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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庆功酒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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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易涵!”林南笙深吸一口气坐在这个刚刚清醒的人面前。“我最后和你说一遍,不要再挑战我的耐性,咱俩从此以后没有这个可能。我只能和你保持合作关系,其余免谈,如果你还想见我的话,请你自重。”

    “南笙?我们真的没有机会了吗?苏易涵痛苦的问道。

    “苏易涵,平行线怎么可能有相交呢?”林南笙说完这句话便闭上了眼睛。苏易涵生怕再说下去林南笙又搞失踪,她再经不起再等一个三年了。于是想了想,便决定慢慢的来,可是,当她走到门口,心烦意乱的她感觉哪里都不想去。于是,她让司机载着她直奔公司。

    林南笙看着苏易涵离开的背影。想着她俩也就是这样结束了吧。

    “苏易涵。你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人。”林南笙心里默默的想着。

    苏易涵心绪不宁的缩在办公室的靠背椅里,她心情很坏,甚至可以说糟糕透顶。她只觉得这几天发生的种种事情逼得她只想发疯。一般来说,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会回家洗澡,然后上床睡觉,借此让自己的神经乃至身体得到休息和放松。但此人非正常人,她在很早的时候就培养了自己借工作浇愁的陋习,忙到昏天黑地,忙到神志不清,然后在忙碌中忘却痛楚。这不是个好习惯,她知道;但对她来说,有效比健康更为重要。

    接下来的三天,整个dream集团都处于高度戒严的状态。从高层主管到下层作业人员,公司的职工基本处于一种“闻涵而动”、“闻涵而逃”、继而“闻涵丧胆”的“三闻”状态里。

    三天后的一个傍晚,苏易涵难得给林南笙拨通了电话。

    “林小姐,您的规划设计经过董事会考虑,还有些许需要整改的地方,那份规划图的调整意见我已经发到你们工作室的邮箱,只是有些匆忙,不知能不能麻烦林小姐在明天开会前将改好的图纸送过来呢?”

    不得不说,苏易涵是个成功的商人,成功的诀窍就在于压低成本,增加剩余价值。在心情不佳,脾气暴躁之时她甚至会抛开仅剩的一点点良知做些无本万利的买卖。

    很不幸,林南笙是台风过境的牺牲品。苏易涵的火气来势汹汹,消退起来却如抽丝剥茧。她将这一情绪的恶化归结为凭什么众人皆乐我独苦的少数派不平衡心理。当然,她处理不平衡的方式也很简单,将这一不平衡状态扩大甚至转移,如果大家都不平衡了,那么她就平衡了。

    林南笙这边也受到了波及。甲方的每一次变动和调整都意味着乙方的追加工作量,更别提在苏易涵现在阴晴不定、变化莫测心绪影响下的种种决定。

    凌晨三点半,林南笙更改完最后定稿后,驱车来到dream集团时,仅剩33层的办公室仍透着灯光。

    三天来,撑着疲惫身体一直不肯休息,加上每日的酒局喝到天旋地转的苏易涵终于把自己累垮了。林南笙推门进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持续的头痛折磨得神智迷糊,还发起了低烧。她软绵绵的缩在巨大的靠背椅里,不知今夕是何夕。

    她身体难过了,心里倒是舒坦了。因为此刻她所有的精力和为数不多的体力全都用来抵抗身体的不适和痛楚,脑子里那点破事儿也就无暇顾及了。

    林南笙放下手中的图纸,默默注视着苏易涵以一种极其不舒服的姿势缩靠在椅子里。这个傲慢又霸道的女人在睡着以后仍然蹙着眉头,额角挂着细碎汗滴。

    林南笙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去取此刻仍然被苏易涵攥在右手里的钢笔。她认出了这是她在两人交往的第一年送给苏易涵的第一件礼物,定制钢笔,上面印有苏易涵的名字。没想到她一直用着。二人手背的肌肤普一接触,她就被烫到了,转而就去摸她的额头,一片冰凉。林南笙站起身,一边穿外套,一边去摇苏易涵的肩。

    “有病啊,干嘛?”苏易涵的美梦被一阵恼人的摇晃赶走,她迷迷糊糊的发起了脾气。

    “去医院。”

