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正选赛
立海大的部内选拔赛又叫正选选拔赛，每年会有三次。
在开学的招新之后一次，全国大赛开始前一次，全国大赛结束之后一次。最后一次的选拔意义就是除去那些已经国三打算退部的前辈之外，给其余人划分区别的训练单。仁王和丸井他们都是国一的这次选拔赛时候成为正选的。
和其他学校不一样的是立海大没有新生选拔赛，在新生加入网球部之后会有一周左右的观察期，正选及网球部的前辈们会帮忙考察新生的实力。
网球部所有人都能参与正选选拔赛，会把所有人分成四组。当然对于新生而言，分组的依据就是在观察期时每个人的成绩。为了最大程度的保障公平每个人需要和除自己外的这一组当中的所有人比赛。
在入部的时候就已经由仁王和丸井他们筛选过一批新生，而剩下的人当中，也有一些在柳过于繁重的训练单当中提出退部，最后剩下的也就才20多人。再加上国二和国三的所有网球部部员，一共68人。
这68人平均分为4组，每组17人，每个人都要和除自己之外的16个人比赛。在比赛当中积分，赢的人加1分，输的不加分，如果赢得局数相同，则看每局的小分。到最后每组的前两名自动成为正选，每组的第三名成为正选预备役。
如果有不服气的成员可以挑战他想挑战的人。被挑战者不得拒绝。
这就是正选选拔赛的所有流程，比赛会进行大约10天的时间，每人一天需要打一场到两场比赛。
等到正选选拔日当天。林阙来到网球场的看板前，发现他和柳的比赛开始时间是40分钟之后。看到马上开始的是真田这位副部长的比赛，林阙决定去看看。
林阙当然听说过“网球部三巨头”这个称号，幸村他已经交过手了，柳过一会儿会和他比赛，而这位副部长，如果两人不约比赛的话，则只能期待下一次的正选选拔赛两人会不会被分到一组。
等到林阙走到网球场旁边的位置的时候，发现来看网球的人并不多，很多人都是新生。
“真田和对手的差距相差太大，大家都觉得没什么意思。”
柳走到林阙旁边站定，这一次和他比赛的机会是柳向幸村要来的，本来应该是真田这个副部长来。可能是因为柳两次都没看到林阙的招数这一点吧，幸村同意了。
“我也只是好奇他的招数罢了，听你的语气，他也应该不会用出什么招数。”林阙失望地撇了撇嘴。
果不其然，真田没使用什么招数，就利落的打败了对面那位新生学弟。
收拾好网球场之后，迎来了柳和林阙的比赛。这次来看比赛的人就多了很多。
看着球场外和自己相距不远的网球部部员们，从有的人眼神中看到了愤怒和不甘，但更多的是好奇，林阙不太在乎。
正如同之前仁王和他说的，如果有人想把自己拉下来的话，自然会来挑战，他只需要等待比赛就可以了。
林阙抢到了发球局，他知道这位被称为网球部‘军师’的选手擅长收集别人的数据。
但是他自己并没有遇到过相似的选手，因此也只能边打边寻找突破口。
他一球接着一球的回击柳的网球，这种明知道自己在被收集数据的感觉，林阙觉得非常奇怪。
并不是他感受到了什么，而是他现在不仅破了对方的发球局，并且已经赢了两局了。
在刚刚的两局当中，他感受到柳的胜负欲并不强，对方回击的每个球目的并非是得分，而是让自己回击。
如果这不是在比赛当中的话，两人更像是柳在喂球给林阙。
等到两局过去之后，林阙听到场外的声音传来，“差不多数据也收集好了吧。”
数据？用两局去收集我的数据吗？
林阙有点好奇对方收集到的数据。
他马上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打到左边底线的概率是百分之七十六点二。”
“短球的几率是百分之八十五。”
“侧旋的几率是百分之七十点六，百分之三十的几率是左旋。”
“前场切球的几率是百分之七十三”
……
“左后场，我自己接不到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
林阙皱起好看的眉头，对面的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有些像之前的他。
不过看着对方总能推测出自己的回球落点，林阙也发现这就是对方的数据网球了。
但是他并没有太过于惊讶或者慌乱，自己已经开发出的招数，无论是哪个都能打破现在的局面。
毕竟能猜到不重要，重要的是把自己的球击回来并让自己得不到分。
但是林阙一直没有出手，直到比分追平来到2：2。
他不太想欠别人的。
“你该使出招数了吧。”柳好像对林阙刚才的‘谦让’并不惊讶。这都符合他的数据。
第5局，柳的发球局。
柳猜到这个球会打到右边底线，便提前赶过去，右手挥动球拍正要接到这一球，突然感到了意料之外的力量。
柳看着飞出去的球拍微微一笑，终于用出来了。
在之后的比赛中，除了这个招数之外，使球速度加快的招数，以及柳期待已久的精神力招数他也见到了。
当然在他的脑子里也在下意识计算着各种球出现的几率，以及自己的打回的概率。
