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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借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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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靡丽宫室内,二皇子凤元泰满身酒气,歪在镶金嵌玉的锦榻上。

    貌美的侍婢捧来温热的巾帕,替他擦脸净手,复又跪在榻前,为他除去鞋袜。

    内侍陈盼拿了一封书信进来,“二皇子,虞将军从贺县传来消息。”

    凤元泰半眯着眼,“说了什么?”

    陈盼拆开信,迅速看过,禀道:“虞将军说,他那边已经收到新增的人手,矿场进展一切顺利。”

    凤元泰用脚尖抬起侍婢的下巴,端详她的脸,“听说江州出现了流民?”

    “是,”陈盼应声,“江州连日暴雨,江水上涨,冲垮了几处堤坝。”

    “这是好事。”凤元泰伸手将侍婢拉入怀中,“虞重光不是一直担心那些人不好收拾么?你替我告诉他,眼下正是天赐良机,江州既然受了灾,流民在逃难路上必有死伤,这么好的机会,你叫他可不要白白浪费。”

    陈盼躬身垂首,“我明白,我这就给他传信。”

    “还有,你替我告诉舅舅,江州刺史若往京里递了折子,他们户部一定不要推搪。人家毕竟受了灾,朝廷应该多拨些粮款,这样才不会影响玉石开采,父皇的寿辰也才能风风光光地大办。”

    “是。”

    凤元泰捏捏侍婢小巧的下巴,面色阴鸷,“只可惜今日被人扫了兴,徐子昂那个没种的,我给他安排了那么好的机会,他竟然把握不住。女人啊,但凡长了张嘴就爱坏事。还是我的胡儿好,不会说话,最是乖巧。”

    他凑在侍婢颈边亲了亲,名为胡儿的侍婢顺从地贴住他的胸膛,将双臂绕过他的脖子。

    凤元泰正欲与她亲热,眼角余光瞥见陈盼站在原地未动,皱眉不悦,“还有什么事?”

    陈盼垂着眼,低声道:“二皇子,容我多嘴,眼下您与雍王尚不宜发生冲突。”

    凤元泰冷哼一声,“我怕他不成?”

    “二皇子恕罪。”陈盼解释道,“只是雍王如今并无实权,对二皇子您构不成什么威胁,何必非要把心思花在他身上?”

    凤元泰松开怀里的人,慢慢直起身,“他欺我表兄,辱我母妃,对着我也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我不对付他,他也会对付我。”

    陈盼迟疑,“可陛下并不待见雍王,雍王这些行径不过虚声张势罢了。”

    凤元泰嗤笑,“父皇是不待见他,可偏偏要留着他,你当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表现他的仁爱,做给天下人看。”

    他不屑之情溢于言表,陈盼连忙出声打断,“二皇子……不可妄议。”

    “怕什么,”凤元泰挥挥手,“这本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我还知道父皇为什么一再容忍他对我们的挑衅。”

    他吐出一口浓重的酒气,往四下看了看,“父皇想拿他磨刀。”他竖起大拇指,指向自己的胸口,“如果我的表现能让父皇满意,就算砍了那块磨刀石,父皇也不会说什么。呵,他啊,杀人从来不用自己的手,我这个做儿子的,当然要替父分忧。”

    “可贵妃娘娘嘱咐过,让我们专心准备陛下寿辰,其余杂务暂且不要理会。”

    “我又没干什么,”凤元泰不以为然,“我不过是想看个笑话而已。雍王不是林秀嘉的护花使者么?要是这个女人跟徐子昂发生点什么,你说雍王脸上挂不挂得住?”

    说到这个,凤元泰又一脸鄙夷,“我看那徐子昂怕是真的不行,徐承志为人野心勃勃,却生了这个么窝囊废,看来他徐副相的路子是走不了太宽了。”

    “这样对咱们来说反而是好事,”陈盼道,“徐副相要想在他的位子上长长久久坐下去,只能老老实实依附在二皇子您的身边。

    “他那个老鬼心眼儿不少,”凤元泰撇撇嘴,“他当初踩着林素上位,对林家的后人一直忌惮得紧,要不是他不想招惹雍王,那林秀嘉怕是活不到今天。”

    “既然如此,二皇子不如将林秀嘉之事交给林素去办。”陈盼为他出谋划策,“反正今日徐府与林秀嘉已经撕破了脸面,就算雍王不追究,以徐副相的多疑恐怕也不敢相信。倒不如让他替二皇子出气,这样也算是一举两得,了了他的宿愿。”

    凤元泰没出声,过了一阵,他斜睨陈盼一眼,“你这话不无道理,不过,光让他对付林秀嘉未免太大材小用,”他皮笑肉不笑地提起嘴角,“还有那个顾青,叫他一并处理,如果办得好,正相的位子迟早是他的。”

    “啊欠。”

    顾青小小打了个喷嚏。

    白桃往她的茶盏里添上热水,“小姐,这里风大,咱们把窗户关上吧。”

    顾青吸吸鼻子,望了眼天边火烧似的晚霞,“天黑了再说,把狐氅拿来。”

    说完,她提起笔,继续在手中的册子上勾勾画画。

    白桃取来狐氅,为顾青披上,“老爷说这上面列出的字画是给小姐的陪嫁,小姐你把它们划掉做什么?”

    顾青摇摇笔杆,“这些都是我爹的最爱,我要是全拿走了,他怕不得丢了魂儿,还是给他多留些为好。”

    白桃抿嘴笑,“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拿走了旧的,再给他买新的就是了。”

    顾青作势要敲她的脑袋瓜,“你当这是衣裳首饰么?市面上有价的古玩字画,向来就只有那些,再要多的就可遇而不可求。”

    “我知道。”白桃抬手挡住自己的脑门儿,笑嘻嘻道,“就像前年你送老爷的那副《天寒欲雪图》,那半个月家里前前后后来了十几拨客人,一来就围在厅里看那画儿,连饭也不吃,好像光看就能饱了似的。”

    “咳咳!”

    门外传来几声轻咳,顾文敏背着双手,抬脚跨过门槛,“你这小丫头懂什么,那是文人雅客之好,休得胡言。”

    白桃暗地里吐吐舌头,“老爷,我不懂也不怪我啊,我自小拿的是算盘账本,又没空学诗词书画,再说了,那幅图还是我帮忙砍价砍下来的呢。”

    顾文敏转向自己的女儿,“你看,你身边的人说她一句有十句等着,都是让你惯的。”

    顾青放下笔,笑道:“她们跟我在外面野惯了,爹再多忍几日,等我出了嫁就没人烦你了。”

    顾文敏吹胡子瞪眼睛,“我什么时候嫌你们烦啦?我是好心提醒,你们到了雍王府得谨言慎行,莫惹嘴上官司。”

    “知道了。”顾青收起桌上的册子,接过白桃新沏的茶,捧给顾文敏,“爹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顾文敏哼哼两声,本想再摆摆父亲的架子,转念一想又是作罢。

    “雍王府过来纳吉,”他顿了顿,脸色不大自然,“雍王正在花厅,说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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