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密谋逃跑
我一口气喝光了碗里的药，温热的的药缓解了我的疼痛。吞咽过后舌头上还残留着苦涩的余味。
“喝完了就睡下吧。”婆婆又体贴的给我掖了掖被子。
眩晕和灼烧感使我无法安然入睡，我就这样一直在半梦半醒的感受着周围的变化。
直到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站在了床前。他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就只是站在床边静静地盯着我。
我想要睁开眼睛看看他是谁，但眼皮却怎么也抬不起来。我试着动了动手指，手却像失去了摆布一样，身体上也好像被压了一块石头，叫人无法呼吸。是鬼压床了吗？
我用指甲狠狠的掐着手上的肉，疼痛感好像也被削弱了。我强迫自己清醒过来，最终身体还是在颤抖了一下之后恢复了过来。我猛然抬起了头，我坐在桌子前睡着了，果然又成了李凤。
我看了看墙上的表，才九点半。我记得和婆婆收拾好东西回屋里时，就已经是九点了。这才过了半个小时…
好在我自己的身体没有生病，正准备站起来活动活动时，我又注意到了那个柜子，现在上边还是干净的，没有落灰。我打开了最上层的抽屉，空空如也，下边两层也是如此。
找不到东西的我，不免有些沮丧，只能期盼着雨可以早点停。
午饭的时候，雨已经变小了，淅淅沥沥的。到下午三四点左右，才完全停了下来。不远处的半空中还挂着淡淡的彩虹。
蜗居在家中的人们终于耐不住寂寞，纷纷走了出来。几个扛着铁锹的男人说说笑笑地从门口经过。
“咱们也得去地里放放水了，不然把苗都泡坏了。”婆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若有所思地看着已经走远了的男人。
“娘，我去吧。你在家里好好收拾，等虎子回来，好歹有个人给他做饭。”不等婆婆回答，我已经拿了铁锹和水鞋准备走了。
“天黑了路不好走，早点回。”婆婆贴心地嘱咐我。
我拿了铁锹快马加鞭的赶到了地里，我并不急着操持地里的庄稼。我记得村长家的地和我们家是挨着的，希望今天可以如愿见到李岩。
看到他们家地里没人，其他邻近地的主人们早早就来了，在田坝上豁开了口子，静静地在一旁抽着烟等待积水自己流出。不免有些心急的，用铁锹轻轻推着水走。
虽是穿了水鞋，但地里的土经过水的滋润，变得更加湿滑，像走在鹅卵石上一样。我不敢迈大步子，只能扶着铁锹小心地在地里移动。终于走到了靠近水沟的地边处，用铁锹豁了个口，积水哗哗的流进了小沟。
准备拿着铁锹再去开另一处时，村长带着李岩过来了。虽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但经过了外界书籍的洗礼，李岩身上那股农民的气息多多少少被掩盖住一些。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通过观摩他爹的做法，刻在骨子里的记忆好像被唤醒了一般。
我就站在原地看着他，眼看他就要转过身去，我不禁有些着急，抓起一把泥巴朝他扔了过去。泥巴啪唧一声了落到了他的脚边。他疑惑地抬起了头，终于看向了我这边，那一瞬间，我们心有灵犀的朝对方点了点头。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我们又若无其事的低下了头。
我装作蹲在原地拔野草，时不时的瞟他一眼。终于，他来到了我的附近。周围劳作的人都已经回家了，只有远处的几块田地里，还有零零散散的几人。
“你想到什么了吗？”环顾四周后，我低着头询问他。活像一个掩饰自己即将作弊的学生。
“该制造点慌乱，把所有人都吸引了去。你俩趁乱离开，去县城。买最早的票，能走多远走多远。”他就那样大大方方的回答。
“制造什么慌乱，我俩去县城，能行吗？”我有些担忧。
“有一个想法，不知可不可行…把后山点了。”他犹犹豫豫的，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我有些惊讶，这样的想法着实有些不切实际了。但眼下一时也想不到其它更好的方法，我也就默许了。
“改日，你扯个理由，让王虎带你去县城。你把路线记住，顺便找打听打听车站。”边说着，他又走到水沟前，赌气一般地把旁边的石头踢到了水里。石头飞到了水沟中间，溅起了一两滴水珠。
“行。”我满口答应下来，扛起铁锹准备回家。
准备拐弯时，我又回头看了看李岩，村长不知道在和他说些什么，有些生气地指着我离开的方向。看到我在注视着他们，村长又把手放下了。我看不清李岩的表情，但他似乎不以为然，径直地去了旁处。
一路上，回忆起李岩说的话。时间、地点、都没法确定，去县城买票也是需要钱的，还要记住去县城的路线。这次的逃跑说白了就是场赌博。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小雨，我快步走回了家。放好东西后，看到了婆婆又在裁剪衣服。
“娘。”我轻声叫了一下。
“小洁回来啦。我这寻思把虎子没穿的新衣服剪了，给孩子做两身衣服。”说着，婆婆又拿手比量着尺寸。
“昂，行。”勉强搪塞了婆婆后，我又呆坐在桌前，最近变回小洁的次数明显变多了，难道是小洁在阻止我逃跑吗？
可是越是这样，我就越想要知道真相。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尝试在不同的时间入睡，可是不管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中，我都再也没有变回李凤。
一晃眼七天都过去了，我准备以小洁的身份去找赵家媳妇。路上，不时有人打量着我的肚子，好像怀疑里边是否存在着一个孩子。
还未走到他们家，远远地看见一堆废墟立在了那。我又走近了瞧，像是被火烧过的。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呢？赵家人都去了哪里？她还活着吗？
正准备离开，就看见一个扛着锄头女人迎面走来，见我向她走去，她又加快了步伐。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她像是受了惊吓一般，低着头不敢看我。
“他们一家人都去哪了？”我疑惑地问道。
“我…我不知道。我来到这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的。”她带着哭腔回答我。
“算了算了，你走吧。不要告诉别人你见过我。”放开她的手之后，她就跑了。
在我和小洁的记忆里，都是没有这段回忆的，是我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