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调位
“声音这么小, 是早上没吃饭吗？”何瑞从前门进来不满地说道，“都出去看看人家五班，斗志昂扬的, 再看看咱们班，蚊子哼哼都比你们声音大。”
“一个个魂不守舍的干啥呢？”何瑞背着手走到讲台上说道，“不愿意坐着就站起来读。”
见班主任来了, 一个个大声朗读起来。
薄清文慢慢抬起头，用手臂支着脑袋, 看自己整理的笔记，可能是因为趴的时间太长或是压的太狠, 眼睛犯晕，笔记上的字迷迷糊糊的，根本看不清。
旁边的莫斯文见他终于抬起头, 把提前写好的纸条扔了过去。
薄清文使劲眨着眼睛, 用手揉-搓着，眼睛疼得不行, 越揉越难受。
何瑞在讲台上扫视了一圈, 定睛看着后排，发现不对劲, 便迈着步伐朝后面走去。
莫斯文瞥见何瑞过来，有种不祥的预感，抬头朝他对视了一眼, 果然何瑞脸上表情十分难看。
薄清文眼睛还没有看清楚，就感觉一个身影挡在自己面前。
“你出来一下。”何瑞敲了敲他的桌子说道。
“哦！”薄清文闭着眼睛，深呼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宽大的衣袖随着胳膊的摆动，把桌子上的纸条扫进了一厚摞的试卷里。
莫斯文见他起身，不知为啥心里特别慌张, 伸手抓住他的手指，结果下一秒就被薄清文无情的甩开。
他感觉自己这次真的被讨厌了，很讨厌的那种。
薄清文跟着何瑞走出了教室，来到了三楼的楼道口处，微凉的风夹杂着清晨泥土的清香拂面而来，被风这么一吹，他感觉自己的眼睛瞬间变得舒服了很多。
何瑞扶着楼梯的把手，看着一直低着头的薄清文语气平和地问道：“最近学习怎么样？”
薄清文不知道老师什么意思便回答道：“还行。”
“那跟齐明泽相处呢？”
薄清文眼皮开始不停的跳动，心里有些慌张，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何瑞等了一会见他不说话，便说道：“学的还行是吧？早读十多分钟过去了，才打开试卷，最近是不是觉得自己学的很好，开始飘了，可以趴在桌子上睡觉了对吗？你觉得以你现在的状态，能应付高考吗？”
薄清文咬着嘴唇羞愧的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前几天你父亲还给我打电话，问你学习的情况，我还说你学习很认真很刻苦努力，考重本一点问题都没有。”何瑞严肃地说道，“但现在，看你这个学习态度，别说重本，一本都很难。”
薄清文听到何瑞这话，心里委屈得不行。
“现在这个阶段，学习才是第一位。”何瑞看着他说道，“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其他的事情等高考完之后再说，不要本末倒置，知道吗？”
“知道。”薄清文点头说道。
“你眼睛怎么回事？”何瑞看到他眼睛变得红肿问道。
“有点疼。”薄清文攥着衣袖说道。
“先跟我来趟办公室。”何瑞说道。
打了下课铃，莫斯文见薄清文还没来，心里着急的不行。
“你跟学霸咋了？”肖炎一下课就窜了过来问道，“怎么又吵架了。”
莫斯文现在烦的不行，谁都不想搭理。
“你别在这儿烦我，让我安静一会儿行不行？”
“哦！”肖炎问道，“你可别欺负学霸，家暴……”
“滚！”莫斯文踢了他一脚说道。
“腿受伤了，也管不住你。”肖炎躲到一边说道，“学霸，去哪儿了？”
“有完没完？”莫斯文不爽地拿起拐杖烦躁地说。
“干什么呢？”何瑞大声喊道，“想打架滚回家去打，别在这儿扰乱其他同学学习。”
莫斯文看着跟在何瑞身后的薄清文朝他笑了笑，但薄清文看到他，不乐意地把头扭向了一边。
何瑞见肖炎往前面走说道：“肖炎。”
“咋了，老师？”肖炎听到老师叫他，回过头问道。
“你们两个把位置换过来，薄清文去前面。”何瑞面不改色的说道
“什么……”肖炎说道。
“为什么啊？”莫斯文看着何瑞问道。
站在身后的薄清文也没想到，班主任会安排调位这件事。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何瑞脸色难看的说道，“不学习，整天就知道玩，还问为什么？”
“现在就收拾，把位置调过来。”
莫斯文不满地说道：“我不同意。”
“没让你调位，不需要你的同意。”何瑞看着他说道。
莫斯文看向薄清文慌张地说道：“你想调位吗？”
