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请叫我张老师
“哎呀，那我不是白白浪费了两天的黄金了吗？”林子娘肠子都悔青了，她拍着腿骂道：“那些老不死的，缺德带冒烟儿的死婆娘们，我生孩子时，她们死活就不让我给孩子喂奶，说是前三天的奶有毒。可怜我那老大饿的哭了三天，三天后才让我给喂奶，这奶涨的，差点疼死我”。
“所以孩子出生就要给奶吃。要不然就会出现奶出来不来的现象，严重时，乳房里会溃烂，甚至能造成产妇的死亡。”
“哎呀！”林子娘一拍大腿说：“牛家村就有一户人家的媳妇，就是因为乳房烂了，人才没了呢，好像就是生完孩子没几天。”
“对，涨奶是很危险的。现在孩子饿了就给吃，等五天后，黄金奶期过去了，奶就会稀一些，那时候慢慢的把每次喂奶时间拉长，快满月时，能达到一个时辰吃一次就行。”
“行，我给记着呢。”林子娘指着自己的头说：“你别看我不识字，可我这记忆特别好。只要听过一遍的事情，我多少年都不会忘记。”
正说着，李林端着碗走进屋来，看到张梦琪问：“大夫，这药是现在给喝，还是一会儿喝？”
“现在你给她喝。林子娘，咱俩去厨房，我要做点敷料。”
“行，你跟我来。”
张梦琪和林子娘来到厨房，她把药渣倒在一个“蒜臼子”里，让林子娘把药渣捣碎。她则把林子娘拿出来的面引和面按比例和好，又让林子找了油纸。
拿着东西来了林子的卧房，为了不惊醒孩子，张梦琪轻声对席彩儿说：“彩儿，我给你乳房上敷点药，你先把衣服解开。”
“好的，大夫。”席彩儿把上衣解开。
张梦琪先把药渣泥敷在席彩儿两个乳房上，又把和好的面敷在药渣上，然后用油纸盖好。上面再用擦脸巾盖上。
“林子，你看着点，如果面发了，你再给清理下来。”
“好的。谢谢大夫。”
“不用谢。”张梦琪笑了笑出去了。
张梦琪来到堂屋，看到林子娘笑着说：“林子娘，你儿媳妇已经没事了。只要注意别压着就行了。过几天我会开班讲课，到时村长会通知大家都哪里上课的，到时我会给大家讲怎么做月子，怎么给孩子启蒙。”
“哟，你这是大夫还是先生啊！”
“我在我家乡是做老师的，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先生的。以后请叫我张老师，谢谢。”
“好的好的，张老师，这出诊费多少钱？”
“以前的魏大夫出诊是多少钱？”
“他的出诊费是20文钱，要是针灸的话，另外要20个文钱。药钱也是另算的。”
“那本村人，我就按这个价格少上5文钱，外村，我就按魏大夫的价格来算。”
“行，太好了。”林子娘笑着说：“那您看这次要多少钱？”
“出诊费15文，治疗费15文，一共是30文钱。”张梦琪心里说，这价格真的是太便宜了。
“给，这是30文钱。”林子娘从一个小钱袋里拿出了三串钱来。
张梦琪看在眼里，知道她已经有准备了。笑笑也没有说什么，直接接过钱了。然后说：“现在没事了，我先走了。”
“那不耽误张大夫了。”
“请叫我老师，我是老师。谢谢。”
“那行，张老师，我送送您。”
张梦琪没说什么，回身就走，来到大门口时，她转身说：“我看你那儿媳妇情绪有些低落，怕是你没少骂她吧！”
“她那是欠骂，连个孩子都带不好。”林子娘听到儿媳妇就气不打一处来。
“张老师，你说说我家林子，也不知道那个乞丐婆生的没爹的小乞丐给他下了什么迷药了，好人家的女儿不娶，非要娶那么个小乞丐。”
“这是怎么回事？”
“十多年前，县里来了一个女乞丐，哎哟喂，你可不知道哇，那个女乞丐有多脏的啊！”林子娘边说边比划：