甚至精神力招数一直用到比赛结束，柳有充分的时间得到这个招数的数据。
但是很可惜，他并没有在这个招数下得分，
柳一直是一个理性的人，他对所有事情都会进行下意识的计算。他太过于熟悉自己。也熟悉幸村和毛利前辈。
也是因此，柳并不认为自己能打赢林阙。这是他在比赛开始之前就有预感的，但他并不会因此就放弃或是摆烂。
他不会浪费每一次比赛，无论知不知道自己的胜负，都能让他的网球或是数据更进一步。
他给自己预测的比赛比分是3:6或者4:6。
最后的结果也如他所料，4:6，柳输了。
柳没能攻破被林阙的精神力防御，无论自己使出什么招数，球都会在飞到对方半场的时候变得普通。
自己也没抵挡住他的攻击，很多球自己能算出落点，但是跟不上球的速度或者力量，回击总是出界或者没过网。
这并不是柳第一次在正选选拔赛输，但是无论和幸村还是毛利前辈又或者是真田比赛，自己都没有这么无力的感觉。
在与他们的比赛中，柳是能够知道自己的优势，能够在什么样的球下得分。
但是林阙的网球，或者说他的防守让柳体会到了那种已经用出全部的招数，体力也所剩无几，但依旧无法扭转局面的绝望。
比赛结束之后，赛后礼仪，两人站在球网的两旁握手。
“你的计算很厉害，但是过于理智了。”
林阙喘了口气接着说“不要在比赛前就猜测自己会输啊，没有比过怎么知道结果呢。”
柳下意识的想否定，他想说不是的。想给自己辩解，他不知道对方是如何看透的他，可是真正说出口的却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很明显啊。”林阙推了推下滑的眼镜，低头轻笑了一下，“我以前也经常这样，算一下自己比赛会不会赢。我能感觉得到的，你击球时候的犹豫，并且在优势一点一点离去的时候除了失落之外的那种果不其然的感觉。”
柳的这种心理，林阙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这种能暂时得知未来的东西，他刚刚拿到手的时候也十分善用。
不过当他发现，他经常处于‘被困在自己得出的未来’的时候，他就不再做这种事情了。
什么事情都预料得到的话，心会比身先死的。
柳虽然还沉浸在那种情绪下，但是他很快捕捉到了关键词“你刚刚说，你也经常算比赛会不会赢。是什么意思。”
“我们的算不是同一种东西啦，但是以前我也经常在比赛前算一算。但不一样的是，如果得到我会输的信息的话，那我就会再算一算，直到算到自己赢，然后安稳的睡去。”
这也是事实。
按照规矩，事不二断。
可是林阙经常在下意识开始算得时候，直接一口气断个四五次。直到把自己算迷糊了才算完。
奇奇怪怪的脱敏治疗。
他的这个回答让柳更疑惑了。
不过但柳也知道现在也并不是问到底的好时候，所以他也只是记到数据当中。
比赛结束后，柳站在原地一直在回想，是否因为数据的原因给自己设了限制。
林阙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让另一位当事人那么纠结。和柳打完一局之后，他还挺开心的，数据网球也是他之前没有接触过的类型。
之前在省队的时候，他没有听说过数据型网球，比赛前倒是有专门的数据组，以及几乎每个选手自己都会收集自己对手的情况。
但是像今天这样，能把自己的网球路线预测的这么准的人，柳还是第一个。
柳的数学成绩应该不错。
他走到休息的地方，喝了口水，收拾着网球包。
“说起来，你的招数还没起名字吗？”
林阙往旁边一看，看到幸村站在他旁边，也察觉到了因为这句话，柳、仁王、真田等人看过来的视线。“是啊，还是起一个名字比较好呢，要不然柳整理我的数据的时候很麻烦吧。”
幸村和柳都没想到林阙会这么回复，幸村打趣的说：“是啊，为了让柳记的更轻松一点。”
“那好吧，其实有一些想法了。”
“哦？比如那个精神力招数？”
“就叫「节」好了。”
“有什么出处吗？”
“非要说的话，来自易经吧。”林阙笑了笑。
“那哪个力度很大的球呢？”柳手握着笔和本看着林阙。
“就叫「比」吧，另一个主速度的叫「恒」好了。这样记起来方便了吧。”
“这应该是你刚刚想的吧。”仁王忍住了想要吐槽的心。
“是啊，避免我明天就忘记，麻烦柳帮我记一下啦。”
柳想说我不是秘书，又叹了口气“我明白了。”
算了，说了总比瞒着强。
等到柳回家，仔细的整理了今天得到的关于林阙的数据。
又想到今天的对话，
“有什么出处吗？”
“非要说的话，来自易经吧。”
柳查了查那几个招数的名字。
「水泽节」「水地比」「雷风恒」
都是挺吉利的卦象，该说林阙迷信吗？但是又不太像。
“非要说的话，来自易经吧。”
“我以前也经常这样，算一下自己比赛会不会赢。”
“我们的算不是同一种东西啦。”
柳又在林阙的数据上加上了一句「似乎非常迷信。」
看了一眼花费大半个晚上，但却只得到了关于易经的一点皮毛，柳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