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韦同阵前捉曹玉
且说高奇正与曹玉等十几个头领巡城检视军情,探马报来:“禀将军,南门外又有敌将搦战!”
曹玉骂道:“贼将这等猖獗,败了一阵还敢再来!我去会他!”
高奇叮嘱道:“务要小心!”
曹玉便就领五百校刀手出城,与韦同两军对垒。韦同见状,走马出阵来大骂道:“好大狗胆,敢小瞧天兵。”
曹玉也骂道:“你这酒囊饭袋,也敢来此张牙舞爪?报上名来,某不斩无名之辈!”
韦同大怒:“凭你也配知我名?不要走,我来也!”催开坐下马,使开手中刀,飞来直取曹玉。
曹玉舞三尖两刃刀来迎,双刀并举,大战二十合,不分胜负。忽见得韦同口里一声唿哨,其音异常刺耳,如针尖扎心,甚是难受。只这一声,将曹玉颠下马来,早被韦同这边绳缠索绑了。看得城上高奇等人叫苦不迭。
韦同得胜,趁势攻城,城上檑木炮石恰似雨下。韦同无法,只得撤兵回营,报与方刚。方刚大喜,叫押过曹玉来,曹玉立而不跪。
方刚道:“你一表人才,又不是氓人,如何会心甘情愿为那低贱之人卖命,自降身份?今日被捉,却是何说?”
曹玉道:“不过误中左道之术,有死而已。氓人去除两害,风调雨顺,山河无恙。殿帅强征民夫充军,还得自备粮草,违令者灭其族。似此作风,民生凋零,不得已投奔氓人,只为活命也。”
方刚道:“愚蠢,你本是使者之尊,殿帅焉能亏待你?”
曹玉笑道:“乱世皆是大使兼并小使,我等区区小小使,早晚为人奴婢,不如趁早另作打算。”
方刚道:“你所算差矣。”
韦同道:“将军却跟他废话什么?这等叛逆,斩了便是。”
方刚道:“不急,待拿住他们所谓救世主,再一起斩了不迟,也不枉我等出征一场。”于是便将曹玉收监。
韦同道:“既然我们来此,当得努力攻城。将军不如就与庞遵约定明日从西、南、北三门同时攻城,使他三处无暇顾及。末将却引一枝军于他东门埋伏,待他出城,趁虚而入。区区小城,不难破也。”
方刚允诺,便就谴使约定庞遵、郑轩明日辰时同时三门攻打。庞遵、郑轩应允,便叫方刚援兵。
到次日,庞遵领八千兵打南门,郑轩领八千兵打北门,方刚领一万五千兵打西门,韦同领五千兵作奇兵于东门小路埋伏。一到辰时,只听得一声炮响,三门杀声震天,一起攻打。
探马报来,高奇笑道:“这等计谋,也敢班门弄斧。”于是传令军士于城上偃旗息鼓。
方刚军士见城上并无反抗,以为守军弃城逃跑了,放心攻打,争先恐后向前。一时聚集城下,云梯敌楼,迅速拉近。就在此时,城上一声炮响,顿时旗帜鲜明,喊杀声大起。火炮、金汁、灰瓶、苦竹枪,恰似飞蝗骤雨,尽数朝方刚军招呼下来。方刚军顿时人马大乱,只得后撤,在远程以攻城器械攻打。两军各不相让,你攻我守,大战一团。
高奇守军并不比方刚军少,还以逸待劳,时间一长,方刚军敌不住,只得鸣金收军。
却说北门郑轩挺大砍刀指挥攻打,被北门守军万箭齐发,近前不得。好不容易以盾牌遮挡靠近,又被守军檑木炮石齐下,砸得人仰马翻。主要的是守军多郑轩军少,攻城之战,毫无优势。郑轩损兵折将,只得撤退,北门守军也不追赶。
单有南门庞遵不失一兵一卒,原来伏休既不敢抗命不遵,又不想与环君交手,只得叮嘱庞遵见机行事。庞遵会意,因此也就佯装攻打。南门守军见状,也不相逼。
再说那韦同,伏于东门,只待城内军士抵敌不住弃城逃跑,不料探马来报:“我军已撤退也。”韦同无奈,也只得撤退。正当他兵马起身要走,一声炮响,两旁县城伏兵尽起,反将他包围。
韦同大惊,拼死突出重围,早见东城门打开,从里面飞出一枝军马,当先一将,手提狼牙棍,正是高奇也。韦同心惊,不敢接战,夺路而逃。高奇领军大杀一阵,韦同大败亏输,折军大半,狼狈逃回军营。
高奇又胜一阵,众将问计,高奇笑道:“他以为我这小城之中兵少将寡,必难坚守,于是他攻我三门,故意留东门,使我逃遁,他于路埋伏也。这等小计,怎能瞒我?可笑他连我军多少都不知道,便敢来攻城,岂有不败之理?”众将拜服。
却说韦同败回营去,一时郑轩也到,方刚、韦同、郑轩三路合为一处,共计折损军士七千。
郑轩道:“既然如此,不如我领军佯攻他南门,将军却领军去西门与庞将军会合,挑选精于挖掘之兵,挖地道去他城里,那时一战可破。”
方刚道:“此计正合我意。”于是留两万兵予郑轩攻南门,自与韦同领一万兵来到西门。见了庞遵,说了来意。庞遵笑道:“将军亲来,必然事成。”于是,当即挑选掘子军,日夜赶工。
话说郑轩领军两万于南门高叫道:“叫你们主帅出来见我!”
守城军士报于高奇,高奇便就领十几个头领及大小将校出城,队伍整齐,纪律严明。郑轩见对阵上两排站立骁勇将校,旗帜鲜明,当中捧出一员将来。
面如山水画卷,身似半尊天神。凤翅盔银华闪耀,大红袍团龙翻滚。描银甲鳞叶放光,鹰嘴靴震撼乾坤。飞鱼袋藏鹊画弓,雕翎箭插狮子壶。流星锤随身披挂,斩将剑左右不离。手提狼牙棍棒,专打世间奸邪。
高奇出阵,只见对阵上走出一将,长得甚是高大,威风凛凛,相貌堂堂。
皂盔皂甲乌黑袍,雄心勃勃技艺高。声如洪钟震山岳,牛气冲天慑英豪。方口大耳铜铃眼,四肢发达力更嚣。对敌从来不怯懦,临阵飞起大砍刀。
只见郑轩对高奇喝道:“你本殿帅臣子,如何敢行叛逆之事?”
高奇答道:“将军此番来此,却是为着何事?”
郑轩一听,大骂道:“你这叛逆,怎敢故意不知?”
高奇道:“将军差矣,试问我等可有一兵一卒侵犯殿帅关隘城池?”
郑轩道:“你这东鲁县,难道不是殿帅的?”
高奇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城自然是殿帅的,可是兴无名之师,谴将军来捉拿我等充当军粮,试问天道人伦何在?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