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抓个舌头
大佑率领信阳守军和义士成功袭击了西摩军营，消灭了大半敌军，随后几天又连续出击，一举收复了十多座沦陷的城镇。临近边境，西摩军队得到后援，又向中原军队进行反扑，双方在边境展开拉锯战，一时难分胜负。双方集结兵力，排兵布阵，准备最后决战。
为摸清敌情，大佑多次深入前沿阵地，了解敌军情况。这天，敌方阵地有人巡视查防，为首一人武者打扮，从此人装束和行走步伐看，一定是个功夫高手，而且是个官职不低的武者。
大佑正想抓个舌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和人选，可巧这次遇到了。大佑决定就从这个武者下手，便掠到敌方阵地，有意让对方看到，大佑见对方发现自己，故意做出逃跑的样子，高手紧追不舍，大佑往山里奔去，见此人身手敏捷，轻功了得，非一般高手可比，便加快了脚步，大约半个时辰，来到深山之中，大佑停下脚步。
“阁下对我紧追不舍，这样苦苦相逼却是为何？”大佑故意道。
“哈哈，跑得挺溜的，再跑啊！”这高手一副得意的神情，“对我西摩大军图谋不轨，想跑掉是不可能的。”
“我跑什么跑，只不过是想把你叫到这里好好聊聊。”
“哈哈哈哈，”高手笑道，“聊聊，你说要和我聊聊，一个将死的人了，敢和我先锋官哈里孙聊聊，有意思！”
“原来是先锋官哈里孙先生，失敬！失敬！说什么死了活了的，我是中原帝国的高天佑，只想和你聊聊。”
哈里孙知道对手是高天佑，心里不由一怔，高天佑的名字对他来说可谓如雷贯耳，许多西摩将士闻之胆寒，但今天他所遇到的高天佑竟被他追得如此狼狈，看来也不过如此。
“原来你就是高天佑，被人传得神乎其神，不简单呐，不过想和我聊也得先活下来啊！”
“这是自然，咱们就在这里斗上一斗，如果我输了，甘愿受死，如果你输了，我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
“好，你要赢了，我知无不言，你要输了，立刻受死！”哈里孙一脸不屑地说，“不管你玩什么花样，在这大山里，叫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的。”
“所以我才找了这个地方，你还满意吧？”大佑微微一笑，嘴角挂起一抹玩味与戏谑。
哈里孙说：“看来你很自信，那就开始吧！”
“大傀，陪他玩玩！”大佑话音刚落，便从身后走出一个身材高大如门神般的人物，这人肌肤锃亮，两眼放光，却又面无表情，向大佑行礼后，也不说话，转身向哈里孙冲去。
大傀和哈里孙短兵相接，两个打得难分难解。大傀经过大佑真火的重新炼造，身子更加结实灵活，出手异常凶狠，与哈里孙对打可谓拳拳到肉。
哈里孙不愧是武者中的超级高手，蹿蹦跳跃，擒拿格斗，出手极快，而且狠辣无比，虽然凶神般的大傀把他打得肉痛，但他毫不在乎，提振气息，频频出手，也多次把大傀放倒。不过，让他无法理解的是，每次出拳那拳头都像打在钢板上一般，让他疼痛难忍。
哈利孙发起狠来，往旁边跳开，使出百步夺魂掌向大傀打去。大傀一个躲闪不及，被打出数十丈外，可身子刚一着地，立即起身还击，掌力一点不比哈里孙差，好在哈里孙及时闪向一边，但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坐在一边的大佑像看戏似地念叨着：“两个家伙都挺厉害的！”随后说道，“二傀，你也上去玩玩吧，但别把他打死，我还留着有用。”二傀从大佑身后闪出来，直向哈里孙扑去。
哈里孙看到又冒出个百打不死的家伙，不及细想，对着二傀就是一掌，这二傀还算机灵，迅速躲开的同时反手就是一掌，把哈里孙打出数丈之外，好在大佑有言在先，二傀手上只用了不到五成的功力，才使哈里孙保住了性命，但这些哈里孙哪里知道，他身子已是伤痕累累，却又自恃武功凶悍高超，起来后仍然顽强地与大傀、二傀搏斗，可刚打退一个，另一个又扑了上来，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双方斗了一刻多钟，哈里孙终于明白，他根本不是大傀、二傀两人的对手，便想伺机逃走。
大佑坐在一旁，早就看得明白，说道：“他想逃跑，给我抓住了。”
大傀、二傀应声向前，哪管哈里孙拳打腿踢，合力将哈里孙制服。哈里孙被大傀、二傀一边一个掐着脖子扭着胳膊来到大佑跟前，哈里孙不服气：“你以多胜少欺负人，算不得好汉！”
“噢，嫌我们人多欺负你，那我问你，你们穷兵黩武，仗着人多跑到我们中原烧杀抢掠，这是不是欺负人？”大佑说道。
哈里孙无言以对，只是吼道：“我要和你单挑！”
“哈哈哈，不知死活的家伙，想和我单挑，你也配？”大佑道，“别说是和我单挑，你随便和他们之中的任一个决斗都不会有胜算的可能。”
“哼，反正你们人多，随便你怎么说。”
“不服气！那好，大傀、二傀，你们把他放开。”大佑随后说，“哈利孙，我的两个部下任由你选一个，你们单打独斗，他们打不过你算我输。”
“这话可是你说的，说话算数？”
“当然算数！”
哈利孙心中窃喜，他选择了大傀作为对手，因为刚才和大傀交手时，双方互有输赢，如果全力爆发，他相信自己一定会击败对手的。
