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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那些不为人知的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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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泽瞥她一眼,“你这话不像是在夸我。”

    长公主凤笙从小被先帝捧在掌心长大,既小气又幼稚,全无长姐模样,顾青能从她身上看出与自己的相似之处,实在是眼神不好。

    顾青认真道:“长公主杀伐果断,急公好义,在我眼中是很了不起的女子。”

    她至今仍记得春日宴上那一箭,若非心性果断,没人敢如此冒险。

    凤泽摇摇头,不与她争辩,“你要夸长公主,改日当着她的面夸去。不过最近这段日子,先不要去找她。”

    “为何?”

    “她病了。”

    长公主府中,雕梁画栋的锦阁里,美人半倚软榻,单手扶额,一副身娇体软,病不胜妆的模样。

    谢飞白坐在一旁,挽了袖子,将一颗颗荔枝剥好,把洁白晶莹的果肉放在玉盘中,递到长公主手边。

    长公主拈起一颗果肉,轻叹了口气,“我那小弟,实在是被惯坏了。”

    她在寿宴上替他护住了他的王妃,不但没得到一个谢字,反被他笑话这些年养尊处优,竟连别人近了身也不知道。

    谢飞白在清水里净了手,用锦帕擦干,笑道:“你又不是不知他的脾气,有什么好听的话只会藏在心里,从来不肯与人多说一句。”

    “那死硬的性子也不知像了谁,”长公主不解,“父皇温平和蔼,英贵妃端容肃己,怎么生出的孩子就这么不近人情。”

    “殿下生就早慧,当年人人道他天资出众,谁又知道他身上有多少重任?”谢飞白道,“这些年他倍受蛊毒折磨,能够保持清醒,没有性情大变,已是相当不易。”

    长公主看了看手里的荔枝,一时没了胃口,扔回盘中。

    “我看顾家那小姑娘好像不错。”她拿起手边的纨扇为自己扇风,“上次春日宴遇到歹人能够随机应变,这次寿宴如此混乱也能处变不惊,若她与臭小子能够走到一处,对臭小子来说是天降的福气。”

    “我看难。”谢飞白道,“殿下是有主意的人,他不会为了儿女情长耽误大事。”

    长公主拿纨扇敲敲床沿,“儿女情长就一定会误大事么?你当年求娶我怎么就没想过这个?”

    谢飞白温柔一笑,“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长公主轻啐一声,“都多大岁数了,还这样不正经。”

    谢飞白接过纨扇为她扇风,“殿下跟我不一样,他背负的东西太多,不会轻易卸下包袱。”

    长公主怔然半晌,“是啊,他连我都推得远远的。”

    说到这儿,她又瞪了谢飞白一眼,“倒是跟你走得近。”

    谢飞白失笑,“笙笙,这话我可不认,他只是让我代掌悬烛,真正短兵相接的事,他从来不让我参与。”

    “是啊,”长公主的语气中透出无奈,“就连万民书这事,也只是让你临了一副摹本。”

    世上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谢飞白除了书画双绝,更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那日他们找到陈三,看过万民书以后,就将万民书随同陈三的尸体放在金吾卫搜查的必经之地,让凤元泰以为万民书已被他截获。

    而谢飞白找来与万民书相同的布匹、笔墨、染料等物,重新仿制了一份,又加入了贺县私采铁矿的内容,将这卷布帛藏入寿宴上的仙山中。

    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当众揭露贺县之事,逼得皇帝不得不发落隋文远。

    “我听说这个案子交给副相范平在审?”长公主问,“那个范平是个老好人,他能审出什么吗?”

    谢飞白道:“范平此人没我们想的那么平庸,当初他暗示殿下重拿军权,虽不知他为何突然如此激进,但隋文远这案子闹得全城皆知,又有我们暗中捅了不少证据出去,就算他不想得罪人,也由不得他。”

    长公主撇撇嘴,“你们文人啊,真是得罪不起。那晚你弄去寿宴的学子,事后写了不少文章吧。皇帝还想着他们给他歌功颂德,这下好了,没骂到他头上已经算轻的。”

    谢飞白轻摇纨扇,“针砭时事罢了,何况大家骂的都是隋家不忠不义,与皇帝有何关系。”

    长公主从他手中夺回扇子,“文人的嘴,骗人的鬼,你当我不知道外面那些小道消息?都说皇帝宠信奸妃,朝政由外戚把持,这些话若是让皇帝听到了,不但隋文远难逃一死,就连凤元泰与瑜贵妃,都再难有翻身之地。”

    谢飞白眸中含笑,“笙笙聪明。”

    “少打趣我。”长公主翻个白眼,“你们一个个的,心眼子都多。我呢,随便撞了瑜贵妃一下,就被臭小子说我幼稚。”

    她倒是想拿刀砍人,但那是宫宴,不是谁都能像凤泽那样,随随便便拖个人进来,还淌一手血。

    谢飞白笑着安慰,“改日让雍王妃到府上做客如何?她知情识趣,一定会对你表示感谢。”

    “罢了。”长公主神情恹恹,“最近我称病在家,闭门谢客,还是别让小姑娘引人注目了。”

    最近各家臣子都谨小慎微,就怕入了皇帝的眼,触了他的霉头。

    长公主与谢飞白膝下并无儿女,有时看凤泽如同看儿子一般,“你让臭小子少在外面晃荡,有那闲功夫,不如在家跟小姑娘多吃顿饭,多喝几杯茶。”

    “这……我可不敢劝。”谢飞白打趣,“年轻人的事,让他们年轻人自己解决。我这把年纪,在家陪着夫人养病就行。”

    长公主用扇子轻轻点了点他的脑门,“你就这点出息。”

    谢飞白拨开扇子,“为夫所图,不过笙笙一人而已。”

    他与她相识太早,相处却太晚。

    若时光可以倒流,他会在他俩初次相遇时就对她袒露情意,哪怕这会招来她的厌恶,但至少在她未来十几年的孤苦岁月里,也许她会想起有个少年郎曾热烈地对她表白过爱意,这样她伤痕累累的心底或许能得到几分慰藉。

    谢飞白慢慢拥住自己的妻子,他没有太用力,却仿佛将她融入了自己的骨血,不得自拔。

    凤笙永远不会知道,他愿意为凤泽效命是因为凤泽找上他时说的第一句话——

    “我可以让你娶到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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