗。”
东方朔继续劝说道：
“自我防卫，不也是法律赐予我们的权利吗？”
“我知道，他确实是算自我防卫，可是这个危险是他自己造成的。”柯南毫不示弱，继续辩解道，“应该算是钓鱼执法吧！”
“而且，最让我无法接受的一点就是，他的这个行为，还害死了两个无辜的路人，那个管理员和大学生。”
“如果不是他买凶杀自己，来引出银狐，他们两个原本是不用死的，他，为了复仇，牵连了两个无辜的路人！”
“这样的人难道不应该受到惩罚吗？”
“哪怕不是他亲手杀死的，但是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责任，那也是责任！”
柯南激动地大吼起来。
东方朔歪着头看着柯南，仿佛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嘶～”东方朔深吸了一口气，垂着脑袋想了想，“你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啊！”
“虽然他没有杀那两个人，但是那两个人却因他而死。”
“不过，这可能也不是他的本意，毕竟他也不会想到银狐会如此丧心病狂。”
“为了能更好的杀害他，竟然不惜用两条人命来铺垫自己的计划。”
“东方，你也是这么想吧！”
柯南见自己的观点被认同，不由得喜上心头。
可是转眼，失落便再次爬上了他的面容。
“可是，那些警察，市民，还有受害者家属，却都站在了潮先生那一边。”
“那是因为那个潮文道把他们都骗过去了。”
“如果你把真相公之于众，或许风向就变了呢？”
东方朔试探性地建议道。
“可惜，虽然你们想的很美好，但，现实永远是残酷的。”
一直沉默的灰原哀突然开口，打断了两人之间的交谈。
“就算你把真相公之于众又能如何？”
“除了这次死亡的管理员和那个大学生的家属以外，又有几个人会怨恨潮先生呢？”
“那两个人毕竟是银狐杀死的，大家只会聚焦于银狐的凶狠残暴，而不会去指责潮先生。”
“哪怕他好心办了坏事。”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一个凶狠残暴的职业杀手，和两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路人，如何选择，结果不言而喻。”
“所以，我想要找出证据，让法律来做出判断。”柯南抬起头，继续说道，“既然人心各有不同，那就将一切交由法律来审判，毕竟法律出现的最初意义，不就是这个吗？”
“灰原，你能帮我吗？”
灰原哀叹了口气：
“我可以试着帮忙，但并不能保证一定会有结果。”
“这就够了！”柯南感激地点了点头。
“不过，到底要不要我出手，最后还得看你的选择。”
结束这个话题之后，灰原哀继续输出着自己的看法：
“律法无情，但人有情。”
“法律条文毕竟是人制定出来的，人无完人，相应的，人所制定出来的法律自然也不是完美的。”
“如果法律和人心相背，江户川，你又该如何选择？”
“如果一个案子里面，所有人都认为凶手无罪，但法律却判他有罪，那么错的到底是谁？”
“江户川，你的选择是什么？”
说完之后，灰原哀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嗓子，然后看向柯南。
“我”
柯南哑然，犹豫了许久之后，才挣扎地给出了自己的：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选择法律。”
“人心存在被误导的可能，但法律不会。”
“如果法律真的和人心相背，那意味着法律可能偏离了正确的方向，那么及时根据实际情况将其更正才是最佳选择。”
“不完美，那就改，一直改到它完美为止。”
听完这个答案后，灰原哀摇了摇头，然后在桌下轻轻踢了一下东方朔，示意他说话。
“如果是我的话，两个都不选。”
“我只会跟随自己的本心。”
东方朔的回答出乎两个人的意料。
这就好比一个选择题只有三个选项，结果你却自己写了一个d选项，然后填了上去。
“我才不管法律或者那些市民的人心所向，我只管自己的看法。”
“法律和我的意见一样，我就支持法律，人心和我一样，我就支持人心，如果都不一样，那就都滚一边去。”
这一番看似有些离经叛道的发言，确实非常附和东方朔的性格。
他本来就是从小在酒厂长大，见过的黑暗面比柯南多得多，自然三观也不相同。
还有上辈子的经历，更是他人格塑造的重要部分。
在这个世界，他才不会管别人怎么想，他只想让自己过好，让自己舒服，从心所欲。
你可以说他自私，也可以说他是傻子。
因为他可以为了琴酒他们，帮组织制作无数的武器，如果用柯南的那套说辞，那些死在他武器下的每一个人都会有他的一份罪孽，那他就应该被大卸八块而不为过。
但是他也可以为了救人而将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
“追随本心吗？”
柯南愣愣地坐在沙发上，然后突然回想起了前几天，毛利小五郎也对他说过相似的话。
“本心我的本心，到底是什么？”
柯南支吾着，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在询问另外两人。
看着陷入沉思的柯南，东方朔和灰原哀两个人面面相觑。
【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东方朔双手来回比划，来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灰原哀却没有搭理他，只是自顾自自地起身，朝着楼下地下室走去，同时给东方朔使了个眼色，让他也跟了上去。
只留下柯南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思考。
其实，灰原哀和东方朔比较像。
他们都是从小在酒厂里面长大，见惯了黑暗的事情，手上也都直接或者间接地沾染了不少的鲜血。
毕竟药物研发的最终环节可是临床试验，就算是正规的医药公司，也有这个环节，更别提酒厂这种地下黑暗组织了。
