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一样的李清
李清拿着玻璃杯，连家也没有回，直接就往镇上去了。
别看海晏县不算大，但是因为这里有一个港口，入海的渔船都会在这里上岸卖鱼，所以海晏县商家林立，同时也带火了各行各业。
海晏县离李家庄不算远，也就二十多里的路程，李清脚步也快，一个多时辰就走到了。
他熟门熟路的来到一家酒楼，一说起碧波楼，那在漓海国也是首屈一指的。在各府，都有自己的门店。据说酒楼老板是京里的某位权贵，所以没人敢在碧波楼闹事。
李清因为没有孙子，所以不被允许出海打鱼的。而他又不愿意在家里种地，就只能找一些其他的行当去做。至于家的地？有钱还怕雇不到人吗？
李清他自小就被他爹送到县里学堂读书，字没少认，就是文章写的不怎么样，但是因为经常坐去镇上的牛车，他人小，又可爱，大家就在路上逗他玩解闷。
这样慢慢地就把他练的能说会道了，而因为他老爹，他又误打误撞地做起来渔牙人来了，也就是专门给收鱼的商人和渔船之间拉线。
起因就是李清他爹也是一个渔船老大，刚开始时，他是为了让自家的鱼能卖上一个高价，后来其他的商家和渔船也找他来帮忙收可是卖，他就专门做起这个来了。
可以说在海晏镇，哪位商家是什么样的人，他是门儿清的很，他在做牙人的同时让一些敦厚老实的商家，能够不被一些奸滑打鱼人欺骗。反过来，也不会让打鱼人不被奸商给骗了。
只要他不给介绍的商家或是渔船，镇上常来往的人都心里明白这是什么样的人，然后就会很少去光顾的。这也让一些人恨他要死，但又拿他没有办法。
谁让他爹是李家村的人，而李家村是出了名的团结。欺负一个人，就等于欺负了全村人，陆地上不弄你，出了海，不弄你弄谁。
李清他这回去请魏大夫救自家儿子，就是因为他不肯给魏大夫那个奸滑的儿子，联系刚回来的渔船买鱼。所以魏大夫才以此为要挟，逼他就范。
可这小子宁可儿子没了再生，也不肯坏了自己定下的“宁可不挣钱，也绝不坑人”的规矩。
李清一进酒楼，洪掌柜就看到李清了，他连忙从柜台后面走出来，笑着问：“李清，今天是什么风，把你这小子给吹来了？”
“洪掌柜，怎么不欢迎我来吗？我可是能给您带财来的。”李清嬉皮笑脸地抱拳行礼道。
“是吗？”洪掌柜好奇的问：“今天给我带来什么好东西？”
“咱们还是去一个安静的地方，我拿给你看。”李清晃了晃手里的纸盒。
洪掌柜更加好奇了。他向里一伸手说：“跟我来。”
带着李清来到他平时休息的房间，关好门后，李清不紧不忙的打开纸盒，拿出来玻璃杯。
实际上这个玻璃杯就是咱们平时在网上买花茶，网上店铺经常送的那种。在现代，也就值个五块钱左右。可是现在可是在古代……
“嗯……这是琉璃杯？”洪掌柜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什么，虽然心里狂喜，但是面上不动声色。
“你们那里来了海外人了。”洪掌柜笃定的说。
“没错，是来了一个女的，出来玩，被船家丢上岸的。”李清也没有瞒着，直接就说实话了：“她跟咱们长的一样，也是黑头发、黑眼睛，也说咱们的语言。就是穿着不一样。有可能是海外遗民。”
漓海国经常有些人出海后就没有回来，有人说是在海上遇难了，也有人说是找到了海外的陆地，所以就不回来了。
而海外遗民就可能是这些的后代。以前也有这样的人回来，也说过海外的世界，但是路途实在是遥远了，所以有些人想做这些人的生意，也不敢去冒险。
而来到这里的海外人，也没有能力回去了，就会由漓海国统一安置，所以在漓海国也有时能看到海外人和当地人生的孩子，几代以后，就和当地人差不多了。
“人没事就算是好的。这个海外人你们没有上报官府吗？”
“还没有呢，她是今天早上才到我们村的，一上午就救了我差点被噎死的儿子，还有村里救了一个发热昏迷不醒的孩子。我们村长说要把人留下。也给了房子和地。”
“她还有这本事？”洪掌柜感兴趣了：“那以后我家孙子有点什么事儿，你可记的给我介绍一下。”
“这个没问题。但报官的事，村长会去的，这些事儿我管不到。”李清指着玻璃杯说：“她没有钱，我是来帮她卖这个琉璃杯的。”
“哈哈哈，”洪掌柜坐下，喝了口茶，笑着问：“那你为什么会直接来找我？”
“因为……”李清神秘地凑近洪掌柜说：“在这个海晏县，也就只有你——”
“嗯？”洪掌柜笑着答应了一声。
“背后的老板能出的起合理的价钱。”李清笑把话说完，然后坐在椅子上，也拿起茶壶来，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喝了起来。
两人光喝茶，没有一个人说话，静默了半柱香的时候，洪掌柜突然大笑了起来。
“李清，你小子年纪不大，可这个性子可真沉的住。行，我给你向上报一下。”
洪掌柜又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他用手指向上指了指说：“他来了？”
李清神秘的笑了笑说：“人有人道,鼠有鼠道。我自有消息的来源。”
“这个你最好能说清楚了，我们好清理一下身边的老鼠。”
李清心里一紧，知道这是犯了这些大人物的忌讳了，所以就老实的回答：“这个老鼠好酒，只要一喝上酒，就什么话都会说出来的。”
“谢了。”洪掌柜心里一动，就知道李清说的是谁了，他一抱拳衷心的说：“这事儿，还有谁知道？”
“当时在场的人都知道，但是有没有有心人，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李清笑着说。
“另外，现在正好是渔季，大量的渔船每日出港，回港，要是想要买些什么好东西，老板们全都会来的，只不过是来的时间不同而已。”李清又笑着说。
李清挖了挖耳朵双说：“我每日都会来镇子上走动走动，听听我的‘耳朵们’都知道些什么。”
洪掌柜看了眼这个年轻的小伙儿，想起来三年前，他一身灰布短打，为了讨回不良商家坑了自家老爹的银子，而跟那商家据理力争，后来硬是把那商家说的不得不把坑了的银子还了回去。
也从那时起，他就开始为渔船找良心商家，也为忠厚老实的商家，找到靠谱的渔船。
而今再来看这小子，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消息来源，已经逐渐成长为一名合格的牙人了。
洪掌柜笑着摇摇头说：“漓海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不会的，这后浪怎么也要再大些，才能推的动前浪的。”
“你这小子！”洪掌柜用手指点了点李清，笑骂道：“你先坐着，我把这个琉璃杯先拿给他看，至于多少钱，你心里应该有个数吧！”
“那是当然了。”李清皮皮地说。
洪掌柜笑着出了门，他来到楼上天字号雅间，轻轻敲了敲门。门开了，一个小厮打扮的年轻人走了出来。
“洪掌柜，你有什么事吗？”小厮见是洪掌柜，就笑着问。
“金福，我要见公子，公子想买的东西已经有了。”说着，洪掌柜晃了晃手里的纸盒。
“那你跟我进来吧！”
洪掌柜跟金福进了雅间，洪掌柜冲着坐在上首的人一拜说：“公子，您要买的东西，今天正好有人拿来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