大傀和哈利孙又打在一起，哈利孙火力全开，拳头像雨点般打在大傀身上，竟几次将大傀打倒在地。突然大傀身现豪光，身法步幅灵活多变，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哈利孙跳开圈子，不与大傀纠缠，暗自运功调息，见大傀上来，气息陡涨，一个重掌拍了出去。大傀见哈利孙打来，也不躲避，而是一掌迎了上去。
“嘭！”一声惊人的炸响，哈利孙被震到数十丈外，口吐鲜血。大傀后退两步便稳住了身形。
“不服可以再来！”大佑说道。
哈利孙没有说话，只是惊恐地望着大傀。
“告诉你吧，我这两个随从都是金刚不坏之身，他们作风顽强，武功卓绝，打起架来从不退缩，他们只听命于我，如果我想让你消失，他们会立刻把你当成蟑螂一样碾死！”
哈里孙到现在才看清楚，原来和自己交手的是两个妖傀，这才知道大佑所言不虚。妖傀无喜无悲，没有情绪，没有感情，不知疲倦，也不知疼痛，只听命于主人，是纯粹的杀人机器，与如此高等级的妖傀纠缠下去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大佑目光如炬，怒视着哈里孙，用手拍向座下山石，一股刚猛豪横的力道扩散开来，哈里孙只觉胸口一阵剧痛，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你还要比吗？”大佑说道。
“我，我……”哈里孙心中害怕，说话声支支吾吾。
大佑呵道：“还不跪下？”
哈里孙虽然心里害怕，但他是西摩军中的先锋官，哪受过这等屈辱，硬着头皮不肯下跪，大傀、二傀上去一人一脚踢在哈里孙的腿弯上，让个哈里孙妥妥地跪在地上。
“士可杀，不可辱！”哈里孙吼道。
“士，你也配？”大佑怒视着哈里孙，“所谓士，是指那些品格高尚的人，可你们侵略别国，屠杀百姓，早就死有余辜，还装什么大爷，信不信我也把你做成他们那样？”大佑说着抬起手掌，一束赤红的火焰恐怖地喷向哈里孙。
“我说，我什么都说！”哈里孙大叫着，仿佛闻到了死亡的气息，恐惧到了极点。
“把西摩军队布防情况从实说来，如有半点虚假，我立刻把你烧成妖傀！”
“我说，我都说……”哈里孙被大佑威猛的气势给镇住，完全没有了西摩武者骄横的影子，倒像只吓破胆的老鼠佝偻着身子，一五一十地把西摩军队的布防情况全都说了出来。
“好，你站起来吧！”大佑说道，“我还有事要问你，不许有任何隐瞒。”
“我知道的都说。”哈里孙答应道。
“那好，我问你，二十年前，中原和西摩两国发生的那场战争，你们抓走了我们很多人，我想知道你们国家是怎样处理他们的？”
“二十多年了，有些事记不太清楚了，不过我知道抓到你们的人都是用来做苦力的，那些反抗的和体弱有病的人都给杀掉了，后来两国停战，活着的人都给放了。”
“不对，还有人没有放回来。”大佑说道。
“听说是都给放了。”
“我们的护国大将军高德寿就没有回来。”
“我是有点印象，当时我也在战场，你说的这个大将军和我们国师对战，双方打得难分难解，总体看这个大将军更胜一筹，因为他有一种拳法很是古怪，拳法像小孩游戏，却又很厉害，国师斗不过他，没有办法，便设计引他追赶，最后这位将军进入伏击圈，身负重伤，落入陷阱。”
“后来怎样？”
“后来国师要他说出什么拳法，他宁死不说。”
“是娃娃拳吗？”
“对，叫什么高氏娃娃拳，后来国师就把他关起来了。”
“把他关到哪里了？”
“国师做事一向诡秘，先是把他关在军营，后来换了几个地方，最后转移到哪里就不清楚了。”
“你不说实话？”
“我说的句句是实话，不敢有半点隐瞒。”
“那么国师近些年常去哪里？”
“他去的地方多了。”
“我是说你们国师在西摩境内常去的地方，比如长期关押犯人的地方，特别是秘密关押犯人的地点。”
“倒是有一个地方，就是卧牛山。”
“这是怎样的地方？”
“这是西摩都城附近的一个秘密关押点，专门关押重要犯人，国师也是隔段时间就去一趟那里。”
“你去过那里吗？”
“没有，我算不上国师的心腹，所以没有进去过。”
“你觉得护国大将军会关在这里吗？”
“如果还活着的话，很有可能。”
“你说的都是实话？”
“句句是实话！”
大佑见哈里孙不像说假话，便说道：“那好，看你有悔罪表现，我不杀你，但我要告诉你，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要清楚侵略别国就是犯罪，你们的行为是非正义的，最后一定会让正义之火给烧掉。你好自为之，走吧！”
哈里孙听大佑说要放自己走，赶忙道谢，道谢后转身向山外跑去。由于和大傀、二傀对打，哈里孙挨了不少拳头，一身是伤，又被大佑惊吓，所以一路跌跌撞撞，行至前面山崖时，腿上一软，一个踉跄栽下悬崖，就这样一个超一流武者在哀嚎声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大佑看到哈里孙摔下悬崖，也是一阵唏嘘。他遥望关山，重峦叠嶂，莽莽苍苍，感伤之情涌上心头，也不知自己的爷爷如今是不是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