东方朔前世手上也沾过血，而这一世，在琴酒的培养下，他也从来都不是什么乖孩子。
两个人都自黑暗中生长而出，于柯南这样从小长在阳光下的孩子自然不一样。
“我看，你还是和他家长打个电话吧，这种事情，还是让他父母来开导他比较好。”
远离客厅之后，灰原哀一边走一边俩口说道。
“这不至于吧。”
东方朔撇了撇嘴，无所谓地说道。
其实他一直都没觉得这件事有多么严重，在他看来，这么点小事就emo，还是太闲了。
不信你让他去工地搬两天砖，看他还会不会有精力去想这想那的。
“他终究和我们不一样。”
灰原哀叹了口气，拍了拍东方朔的肩膀，走进了实验室里。
她从一开始就猜到了，江户川柯南估计还有第二件事找她，大概率又是来要解药的。
对于这个家伙，她已经不想再和对方多费口舌了，反正她曾经说了那么多，对方也没有放在过心上。
只要严格控制给出的解药数量，应该能在对方身体彻底产生抗药性之前研究出完美的解药。
只不过，这解药也不是那么好拿的就是了。
灰原哀觉得自己实验室里正好缺一些实验仪器，为了不耽误研究进度，只能让柯南稍稍做出点贡献了。
另一边，工藤有希子也是从东方朔口中得知了关于柯南的事情，不过对方似乎并没有太在意，只是随口说她会通知工藤优作，等过几天让工藤优作和柯南面谈就好了。
“话说，柯南真的是有希子姐姐亲生的吗？”
东方朔愣愣地挂断了电话，没想到竟然得出这么一个回答。
这不由得让他对柯南的身世产生了怀疑。
“也许是充话费时送的也说不定。”
“或者是垃圾桶捡来的？”
东方朔正在碎碎念的时候，柯南正好从楼上走了下来，猛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把东方朔吓了一大跳。
“嘟囔什么呢？”
“你们下来也不和我说一声。”
“没什么。”东方朔打了个哈哈，糊弄了过去，“小哀不让我打扰你，所以下来的时候就没叫你。”
“对了，刚刚我和有希子姐姐说了你的事情。”
“哦？她怎么说的？”
柯南挑了挑眉毛，看向了东方朔。
“呃有希子姐姐说，你从小就这样，让我们不用管你，让你自己呆一会儿就好了。”
“她说你从小到大就是这么过来的。”
东方朔有选择性地将工藤有希子的话又转述了一遍，听得柯南是头爆青筋，气的不行。
“哼，我就知道。”
“灰原呢？我有事找她。”
“她在实验室呢。”东方朔指了指旁边的房间，“一天到晚都在摆弄那些瓶瓶罐罐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而且，我说你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
“平白无故多活十年，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你可倒好，千方百计地想着变回去。”
“关键你自己这么想就算了，还害的小哀每天摆弄那些东西，连和我约会都没有时间。”
东方朔有些不满地抱怨了起来。
“害，东方，我知道灰原很辛苦，要不这样，我去买最新的时尚包包给她好不好。”
“那我呢？”
“啊？”
“我啊，你给小哀买了包包，那我呢？不打算也安抚一下我受伤的心灵吗？我可是为此损失了和小哀约会的时间。”
听到这，柯南不由得白了他一眼，心道：
世界上怎么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人家灰原哀辛辛苦苦帮他研究解药，你东方朔一个除了捣蛋什么忙也帮不上的家伙过来凑什么热闹？
还口口声声你也付出了代价。
我呸，坏的很。
当然，这些话柯南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位的。
毕竟等会要解药，还需要东方朔帮他说话。
“那要不我也给你买一个？我记得也有男士的手包。”
“我要那东西干啥？”
“那你想要什么？我身上好像也没有什么能给你的吧。”
柯南两手一摊，做出小熊摊手状。
“嘿嘿，回头你帮我一个忙就好了，怎么样？”
“帮忙？”柯南敏锐地察觉到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对，立刻反应道，“什么忙？”
“这个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东方朔卖了个关子，不再多言。
柯南见状也只能把疑惑埋在了心里，然后跟着东方朔走进了实验室里面。
一个小时后，柯南有些虚弱地离开了阿笠博士家。
只不过，相比来的时候，他手里多了一颗可以让他恢复身体的解药，药效八个小时。
而这颗解药，灰原哀也不是白给他的，为此他又背上了几千万日元的负债。
灰原哀把自己和阿笠博士这些日子的实验耗费，已经仪器采买的账单都算在了柯南头上。
如果是以前的柯南，看到这么一大笔数字的账单，他一定会被吓得直接晕过去，但是对于现在他来说，虽然有些肉痛，但还是可以接受的。
【不过是白打几年的工而已，和小兰相比，值得。】
柯南暗自点了点头，回了隔壁的工藤宅，打算挣点外快同时思考这颗解药的用法。
既然药效有限，那么如何在有限的时间内做最多的事情，就是一件值得去考虑的事情。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柯南决定这次一定要选择一个人少的约会地点。
这样就能有效避免案件的发生，周围都没有一个人的情况下，总不能再出现命案了吧。
而相比于加班加点，坐在电脑前面为自己的未来疯狂奋斗的柯南，隔壁屋子里的东方朔则是正享受着自己的美好生活。
在灰原哀的指挥下，他挥舞着银光闪闪的才到，将那些蔬菜全都切成了整整齐齐的小块，供灰原哀使用。
“对了，那些袋子里有我挑的牛肉，你去拿一下。”
“差点忘了我今天要做的是牛肉咖喱。”
“这也能忘吗？”东方朔有些无语地从那堆塑料袋里找出了一大块新鲜的牛肉，“小哀，你再想想，还有什么没。”
“唔～让我看看笔记。”
灰原哀从围裙前面的口袋里面掏出来一个小本本，然后迅速翻到最后一页，一边看还一边自言自语。
“胡萝卜，牛肉，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