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初识江湖
这是一个注定忘不掉的日子,天刚蒙蒙亮,大佑便悄悄离开了讲武堂。登上高高的山岗,回望讲武堂,回望家乡,一种无法抑制的情绪让他泪水充满了眼眶。
“再见了,讲武堂!再见了,家乡!”他默默的在心里说道。
大佑从一个懵懂的孩子到今天一个大小伙,就像一棵柔弱的幼苗,经过了春夏秋冬,经过了酷暑严寒,把岁月当成了磨炼自己的砺石,把苦难当成了滋润自己的营养,如今已成长为一棵能独挡风雨的大树,他没有辜负自己的少年时光,现在他要去远方,去闯荡江湖,为了心中的英雄梦,为了青春少年的理想。
太阳从东边的山坳里冉冉升起,金色的阳光穿过飘逸的长发照在大佑的脸颊上,让他那神情庄重的模样更显得青春帅气,他笑了笑,毅然转过身去,下了山岗,大步向着通往远方的山路走去。
大佑一路向东,一连走了几十天,他年轻力壮,一路疾行,也不知走了多少里地,这天,赶路途中见路边有一茶肆,便走了进去。茶肆的主人是一对中年夫妇,中年夫妇不停地张罗着生意,旁边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尽兴地玩耍着,很是可爱。
“大叔,前面是什么地方?”大佑向老板问道。
“前面庆阳镇,过了庆阳镇,就是东圣帝国了。”
大佑谢过老板,正要赶路,看到前面有两匹快马疾驶而来,全然不顾路上行人的安全,两匹马快要路过茶肆,那速度也是一点没有减慢,这时茶肆里的孩子突然向路上跑去,眼看快马就要撞上小孩,情况万分危急。
“孩子……”老板娘大声叫喊着。
老板娘的话音未落,大佑一个凌波曳步冲到前面,死死地勒住快马的缰绳,好险啊,快马奔驰的惯性把大佑拖带了好几步方才停了下来。
老板娘奔过去,把受到惊吓的孩子抱在怀里。
“小子,找死!”一个满脸横肉的武者打扮的家伙扬鞭向大佑打来。
大佑侧身避过,这家伙不依不饶,又是一鞭打来,大佑早有准备,顺势抓住鞭捎,说道:“哪里来的野汉,横冲直撞,还蛮不讲理?”
“你敢骂西摩帝国的武者,不想活了?”满脸横肉的家伙向另一个长着大长脸的家伙使个眼色,两人翻身下马,抽出腰刀就向大佑刺去。原以为大佑年少好欺负,没想到连刺带砍好几刀都没有伤到大佑一根汗毛。
“来,再来啊!”大佑逗着两个家伙。
这两个家伙相互对视了一眼,便一前一后对大佑进行夹击,大佑急忙躲避,两人以为计谋得逞,也就穷追不舍,又把大佑夹在中间,两人久走江湖,配合默契,几乎同时挥刀刺向大佑,只听得“啊!”的一声,两人惨叫起来。
原来大佑在两个武者行刺的刹那间,轻移脚步,让两人的腰刀刺在了同伙的身上。
两个家伙痛得哇哇大叫,大佑在一旁打趣道:“你俩这是干什么,都是西摩帝国的武者,有话不能好好说?这有多大的仇啊,就相互行刺?”
好在两个家伙伤的不是要害,捂着伤口登上快马,说一声:“小子,算你狠!”就一溜烟似地逃走了。
茶肆的老板、老板娘这对中年夫妇对大佑冒死救下自己的孩子不停地感谢:“大兄弟,这孩子的命是你给的,以后有啥事只管说!”
“大婶,快别这么讲,应该做的。”大佑接着问,“大婶,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
“还不是西摩帝国的人,到咱们这里炫耀武功来了,在咱们这里还耀武扬威,明目张胆地欺负人。大兄弟,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出门在外,你可要小心啊!”
大佑离开茶肆,继续向前行去,来到庆阳镇,天已向晚,便找个小店住了下来。第二天出了小店,来到镇里大街上,这里还算热闹,因为庆阳镇靠近边境,中原帝国和东圣帝国又是友好国家,所以生意人很多。他边走边看,不一会儿,来到一个经营珍珠的摊位前。
“客官,有相中的吗?价格优惠!”一身异国打扮的摊主热情地打着招呼,“如果您家里有皮毛或名贵草药之类的可以拿来交换,价格好说的,我是做易货生意的。”
大佑看到摊子的后面堆放着不少的动物皮毛:“老板,你发财了,这么多货物怎么运走啊?”
“大家一起发财了,这点货物不算什么,来往车辆商船很多,运输方便得很。”
“这枚珠子不错的,老板,多少钱啊?”身边有人说。
大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原来是一位与他年龄相仿的姑娘家,两人眼神不约而同地交流了一下,微笑着点了下头。大佑有种触电的感觉,这是从未有过的,他又无法抑制得近乎失态地看着这位姑娘。
这姑娘实在太美了,天生丽质,气质高贵,一袭霓裳恰到好处地罩着她那修长的身段,瀑布似的秀发随意地飘洒在肩上,那张精致的面孔,那双清澈得如湖水般的眼睛让人过目难忘,整个人就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样超凡脱俗,宁静里带有几分野性,却又不失少女的温婉妩媚,单凭那浅浅一笑即可把人的心儿化掉。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两人从未见过,却又似曾相识,显得那样自然亲切。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吗?
“客官,珍珠还要不要啊?”
老板一句话仿佛把两人从梦中惊醒。那位姑娘问:“还有没有更好一些的?”