薄清文低着头内心纠结的不行，攥着桌子上的本子，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莫斯文见他不说话彻底慌了，对着何瑞反驳道：“老师你之前答应过我，如果我下次考不到班级前五才换位，您身为老师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周围的同学一听，班级前五，都惊呆了，觉得根本不可能。
何瑞没想到这小子还怼自己，说道：“我答应你的前提是，你们两个做同桌可以相互提高，共同学习。”
“你们两个学习提高了吗？”何瑞反问道，“每天躲在后面开小差，竟干与学习无关的事，你有什么资格跟老师在这儿谈条件？”
“那如果我下次考到班级前五，是不是就有资格了？”莫斯文不爽地看着何瑞问道。
“等你下次考到再说吧！”何瑞板着脸看向他。
“好，我要是下次考到了，老师就信守承诺，把位置调回来。”莫斯文手握着桌面。
“行，班里的同学都可以作证，你要是下次能考到前五我就把位置调换过来。”何瑞看着一脸怨气的齐明泽说道，“行了，你们两个现在就换位。”
“去前面好好学。”何瑞拍着薄清文的肩膀说道，“不要让老师失望。”
薄清文点了一下，面无表情地开始收拾起书来。
莫斯文坐在旁边看着他收拾桌子上的书，每拿掉一本，心里就像埋了一层冰，感觉自己快要凉透了。
肖炎收拾的很快，桌洞里就几本书，站在前面往后看，他感觉自己现在过去肯定会被骂，平时看起来嚣张霸道的泽哥，此时傻愣愣地盯着薄清文束手无策的样子，瞬时感觉他还怪可怜的。
“我帮你。”莫斯文忍不住开口说道。
薄清文看着他拿自己的书，伸手拽了过来说道：“不用，谢谢。”
“你……”莫斯文憋屈地叹了口气说道，“大课间我们聊一聊，好吗？”
“没空。”薄清文抱着自己的箱子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开了。
肖炎见薄清文过来赶紧让开了空，拎着自己的书溜溜地跑到了后面。
“泽哥！”肖炎笑着说，“我回来了。”
莫斯文懒得搭理他，尤其是他坐在自己旁边，整个心都空落落的，揪心的疼。
“哎，学霸的杯子。”肖炎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白色的水杯说道。
莫斯文一听伸手夺了过去。
“我的手……”肖炎看着自己红肿的手不爽地说道，“我去，大哥，这是手指头，不是火柴棒，能不能轻点。”
莫斯文撕下一张纸，拿起笔在里面快速写了起来。
“你在干嘛？”肖炎探过头问道，“写情书啊？”
“想看？”莫斯文转过头问道。
“哈哈……”肖炎看他要杀了自己的表情说道，“不不……我不看，你老慢慢写啊！”
薄清文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心却不在这儿，总是忍不住想回头看，明明应该很讨厌他才对。
但当真不在一个位置的时候，发现心里更加慌张。
周围的同学却因为学霸的到来，开心的不行，毕竟肖炎在这儿太能做作了，不学习不说，还整天小嘴叭叭的说个没完，可烦人了。
薄清文深呼了一口气，习惯的伸手去拿桌子底下水杯，摸了半天也没找到，才想起来自己没拿过来。
刚想转身回去，就看到一只手拿着自己的杯子放在桌子上。
薄清文看到握住杯子的手指，便知道是谁了，心莫名地快速跳动起来，不爽地说道：“谢谢。”
见对方松开了桌子上的杯子，薄清文伸手拿起杯子刚要移开桌面，对方却又重新把手敷了上去，紧紧握住他的手。
温暖的手掌贴着皮肤的一瞬间，一股电流从薄清文身上穿梭而过。
“你……”薄清文慌乱地抬头看着他问道，“干什么？”
莫斯文的眼里透着一股伤感的劲儿，另一只手拿出一张纸条递到他的桌子上。
“写给你的，一定要看。”
薄清文使劲拽过杯子，站起身从齐明泽身边经过说道：“我要接水，别挡道。”
莫斯文看着他，知道自己现在特招他烦，不想把他惹急了眼，于是无奈地让开了道。
见薄清文走后，莫斯文又把纸条往桌子里面移了移，便支着拐杖转身离开了。
周围的同学见状，都开始好奇这纸条里的内容。
薄清文拿着水杯，在饮水器旁边站了好久才回去，他怕齐明泽还在哪儿，怕看到他自己就莫名其妙的心软。
“收了没？”肖炎看着莫斯文回来，没什么表情，便问道。
“不知道。”莫斯文趴在桌子上心很累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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