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七点半的时候，已经有观众陆续进场了，但徐林晨还没有出现。
文野给他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打通。
千湄有些着急：“有阿瑶的联系方式吗？他们不是一起出去了？”
文野摇摇头，陆铭也摇摇头。
场子里的观众越来越多，陆铭眼里已经带了些焦急。
七点五十的时候，徐林晨终于出现了。
文野用力锤了他肩膀一下，说：“你丫真行！不知道演出八点开始吗？”
徐林晨挥手格开他，不耐烦地说：“我这不是赶上了吗？”
陆铭有些生气：“我们以前怎么说的？至少提前一个小时到场，你都记到猪脑子里去了？”
徐林晨：“我tmd，你以为我不想早点过来吗？为这还跟我女朋友吵一架，你tm以为我愿意啊？”
千湄无语瞧了他们三个一眼，说：“行了，调整一下状态，马上就要上场了。”
陆铭看都没看徐林晨一眼，直接转身出去了。
徐林晨在后面，忍不住说了一声：“艹！”
千湄还是一样最后出场，她在话筒面前站定，头微微低着，等灯光亮起来，台下开始响起欢呼和尖叫的时候，她把头一抬，开始演唱。
她今天穿了黑色的皮夹克，上场前月月给她加深了脸部的阴影，一双眼睛微微眯着，下巴微抬，显得攻气十足。
陆铭的一千块钱花的还算值，这里的音响效果的确比他们之前演出的livehouse还要好很多。
每一种乐器的声音都更加分明，千湄在唱高音时更有着云破日出的效果，高亢明亮却不刺耳。
一整晚都唱得很爽，下面的观众虽然不熟悉南风，但也给了他们大力的支持，场子里气氛十分热烈，从头嗨到尾。
唱得开心，千湄差点都忘了演出开始前的那段争执。等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陆铭那比平时还冷淡几分的神色，才想起来。
她颦眉想了一会儿，问徐林晨：“阿瑶呢？”
徐林晨闷闷的：“不知道，可能还在逛街吧。”
“你们逛了一整天？”
“你们女孩儿不都这样吗？”徐林晨没好气地说：“逛起来就没完没了，我tm早就说走，她非拉着我，后来吵了一架，我气头上地铁坐错方向了，又赶紧下了地铁打车来的。”
也算是解释了，千湄看了陆铭一眼，见他神色略微松动了些，也就放心了。
月月却有些不高兴地怼徐林晨：“别说什么你们女孩儿都这样之类的话哈，搞什么性别歧视呢？我和千湄可是早就到了！”
徐林晨举起手来，投降说：“行行行！都是姑奶奶，我惹不起！”
这次演出用的是livehouse的鼓，他不用收拾，站起来出去抽烟了。
陆铭又安排了司机来，想着时间还早，带着几个人在夜色里车游了一圈。
月月瞧着上海滩的夜景，说：“上海不错！我决定了，毕业就到这儿来！”
千湄：“这么快就想好了？”
月月点点头：“嗯！还是繁华都市比较适合我！”
等回了陆铭家，阿瑶已经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了。
徐林晨没好气地问她：“你怎么进来的？”
阿瑶看都没看他一眼，说：“密码锁，昨天陆铭输密码的时候看见了。”
“买买买，买开心了吗你？”
阿瑶转过头瞥他一眼：“还想吵？”
“吵啊！”徐林晨把她拉起来，直接往房里带：“咱们也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要吵回房间里吵！”
等他们回了房间，门砰的一声关上，哪还有吵架的声音传出来，完全静默一片。
隔音效果倒也没有这么好，月月发挥了一下想象力，对千湄说：“怪不得这家伙一个又一个地换女朋友，还都这么漂亮，果然有点东西！”
千湄点头认可：“大开眼界。”
等回了学校，千湄抓紧时间开始学习。这段时间做校庆演出，录音录视频，再加上去上海演出，一桩又一桩的事情，她好多作业都没来得及做，好多书没来得及看。
埋头苦读了足足两个多星期，才把进度赶上来。
他们学校其实教学要求挺高的，老师们课上讲的东西不多，但相关的资料、文献，需要阅读和了解的东西却是一大堆。
还有各种各样的presentation、作业、小组项目，做起来同样耗费时间。
等到周末，从忙碌的学习中抽离出来，去moco的演出也变成了一种享受。
这周朱一格也来了，他振振有词地对文野说：“我已经埋头苦读了好几个月，已经快要被逼疯了！再不稍微放松一下，哥你以后就要去精神病院看我了！”