“脸和头发都成了一个颜色了，头发也都脏成一团了。衣服也看不出颜色，还挺着大肚子。也不知道跟哪个野男人有了种，跑到这儿来了。”
“然后呢？”
“她在县城外面的土地庙旁边的小破屋子住下来了。”
“哦？也没有人赶她吗？”
“没有人，那个破屋子就是县里善心的老爷们给建的，所以她来了，县令就给安排到那里住了。”
“县令还真有善心。”
“那是，县令可正义了。”林子娘继续说乞丐婆：“平时都是一些来上香的人把多余的供品给她吃，这才解决了她的吃喝。过了没几天……”
张梦琪的脑海里随着林子娘的讲述，在她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宁愿用污物掩盖真面目，忍辱负重的女人。独自一人，靠着上香的香客的救济，把一个小女婴拉扯成人场景。
然后这个叫席彩儿的小女婴在6岁时，被李林遇到，也和李林有了纯洁的青梅之情。
随着两个孩子的长大，李林也被性子温柔的席彩儿把心给俘获了。
而席彩儿的娘也愁的没办法。孩子小时候还能扮丑，可这一大了，孩子自己也不愿意继续每天脸上涂泥了。特别是席彩儿心中也有了李林以后，更是不肯扮丑了。
自从席彩儿出落成一个文静的小美女。县令也经常有有钱人家想娶她回去做小妾。可是她宁死也不从。
从席彩儿14岁起，李林为了娶席彩儿，跟他娘斗争了整整一年多，以不成亲，要绝了李家后为威胁，才争得她娘的同意，而此时席彩儿已经年满16岁了。
林子上门求亲，席彩儿娘就是因为看着林子敦厚老实，而且家里人也同意这门亲事，才愿意把彩儿嫁过来。
而彩儿嫁过来后，因为没有陪嫁，没少受这林子娘的磋磨。可是彩儿在林子的庇护下，安稳的生活着。
林子娘就是因为只存活了这么一个儿子，也不得不妥协。要不然林子威胁说要带彩儿回她娘家过日子去。要去当上门女婿。
“你说说，那个乞丐婆养的女儿，她这是给我儿子吃了什么药？从清子10岁里遇到她起，只要有好吃的，总要闹着去镇上，然后拿给那个彩儿吃。”
林子娘委屈的直抹眼泪：“害的我这个儿子，天天为了她跟我闹。我这是做的什么孽哟！”
“你要是不管，不就没事儿了？”
“那可不行，我要是不管，那这个家还有我什么事儿啊！还不得让那个乞丐婆养的骑到我头上去？”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这处处针对儿媳，只会让你的儿子和你离心。”
“那可不行，我可不能让我儿子跟我离婚喽。”
“那你就不要针对你儿媳。”张梦琪看着林子娘又笑着说：“特别是她现在在奶孩子，如果她心情不顺的话，会没有奶的。要是她生气了，那么奶里会有毒的。”
“那还不得把我孙子给药死啊！”
“药死是不太可能，只要让孩子不停的生病，你就要不停的请大夫了。”张梦琪心里快笑死了，但面上还是社交笑。
“那我以后少骂她，只要她能把我孙子喂的白白胖胖的，我供着她都行。”
“哎！你这么想就对了。”张梦琪走到大门外，她突然想起了一个笑话。
张梦琪转过身对林子娘说：“林子娘，我家乡那里有一个笑话，现在我说给林子娘您听。”
“什么笑话？”林子娘好奇的问。
“说是有一个婆婆，骂自己刚生完孩子的儿媳妇说：‘你生个孩子都不会养，真是笨死了。’媳妇委屈的说：‘娘，我真后悔，我真不如在家生几个孩子，学会带孩子了，再嫁到你家来。这样你就不会骂我不会带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