“有啊,有啊,”老板转身从摊子下面端出一个像铁锅一样大小的海蚌,他打开蚌壳,里面有一颗核桃般大小的珍珠,质地温润细腻,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姑娘问:“这个多少钱啊?”
“这个要一万八千块,我看您也是个识货的人,它可是稀罕物,值这个价。”老板说,“这颗珠子可是有故事有来历的。”
“什么故事啊?说来听听!”大佑凑上去,充满好奇地问了句。
老板颇有兴致地介绍道:“我们那里有个姓张的人,在家排行老二,也就是张二郎,他老实厚道,不善言辞,有些木讷,大家都叫他张二憨子,其实他一点都不憨。去年他和同村的人一起出海经商,说好了赚的钱和换来的东西大家平均分,但回来时商船突遇暴雨,钱也刮到了海里。后来商船被风吹到一个小岛上,大家上岸休息,此时又饥又饿,有人说,要是能找点吃的就好了,二憨二话没说,自告奋勇地找吃的去了。”
“二憨走后,又有人说,没想到弄成这样,钱也没了,不如现在就把东西分了吧,大家都有这个念头,等到二憨找到吃的东西回来,大家早就把船上的东西分光了,哪里还有他的份。也许是大家真的把二憨给忘了,但到手的东西谁还愿意再拿出来。”
“领队的船老大走到二憨面前说,‘二憨啊,刚才大家都把东西分了,你一路辛苦,东西不能没有你的,’又指着沙滩上的一个海蚌,也就是这个海蚌,‘大家商量过了,把这个海蚌分给你,这可是稀罕物,老值钱的’,转身还警告大家,谁也不能眼红!”
“二憨没有办法啊,海蚌就海蚌吧,在家当个摆设也是挺好的。回到家里,二憨的老婆就埋怨,‘说你憨你还真憨,不愧是个二憨子,这些挨千刀的是在欺负你,你就不知道吗?’说着捧起海蚌就摔在地上,封闭严实的海蚌被摔得裂开了一个口子,露出了这颗珠子,原来这珍珠宝贝就藏在里面。”
老板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无法证实的故事:“我知道这事后,便上门购买,天地良心,我没有亏他,好人应该有好报,我足足给了他一万二千块呢。明人不做暗事,在商言商,我要你一万八不过分吧?”
“不过分,成交!”姑娘高兴地拿出银票,一看银票却失望地说,“老板,我现在只有一万六千块。”
“真的不能少了,我本来是想卖两万块的。”
大佑看到这里,对姑娘说:“这位妹子,我这里正好有两千块,不嫌弃的话,你就拿去用吧!”
“这位哥哥,咱们萍水相逢,我怎好用你的钱呢!”
“人生何处不相逢,我是高天佑,大家都叫我大佑,钱就当我借给你的好了。”
“那就多谢了,改日定当奉还!”姑娘接过银票,交给老板,把珍珠收好,并问了大佑家庭住址,说声再见,便清风似的离开了。
“傻子,又是一个二傻子。”围观的人有的撇嘴说道。
大佑并不觉得自己傻,相反,他还觉得特别的开心。在他正想离开的时候,人群里一阵骚动。
“大哥,就是他,昨天就是他打伤了我们两个。”原来是那个满脸横肉的家伙,昨天骑马滋事受了伤,今天带着同伙过来了。
“就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伤了你们?真是丢脸!”一个身材高大留着络腮胡子的家伙说。
“大哥,可别小瞧了这小子,他鬼得很。”
络腮胡子的家伙不屑地看着大佑:“是你打了他们?”
“是他们作恶,自己伤了自己,关我什么事?”大佑回应道。
“小子,接着!”这家伙突然对大佑出手,大佑侧身躲过,凌厉的掌风把商贩的摊子打得塌了大半个,让商贩叫苦不迭。
这家伙见一掌不中,又来了一掌,大佑躲避不开,便挥掌迎了上去,两掌相对,让双方各自后退了数步,心里都明白对手不是好惹的主。
络腮胡子的家伙一挥手,打手们一拥而上,大佑见势不妙拔腿就跑。大佑前面跑,打手们后面追,看得出这些打手都是具有一定功力的武者,面相凶恶,不像好人。几个腿快的打手眼看就要追上大佑,突然出现一根竹竿,当中前面路上,打手们收不住脚步,被摔得嗷嗷直叫。
原来是买珠子的那位姑娘,见有人找大佑麻烦,便暗中相助。
“大佑哥哥,快到这边来!”
大佑看到是刚才买珠子的姑娘,便跑了过去。姑娘拉着大佑的手跑进一条巷子,跑到巷子的岔口,又被那帮打手堵住去路,姑娘急中生智,推倒一摞堆放着的箩筐,和大佑一起趁机逃走了。
庆阳镇外的山道上,大佑和姑娘看着远处并不存在的山峰,久久没有言语,过了一会儿,两人又看向对方,几经反复,最后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我叫云霓,叫我云儿好了。”
大佑轻轻地叫了声:“云儿!”心里像吃了蜜糖一样的甘甜,从未有过的幸福感让他飘飘欲仙了。
“大佑哥哥,你下步要去哪里啊?”
“我想先去东圣帝国游历一番,再到其他地方去看看。”
“很好的想法,其实,我也是很喜欢行走江湖的。”云儿从腰间拿出一把短刀来,“这把金刀就送给你了,它削铁如泥,锋利无比,或许你能用得到。”
“这怎么好……”
“你要再推辞我可就生气了!”
“好吧,却之不恭,我就收下了。”
“大佑哥哥,我要走了。”
“我们还会见面吗?”
“当然会了,我还欠你钱呢,一定会再见的!”
“好吧,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云儿,我们就此别过!”
大佑和云儿互道珍重后,便分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