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原初的森林
原初森林就是纳尔萨斯一切生命的起源之地，托塔亚山脉横贯其中，托塔亚之眼位于原初森林的中央。
比起生命绝迹的托塔亚之眼，原初森林中则是生命繁多。若从高空中俯瞰山脉，就可以看到嵌在郁郁绿海中的白色沙洲，沙洲中嵌这一块黯黯的蓝色湖泊————托塔亚之眼由此得名。
没有生命会踏入托塔亚之眼。
白色与绿色泾渭分明。
……宫水四渚醒来已经是晚上了，葱郁的黑色树木掩映星空。
周围不是狭小岩洞，没有蓝色心脏。
莫名其妙，话只说一半……让人感觉很不好。
这里就是幻境嘛，宫水四渚躺在地上透过树隙仰望夜空，微风在林间游荡。风吹过皮肤的感觉很舒服。
好久没这样放松过了，宫水四渚想着……想着，不由得阖起了眼。
很累，已经不想考虑这夜晚的森林有多危险，只想闭眼什么都不管……
另一旁，托塔亚之眼的灯楼上一只白色的小鸟从窗口飞出，飞越托塔亚山脉，穿过原初森林，飞入了一处城邦。
【大石林——回雁城】
回雁城城主府。一个穿着青色流仙裙的女人倚在阁楼的窗畔，从留香楼上正巧可以俯瞰回雁城的正街。
白鸟于窗棂停留，化成一道流光落到女人的手中变成一道白色的符文。
“嗯？”
信鸦。图拉丁，栈桥守护者的传信。
女人读取了其中的信息，“外来者嘛……”女人皱了皱眉头，“外来者能穿过托塔亚的屏障？”
纳尔萨斯有外来者的闯入绝对不算是一个好消息，所幸栈桥的守护者已经将外来者击杀了。
但是外来者的出现就说明了幻境的屏障出现了漏洞。
很麻烦的事情。得守护者们共同商量才行，以及托塔亚之眼底下的那位。
想着，青裙女人抬手唤出一只白色信鸦，将消息刻印其中————署名：涣竹。
信鸦扑棱着飞出窗棂，一眨眼又变成好几只飞向不同的方向。
【原初森林】
宫水四渚已经脱力陷入了沉睡。深陷梦境。
梦里有什么？一望无际的大湖辉映挂着几股闲散云气的蓝天。湖畔是白沙，白沙的尽头是连绵起伏的山丘。宫水四渚置身于湖泊中央，脚下是与天同色的水面，水面下有许多肆意游动的银色小鱼。
阳光浸入水中，小鱼身上五彩斑斓。隔着湖面大概是另一层世界吧？宫水四渚极力张望那个世界的尽头，深邃寂静的，目力所不能及的尽头……
这是宫水四渚第一次做这样的梦，曾经做的梦大多是被一个不知名的东西追赶然后在一个好像早已熟悉的地方坠下悬崖，又或是脚下楼梯突然崩塌然后同样的坠出梦境。这样的梦境代表着什么，宫水四渚不明白。
同宫水四渚一样不明白眼下这个五彩斑斓的梦境又在向自己昭示着什么。
只是一个光怪陆离的梦罢了。
宫水四渚却不太愿意醒来了。宫水四渚俯视着另一头无数自由无束的鱼儿，担心脚下的湖面会在某一刻轰然碎开，下面又是无尽的黑暗。
脚下的湖面没有碎开，成群结队的游鱼却突然散开，紧接着是片刻的寂静。仿佛什么庞然大物在底下搅动暗流……
“嗡————”
湖底传来厚重深沉的嗡鸣声。
庞大身躯从那个世界深处游出，宽大的脊背从宫水四渚的脚下缓缓曳过，“嗡————”
这里仿佛仅剩下宫水四渚和这条大鱼。
这条大鱼在水面下曳动着，好像摇戈于蓝天。
紧接着，这条深蓝色的大鱼突然开始加速，宽大的尾鳍掀起水流，庞大的身躯仰身翻出，因大鱼翻出水面而引起的巨浪向宫水四渚迎面扑来。阳光下的水花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宫水四渚仿佛袭身于星河之中。
然后，一块巨大的阴影将宫水四渚笼罩————是从宫水四渚头顶翻过的大鱼。
在宫水四渚的眼里，这条深蓝色的大鱼仿佛也在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宫水四渚情不自禁的想要伸手触摸它。
可是当宫水四渚的手接触到它的一瞬间，一阵沁凉而冰冷刺骨的触感瞬间袭至全身……大鱼顷刻化为一堆泼开在天上的水，宫水四渚被洒落的水浇的全身湿透。
天空是灰色的……
水里没有游鱼……
宫水四渚遗落在梦境中……
“托塔亚？”宫水四渚醒来时浑身是汗，天已经亮了。
为什么会梦见托塔亚？不过梦中的托塔亚与现实中的明显不一样，嗯……更有生机。宫水四渚揉了揉脑袋，摁着地站起身来。
宫水四渚现在正处在原初森林靠西的地区，距离托塔亚之眼已经很远了。“算了，还是走走看看能不能碰到人吧。”
刺茶树是纳尔萨斯一种喜阴，喜湿的灌木；其成熟的果实是红色的，弱毒，食用后会出现头晕，眩目，恶心的症状。
流水潺潺。
宫水四渚是走了好久才找到这条溪流的，幸运的是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的生物。在野外通过植物的长势能大致推测出水源，树木一般会向水分充足的方向自然倾斜生长，而且宫水四渚发现越往这边走土壤就越湿润。这说明附近有很大的可能有水源。
溪流两侧生长着些结着红色小果实的低矮灌木，灌木的枝干上生着尖刺。宫水四渚趴在河边痛快地捧起水喝，清冽的溪水沥在皮肤上，心神为之一清。
很舒服。
“噜～”
“哗！”宫水四渚猛地抖了一下，一只鹿不知何时靠近。
鹿仰头晃了晃头顶树杈一样的角看着宫水四渚。宫水四渚舒了一口气，好在不是什么猛兽。鹿也不再理睬旁边的人类，低头咀嚼河边灌木的枝叶，从枝干上嘬下果实和叶子。
这种果子能吃？其实刺茶树在这附近长的很多，宫水四渚也早就看到这种结着红色果实的植物，但是一直没敢吃，怕有毒……
宫水四渚看了一眼旁边正俯身喝水的鹿，然后从灌木上摘下几个红色果子在溪水里涮了涮拿到嘴边。
味道……是酸的，有些涩咬起来像枣子。早就饿到不行了，宫水四渚摘下来简单用水一冲便吃了。
一旁的鹿歪着头盯着面前的人类眨了眨眼睛。
吃了几个后，宫水四渚渐渐感觉好像不大对头，头有点……晕？突然一阵恶感袭上来，“呕……”宫水四渚趴在溪边干呕“咳……”
眼睛的余光看到一旁已经有些重影的鹿。鹿扬了扬头，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