文野：“承受能力这么弱，就不要做贝斯手了，我怕你被演出压力逼疯。”
朱一格：“……”
但终归还是没把他赶回去。
他和南风一起排练的时间不多，只有一部分歌是合过的，陆铭给他机会，在moco就挑了这些歌来演。
演出的间隙，这小子还觉得不过瘾，吵着要来一曲贝斯solo。
徐林晨说：“一般都只有吉他solo，你一个主打配音的乐器，solo个什么。”
朱一格：“凭什么呀？凭什么贝斯就不能solo了？我就喜欢贝斯的声音，很多大神都表演过贝斯solo好不好！”
文野无情地怼他：“你那水平，要搞solo，是侮辱观众的耳朵。”
朱一格哀嚎道：“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一天天的辛苦学习不说，还要被你们这么打击！”
徐林晨哈哈大笑：“文野捶打你是为了你好，懂吗小子？”
千湄摸摸朱一格的头说：“加油吧，以后迟早有solo的机会。”
朱一格重重点头：“嗯！”
千湄走到台下去找水喝。
对面有人对着她招手，抬眼看去，是徐林晨的女朋友。
她走过去，阿瑶笑着递给她一个装满不知名液体的杯子，千湄没接：“还有半场要唱，不能喝酒。”
阿瑶精致的脸做出一个委屈又可爱的表情：“知道，是果汁啦。”
千湄只好接过喝了两口。
“给你介绍一下，”阿瑶指着她旁边的一个男孩子，“这是我朋友肖子齐，今天专门来听你唱歌的……”，然后又指指千湄：“这就是千湄啦。”
肖子齐的眼睛在千湄身上扫视了一遍，嘴角挂着笑意，“久仰大名啊美女！唱的真好，不枉我今天专门来一趟……”
坦白讲肖子齐长得不错，皮肤比较白，整张脸轮廓分明，头发、衣服都有精心整理的痕迹，怎么看都是帅哥一枚。
但千湄很不喜欢他打量她的目光，就像在品评一个物件，看的同时就在心里打了分数。于是她淡淡笑笑，“谢谢支持。”
徐林晨跑过来，笑嘻嘻搂住阿瑶的腰，“宝贝儿你来啦。”
阿瑶抱着他脖子撒娇：“来了好久了，你都不来陪我……”
千湄看不得他们这么黏腻，带着一身鸡皮疙瘩回了台上。
演出结束后阿瑶和肖子齐竟然还没走，说是要等着他们一起回学校。
徐林晨搂着阿瑶肩膀，对着肖子齐笑：“你又不是我们学校的，跟我们回学校干嘛？”
阿瑶帮他抢答：“他家就在我们学校附近啊，而且人家今天还没怎么跟女神说上话呢……”
她戏谑的眼神瞟着站在一边的千湄，千湄假装没听见低头看手机，月月发微信问她什么时候回去，要帮她留门。
“那一个车子咱们几个人也坐不下啊，还有吉他贝斯什么的呢，肖子齐你跟我俩打车吧。”徐林晨觉得这样的安排最合适。
文野把大黑开到酒吧面前，千湄刚想上车，就被阿瑶一把拉住了。
千湄直觉不好，果然，阿瑶笑嘻嘻说：“千湄啊，子齐他有事情想和你说，要不你陪他打一下车？放心子齐肯定安全送你到宿舍楼下。”
“嗨哟……”徐林晨起哄，“什么情况啊？肖子齐你丫存心不良啊！”
肖子齐叫屈：“天地良心！我哪儿存心不良了？我就是有点事情想和千湄说……”
“你俩不是刚认识吗？”徐林晨打断他，“能有什么话说？”
“不好意思，我明天早上考试，得早点回去……”千湄不动声色地上了车。
陆铭把正在看热闹的朱一格迅速推进车里，说：“我们先走了，还要送一格回去……”
文野迅速发动，在车下的三个人还来不及反对的时候，大黑已经绝尘而去。
车上朱一格八卦地说：“千湄姐，那个肖子齐想追你吧？”
千湄淡淡的：“与我无关，我忙着呢。”
“上大学了还这么忙，忙什么呢？为什么你不谈恋爱呀千湄姐？”
千湄定定看着他，说：“因为我忙着考年级第一。”
朱一格瞬间泄气：“哦。”
学霸对学渣的降维打击真的很难承受。
副驾驶上的陆铭笑了一声，说：“你就算要谈恋爱，也别选个这样的。”
文野侧头看了陆铭一眼，有一点点惊诧，但没有说话。
千湄：“不谈恋爱，只搞事业！”
“那南风呢？”朱一格问她。
千湄：“南风当然也是事业的一部分。”
千湄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肖子齐竟然阴魂不散，三天两头跟着阿瑶来找他们，逮着各种机会约千湄出去，还经常发微信对她嘘寒问暖。
千湄不耐烦，又顾及徐林晨的面子不好太过冷漠，只好继续敷衍着，他发十句，千湄能回个一两句，盼着他觉得无聊趁早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