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天子失德，天灾人祸
<header>第42章 天子失德，天灾人祸</header>青牛镇，码头。
陆章和老娘卢氏，一起登上老周的小船，往河阳县而去。
他准备再去河阳县看看，买点铁器农具，准备开始种植土豆的大业。
而自从河阳县包子铺开业以来，卢氏每天早上都会跟着老周的小船，亲自去给包子铺送原料。
看着老娘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陆章不由开口劝说。
“娘，等过几天县城的包子铺情况稳定下来，你就不用每天都去了。”
“有王婶她们，不用你操心太多。”
“现在陆家产业大了，你要学着怎么当管理者，而不是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
陆章不想老娘一直这么辛苦，想要改变一下她的想法。
卢氏听了儿子的劝说，却并没有领情。
相反，她直接白了陆章一眼，没好气的道：
“让娘不操心？”
“儿媳妇什么时候有了身孕，娘什么时候就放下一切，专心在家伺候她，等着抱孙子！”
卢氏如今最大的心愿，就是等着抱孙子，要不是陆章成婚没多久，她恐怕要整天盯着儿媳的肚子看了。
面对老娘的催生，陆章无奈的败下阵来。
他发现，自己不管说什么，老娘都能够扯到孙子上面，让他难以招架。
没办法，陆章不敢再多劝说，转头找老周闲谈起来。
“老周，最近河阳县以及外面，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隐约感觉天下局势不太稳，陆章不免对外面的世界，更加关注
只是，他缺乏了解外面的渠道，只能通过老周，获取一些传闻了。
船夫嘛，毕竟也算是个交通行业。
他们这些人，对外面的事情，听闻得比较多。
“郎君，这你可问对人了！”
老周咧嘴一笑，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他从别人口中听到的传闻。
“要说大事，河阳县最大的，就是有一场杀头大戏了！”
“郎君，你还记得上回我说的那个在县城，当街杀人的大盗吗？”
“他被抓住后，县太爷已经下了判决，今日正午，在菜市场开刀问斩！”
“郎君若是有兴趣，正好赶上，可以去看个热闹哩！”
杀头大戏，对老周这种普通百姓来说，可是难得一见的大事，一辈子看不了几次的大热闹！
就是不知道，郎君这这种文弱书生，会不会害怕血腥……
陆章听闻此事，不免也有些好奇。
他倒是不在乎杀头什么的，也没兴趣去看那血腥的场面。
真正让他在意的，是这次要杀的人。
“你说，河阳县令直接判了那大盗斩立决？”
“那就好！”
这人可是陆章亲手抓住，踩断大腿的。
他被斩首，也算了结一番因果，以后没有人会来找他的麻烦。
陆章不再关心这个，转头继续问老周。
“除了河阳县，其他地方呢？”
“附近的几个县城，郡城，乃至于更远处，可有什么轰动的大事发生？”
若是天下发生变故，陆章虽然不能插手，但也可以早做准备！
“轰动天下的大事？”
老周一皱眉，沉思半晌，开始把自己打听到的各种消息，不断向陆章讲述。
“要说大事嘛，听说广泽原发生了大旱灾，都好几年没怎么下雨了，不知饿死多少人！”
“还有，西京河的水都快断流了，漕运也断了半个月……”
“还有什么青横山那里，出现了一股大土匪，官府派兵打了好几年都没有打掉……”
“反正是各地天灾人祸不断，听说最近天下都有传言，说是天子失德，才让老天爷降下灾祸！”
“最后陛下震怒，说这一切都是丞相的错，下令诛杀了柳丞相全家满门呢！”
老周虽然说着很多大事，但他自己并没有将这些当一回事，反而带着一股看热闹的意思。
他这种升斗小民，即使知道了天下发生了各种变故，也并不认为会影响到自己。
只要河阳县地界还安稳一天，他就多逍遥一天。
然而，陆章却不会这么看！
“天灾，人祸！”
“天子失德！”
陆章低声呢喃，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广泽原，是大陈王朝的粮仓，那里发生大旱灾，恐怕将极大的消耗王朝底蕴气数。
而西京河，则是南方的稻米粮食等物资，运送到大陈国都的主要运河。一旦漕运断了，恐怕都城都要饿死人！
在这种天灾人祸之下，有土匪占山为王倒也不足为怪。
最让陆章感到坐立不安的，则是最后的那一种传闻。
“天子失德！”
“苍天降罪！”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传如此谣言？难道不怕皇帝降罪？”
陆章很清楚，封建帝制时代，大陈王朝的皇帝，会拥有怎样的权力。
说是生杀予夺，一言定人生死，丝毫不为过！
可是，现在既然在整个天下，都有这么广泛的传言，说天子失德……
“看来大陈天子的权威，已经被动摇了！”
“王朝的统治，也有一种摇摇欲坠之感！”
“天下，真的要变了！”
陆章站起身来，眺望西京的方向。
他虽然还没有出过河阳县，但对于大陈王朝的都城，还是有所了解的。
那是整个帝国的中枢，也是无数人向往的权力中心！
可现在，似乎坐镇西京的大陈天子，已经有些压不住局势了！
“而且，连丞相都被抄家灭族……”
“朝中的斗争，已经激烈到这种程度了吗？”
尽管远隔千里，但从这些风言传闻中，陆章也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大陈王朝中枢，那狂风暴雨的斗争！
虽然不知道朝中的局势，但丞相，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连丞相都被满门抄斩，可见其中斗争的残酷激烈。
而如今本身各种天灾，就已经让天下动荡了。
再叠加各种贪官污吏，搜刮地方，中枢的权力斗争……
这种情况下，大陈王朝还想继续安稳下去，简直是做梦！
陆章猜测，恐怕要不了多久，动荡便会波及到河阳县这种偏僻角落。
“天下板荡，无人可以幸免！”
“看来，我要早做打算了！”
陆章背负双手站在船头，衣袍迎风摆动。
他的双目之中，绽放着深沉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