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向左，向右
见房门开启。
我和黑子都是本能的抬头看去。
来人胸大臀圆，又是刚才的中年女人。
“哟，怎么回事啊，老娘把七仙女都给你们叫来了，一个都没看上。”
女人径直走到我们跟前，舔着舌头道：
“难道你们喜欢我这种的，只要钱到位，你们两个我一起吃。”
我被女人的骚劲吓到了，本能的往后缩了缩身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黑子却是笑眯眯的拉开女人衣领，抽出一把红大头塞进缝里，然后拍着她的屁股道：
“洗干净点，我呆会来找你。”
女人拿到钱，这才笑盈盈的走了。
待女人走远。
黑子站起身，拉开房门左右看了一下，才把房门反锁走了回来。
“永成，你听出来了吧，这就是青云帮的阴谋。”
“白菊只是利用你而已，在宾馆这些话不好跟你说，我只能带你来这里，顺便让你开开眼界，别随便碰上个什么女人都挪不开眼。”
听黑子提起鬼母花的功效，我心中就动摇了，但仍有一些疑问。
“黑子，血煞体到底是什么意思？”
被我问起，黑子嘶了口气，然后皱眉道：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锅头提起过，这并非什么体质，而是一种病，跟天生血淤类似，似乎叫天生血僵，得这种病的人血液会慢慢坏死淤塞，基本活不过五岁。”
“也就白青云医术了得，帮她换血续命，可自己的血全换成别人的血无法共生，白菊才练了血煞术，长久之下形成所谓的血煞体。”
“听说，血煞体恢复能力极强，只要精血足够，堪称不死，当然，若精血耗尽，也就成了白菊现在的样子，活干尸。”
“恰好鬼母花是死人元，能补活人精，若服下整株鬼母花，在体内形成精血池，啧啧，白菊可就牛掰了。”
听黑子解释，我才明白白菊为何流了那么多血都不死，还能一次次爆发。
不过，听白菊在幻境中说的那些话，身世不是一般的可怜，能活下来简直就是奇迹，想到这里，我又于心不忍了。
“既然刚好治她的病，那，那给她也行啊。”
我话刚出口。
黑子用看白痴的眼神瞪了我一眼，一脸肉疼道：
“你倒是大方，你不知道锅头费了多大功夫才弄到这东西，即便普通人吃了都能百病不侵，生精化元，延年益寿，锅头本想留给自己用的，为了救你，只能便宜白菊了。”
听到这里。
我总算知道师父为何对我发那么大的火。
敢情我这是被人卖了，还在替人数钱。
“如果不救白菊了？”
我咬了咬牙，问起这种可能。
毕竟，在师父和白菊中间，我毫无疑问要倾向师父。
“你肯定会死，青云帮有一千种方法杀了你，谁也防不住。”
黑子毫不犹豫，说的十分肯定。
“我对不起师父，我”
听黑子说完。
我攥紧拳头，浑身因为愤怒和无奈而微微颤抖。
“你知道就好，也不枉锅头对你的良苦用心。”
黑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而后沉声道：
“锅头给了你两条路，一条，等他救回白菊，你继续跟白菊在一起，这么做，你永远都摆脱不了青云帮，过不上正常人的生活。”
“另一条，离开这里，青云帮再厉害，势力范围也只在云贵两省，只要白菊活着，青云帮就不会抓着你不放，你出门走消防通道，出了后门左拐，大彪开着辆黄色的小面的在那等你，他会安排你后续的事情。”
“永成，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怎么选择，你自己决定吧。”
黑子一口气说完，这才松开我的肩膀。
我却是听的恍然大悟。
原来师父从昨晚开始就在安排我的后路，大彪不是赌徒，黑子也不是嫖客，他们之所以这么做，估计是为了掩人耳目。
那我是跟大彪离开这里，还是留下来跟白菊
不行。
师父送我本平凡的世界就是希望我过普通人生活，我不能再伤师父的心，我必须跟大彪走。
想到这里。
我站起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顺着消防通道走下楼梯，来到楼梯口时，我又犹豫了。
我想起了白菊的泪水，想起她昨晚对我说的话。
内心十分纠结。
向左，平凡一生，向右，飘忽不定，无法预知。
我既不想离开师父，对白菊也存着幻想，又不想过打打杀杀，不得安生的日子。
纠结了一刻。
我摸出从古墓带出来的玉卧蚕纹瑗。
决定把这个问题交给老天爷。
如果玉瑗是正面，我就出门往左，如果是反面，我就往右。
心中一定。
我闭上眼睛抛出玉瑗，然后啪的一声接住。
伸开手掌，映入眼帘的是印着谷纹的反面。
果然，像我这么优秀的人，连老天爷都不允许我平凡此生。
我松了口气，走出门，径直往右上了马路。
看着熙熙攘攘的行人和推着自行车叫卖糖葫芦的大叔，我心情愉悦，步伐轻松。
果然。
有目标的人心中有舵，走路带风。
我朝着宾馆方向，过了几条马路，恰好有人抬着梳妆台过来。
我急忙让开身子，眼睛不经意间瞄了镜子一眼。
里边却是照出一道熟悉的人影。
推着自行车，插满糖葫芦，似乎正在往我这边看，竟是刚才在会所门口碰到的大叔。
不会这么巧吧。
我心中一惊，索性转进一旁的巷子，贴着墙边走边看路边的窗户。
才走了不过三十米，我就在一扇打开的窗户玻璃中看到了那个大叔的影子。
这下我几乎可以确定我被人跟踪了。
我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慌乱，围着街道左拐右拐盲目乱走，且加快了行走的速度。
那人见状，直接骑上自行车追了起来。
我撒腿就跑，来到一处胡同里，见那人被甩开，我一把掀开路旁的布帘子，低头钻了进去。
阴暗的小房间里，满是板机的焦糊味和烟汗味，一群人围在电视机一般的屏幕前噼里啪啦的敲打着按键，玩的很是来劲。
我大致瞄了一眼，然后就走到房间的角落里。
那里就一台机器，前边坐着个黄毛青年，穿着汗衫裤衩，嘴里叼着烟，正双手不停的敲打着按键，跟疯了似的。
我往身后看了几眼，没见有人进来，索性站在黄毛身后看他发疯，等那人走远了再说。
结果，一看屏幕，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白竹！”
我惊呼一声，吓了黄毛一跳。
“什么白竹，这可是97拳皇。”
黄毛白了我一眼，继续摇晃手柄，操作他的角色把‘白竹’打死了。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街机，感觉特刺激，看着黄毛玩了足足一个小时。
“兄弟，你也喜欢拳皇吧。”
黄毛见我一直站着看，忍不住回头将我打量了一番。
我点了点头，指着上边的角色说道，“我喜欢这个。”
“你妹的，这是新出的角色，不知火舞，致命波霸，谁不喜欢。”
我说我见过跟她长的很像的人。
黄毛顿时乐了，“别吹了，现实中哪有这么大的波，怕不是塞了气球吧。”
我说我真见过。
黄毛一脸无语，拍着旁边的凳子说：
“你也别看了，跟我搞几把，你就选不知火舞，让你见识见识我八神的抓奶功。”
我摇了摇头，说，“我看你玩就行。”
“别啊，兄弟，这游戏跟女人一样，看着来劲，玩起来才过瘾。”
黄毛边说着，拉了我一把。
无奈之下，我只得老实交待：“我没钱。”
黄毛一愣，又拉了我一把，扯开我的裤袋，指着里边的玉卧蚕纹瑗怒道：
“揣着老和田，跟我这装乞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