    苏易涵是在发烧,但她还没有烧迷糊,她一听医院两个字就犯恶心,

    “不去。”她也顾不上是谁在和她说话了,反正谁提医院她就咬谁。说完又将身子往椅子里缩了缩。

    林南笙这下没辙了,苏易涵个子比她高,身板也比她结实,让她在这大半夜扛个大活人去医院她还没这自信。最终,她只能连哄带骗,半推半抱将死赖着不肯起身的苏易涵放到办公室后部自带卧房的大床上。

    一阵体力搏斗下来,林南笙只剩下瘫坐在床边喘气的份儿,轩文枫这边头一着枕,立刻一个顺溜滑进真丝薄被,在把自己完全包裹起来前,她语带不满的道了句,“头疼。”

    林南笙差点被她孩子气的抱怨噎得背过气去。真想把这几年的气统统撒在她身上,就是她家老佛爷也不带这般难伺候的。

    好在,楼下有24小时的药房,她去买了些应急的感冒药和止疼药。等到再上得楼来,苏易涵已经蒙着头睡了个迷糊。她知道就算叫她也不会起来吃药的了,但不吃药按照她发烧这个速度,万一把脑子烧坏了怎么办,毕竟是她的一个金主,林南笙低头沉思片刻,然后做了一个让她追悔莫及的决定。

    她按普通分量的双倍将药片含入口中,而后又含了口水,转头便吻上轩苏易涵的唇。苏易涵这边睡得迷迷糊糊中头被人抬起,转而口腔受制,一股苦涩的液体涌入喉咙,她手脚酸软、反抗不能,恍恍惚惚间,她想起了林南笙,想起那些吻和交欢,想到她曾经拥吻别人的画面,心头恨意爆发,继而狠狠收紧牙关,甜腻的血腥涌起时她嗜血的心情总算得到了平复。林南笙这边几乎是强忍着疼痛喂完了药。

    两人喘息着分离,林南笙红润的下唇多了排细密牙印儿,鲜血片刻便将她的下巴乃至襟口处的衣衫染成一片。她目瞪口呆的看着苏易涵心满意足的再次沉入梦乡。嘴角上扬,唇边还挂着她的血丝。

    林南笙完全被眼前这个女人弄蒙了。她实在搞不明白在那张亮丽外皮下隐藏的居然是一个嗜血的妖物……

    苏易涵在清晨暖阳召唤下醒来时发现自己居然躺在舒服的大床上,没有恼人的头疼,没有夜不能寐的烦闷,也没有往事重温的刻骨铭心。她躺在舒服的被褥间愣神片刻,昨晚的片段画面太过散乱让她无法连贯,在再三思索后她只得暂时将之束之高阁,而后起身迈着飘忽的脚步稍作梳洗便走进办公室,在宽大的办公桌台面上,放着林南笙的规划设计图纸和一板铝箔包装的芬必得头疼装。

    她信手拈起那一版药丸端详片刻,而后在淡淡暖阳下扬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第二日一早,最终的规划稿在董事会中一致通过,装修进程顺利开工,苏易涵的心情也由阴转晴。

    为了答谢,苏易涵做东,晚宴设在怀特大厦顶楼私人会所里。包厢里零零落落的坐着十几个人,除了苏易涵和公司其余的一些高层,自然也有林南笙以及工作室的同事何洛,何洛是林南笙的助手。

    何洛显然是交际场上的老手,一边熟络的与周边各高层拉扯家常,一边频频与苏易涵碰杯。好在苏易涵也是酒场上的熟客,半晌功夫,一瓶茅台已经见底,她倒是脸不红心不跳。瞟一眼一旁沉默不语的林南笙,她始终淡然的表情挠得苏易涵心里直发痒。

    俗话说得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苏易涵别的不说,光凭这三年的等待就知道她韧劲儿可不缺。她倒想看看,这块叫林南笙的冰到底有多冷?

    像置气一样,她将自己的酒杯装满,随后对林南笙举了举。

    “林设计师,这杯我敬你。”

    林南笙抬头看着苏易涵,想起了嘴上鲜红的牙印,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将苏易涵的嘴巴撕烂,出门的时候特地涂了厚厚的一层口红才盖住了牙印。刚想开口,一旁的何洛插过一嘴来 。

    “苏总,我们老大喝红酒可以,白酒不行,要不我……”

    苏易涵一挑眉,酒桌上最忌讳的就是代饮,摆明不给敬酒的人颜面,更何况她这堂堂珠宝公司的大老板。

    这何洛也是见惯大场面的人,她再出色也不过是林南笙手底下的员工,她这堂而皇之的袒护之色不由得让苏易涵很是吃味。

    倒是林南笙一把拉住何洛想要端起酒杯的手 “不用。”

    她淡淡道了一句,说话间已然端起杯,一仰头,一杯53度的茅台下肚。

    她皱了皱眉,随即对苏易涵淡淡一笑:“苏总,您太客气了。”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本来一桌子人对着个冷若冰霜的主创设计师,谁也没敢主动先敬酒,这下她们苏总给开了个头,大家立马蜂拥而上。 林南笙本就不善辞令,何洛又被身边的两个主管缠得脱不开身。她又实在学不来那种扭扭捏捏的假把势,每每有酒敬过来,她都是一口一个干。引得一帮dream的高层直夸她酒品好,够爽快。

    一时下来,林南笙身边刚端上的一瓶茅台就去了大半瓶。她平时惯饮的红酒顶死不超过15度,和面前的透明液体差了十万八千里。就刚刚一会儿的功夫,够她喝三瓶红酒的了。

    看林南笙闷头苦饮,苏易涵这边倒是有些内疚了。她原本只是一时的置气,没想到倒给一群落井下石的家伙抓住了时机。

    大约是因着酒意上来,林南笙苍白而冷漠的脸颊居然也开始泛起红晕,这倒是让她多了分人气,不过看那红色变化的速度,怕是支持不了多久就要转白进而转青了。

    本着资本家有效剥削员工的原则,苏易涵提前结束酒宴,并亲自送何洛回了宾馆,并嘱咐她待酒醒后以后再离开。

    之后她将林南笙送回了住宅。林南笙保持着最后的清醒,冷若冰霜的道谢之后便将苏易涵赶出了家门。苏易涵看着林南笙冷冷的面孔,自觉无趣。等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第二日一早,当白汀用备用钥匙打开房间的大门,堂而皇之的走进大厅的时候,林南笙还宿醉未醒的躺在一家的大床上。

    林南笙家的结构极其特殊,当时在买下整层之后林南笙的亲自设计了内部装修。将一层整体打通。室内采用了大量的软隔离,这东西说白了也就是用一些帷幕啊,装饰架之类的东西来打造通透性强的空间分隔手法。所以林南笙的家说好听点儿是通透,说白了就是整个一间大房子。厨房则采用了西式的全开放式。卫生间做了磨砂玻璃的设计。最绝的要属她的卧室空间,位于整座房间的中间,比周围的地面高出三个台阶的高度,好似舞台一样的效果,纯黑色的大床展示在舞台之上,白汀莫名觉得她的装修风格竟然和苏易涵的装修风格相像起来。

    林南笙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开门,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她那个操心像老妈子一样的而且喜欢扰人清梦的万年损友上门了。

    林南笙此时晕晕乎乎趴在床上完全不能动弹。一瓶茅台的杀伤力可想而知,她只记得将苏易涵赶出去之后便与马桶来了一个亲密接触,然后便倒在床上再没起来。

    “林南……” 此时只见林南笙一抬手,一个抱枕便飞了过来被白汀接了个正着,白汀知道,这个枕头的意思便是让她闭嘴。

    “咖啡”白汀当即不怕死的又来了一句。

    此时,床上的“尸体”抬了抬手,指了指厨房,意思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白汀美美的冲了一杯cappuccino,喝完即刻神清气爽。

    在享用完咖啡之后,白汀花了半个小时,使尽了浑身解数,终于把林南笙从床上揪了起来推进了浴室。

    又过了半个小时两人顺利的坐进了白汀的保时捷panamera,直奔市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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