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童学院
清晨,大佑和雪儿一起去上学,到了童学院门口,几个同班的同学见到大佑,告诉他昨天老师很生气,说谁旷课就罚谁,同学让他先找老师认个错,免得受罚。
童学院距离芙蓉镇不远,虽说是搞启蒙教育的地方,但占地面积不小,基础设施齐全,位置也好,它背靠大山,大山巍峨高耸,终年云雾缥缈,传言山上常有仙人出没。还有那十几座天然洞窟,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大山脚下。童学院就是这样依山而建,就势而成。
大佑进入教室,立刻成为同学们关注的焦点,大家把他围起来,说着他旷课的事情,这时,一位年约二十四五,气质优雅的女教师走了进来,她便是教导大佑的中班老师娅兰。同学们慌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齐声叫道:“老师好!”
“同学们好!”娅兰老师回应道,“现在上课!昨天我们对本学期所学内容进行了复习和总结,马上就要升级考试了,希望同学们集中精力抓紧复习和训练,把老师教你们的武功练习好,绝不能三心二意,更不能无故旷课。高深的武功不是一天练成的,想成为高手,就必须打好基础,不怕吃苦,多多地提升自己的本领,才能成为更高一级的武斗士。当然武功晋级最终还是要靠实力,无论是童学院,还是讲武堂,都是教考分离,只要有把握能考过去也是可以的。”
娅兰老师把目光转向大佑:“高天佑,昨天你又没来上课练功,是什么原因?”
“老师,我错了。”
“知错就好!高天佑你很聪明,武功也好,但是你要知道马上就要升级考试,你是我最喜爱的学生,要是耽误了学业,荒废了武功,升不了级,不是让你的老师、你的爹娘失望吗?”
“娅兰老师,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你还旷课,是我教不了你了?太让我失望了!”娅兰提高了嗓门,见大佑默默地立在那里不再说话,她平复了一下情绪,“高天佑,今天也不是罚你,如果你能在两个时辰内举过一百个石锁,并从山上拿回一颗仙人果,学校就允许你上学来去自由,做不到就给我守好规矩,正点上学,你愿意吗?”
“我愿意!”大佑回答道。
旁边的雪儿压低嗓门叫了声“大佑哥!”提醒他不要答应。
谁都看得出这是娅兰老师故意出的难题,目的是让大佑知难而退。
“那好,现在是巳时时分,你可以开始了。”娅兰走出教室,同学们也一阵起哄,跟着来到室外。
“开始吧!”娅兰老师话音落下,大佑立即举起石锁,要知道这石锁有上百斤分量,即使成年人,非练功之人也是举不起来的,童学院的孩子们虽然年岁不大,但终日练功习武都有一把力气,小班的学生不说了,年龄尚小,中班学生一般可以举过十多个,优秀的学生可以举过二十来个,大班学生可以举三十到四十个,特别优秀的可以做到五十来个。
同学们齐声数着:“八、九、十……”大佑从容不迫,运足气力,将石锁不停地上下挥动着。
“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同学们一阵欢呼。
“六十七、六十八、六十九……”大佑露出坚毅的神情,一下一下不停地举着,但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七十二、七十三、七十四……”他感到越来越吃力,似乎到了极限,但他没有放弃。
娅兰老师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学生,他不敢相信这孩子竟举过了七十下,真是奇才。
大佑艰难地将石锁举过头顶,脑海中忽然蹦出娃娃拳的运功方法,便试着调整气息,瞬间,丹田发热,气息充盈,一股浑厚之力顿时传至手臂,他一下将落下的石锁重新举起来。
“八十七、八十八、八十九……”同学们大声地呼喊着,这也引来大班的同学们前来围观。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过一百了。”同学们大声地欢呼着,“一百零一、一百零二……一百零八。”最后,大家在掌声中呼喊着同一个名字,“高天佑、高天佑……”
大佑高举着石锁,绕场一周后,这才轻轻地将石锁放下。
大佑走到娅兰跟前:“老师,下面的考试可以开始了吗?”
“当然可以!”
大佑放开脚步,向后山小道上奔去。童学院本来就背靠大山,大山巍峨,耸入云端,虽说通往山顶的小道蜿蜒崎岖,但小道有青石台阶,不算太过难走,问题是要在两个时辰内拿到仙人果却不可能,何况时间已不到两个时辰。大佑心想,走寻常路肯定不行,于是就抛开正常的上山小道,抄近路往山上攀登。越往上越是艰难,见一处巨大的山石直上直下,有十多丈高,他爬到一棵高大的松树上,沿着树枝跳到石顶,又继续攀登,再往上更是陡峭的山壁,大佑没有放弃,山壁虽陡,好在有粗壮的藤枝可以助力。
大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快拿到仙人果,要想拿到仙人果,就必须上去。他慢慢接近上面,约莫还有十余丈高,突然听到“嘶……嘶……”的声音,扭头一看,可不得了,一条水桶样粗的巨蟒吐着血红的芯子向他袭来,惊恐之下,他紧紧抓住藤枝,本能地用脚踢向大蟒,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大蟒不甘心,又向他袭来。大佑左闪右躲,避开了大蟒几次攻击,可是脚下突然一滑,身子斜侧着坠落下去。还好,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大佑刚好砸在了大蟒身上,情急之中,他死死抓住大蟒的尾巴,大蟒受到刺激,尾巴一翘,狠狠地将大佑甩向空中,大佑借势落在崖壁之上。
大佑顾不得回头,继续向山上冲去,不一会儿就到了山顶。
山顶面积不大,但还算平坦。几座古朴的石屋静静地屹立在这约有数百平方的地方,云雾缭绕间透露出神秘的色彩。从山上往下看,童学院在云雾中若隐若现,虽在视野范围内,却又似乎相隔甚远。
“仙人果在哪里啊?”大佑焦急地四下巡视,见一童颜鹤发的老者在山石上打坐。大佑见老者并不吃惊,名山古刹多有高人修行,不足为奇。
“您好前辈!”大佑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问道,“请问仙人果在哪里可以拿到啊?”
老者缓缓地睁开双眼,惊讶地看着满身伤痕的大佑:“娃娃,你是谁?你要仙人果做什么?”
“前辈,我叫高天佑,大家都叫我大佑,我想当英雄!”
“当英雄?说来听听!”老者道。
大佑把自己的志向和与娅兰老师的约定简要地说了一下:“前辈,我真的需要仙人果!”
老者对大佑上下打量了一下,露出赞许的目光。
“娃娃,你少有大志,不错!但抱负远大,想实现却很难呐。”
“不管有多难,英雄还是要做的。”
“你为什么要做英雄?”
“因为英雄能做别人做不了的事情。”
“为什么要做别人做不了的事情?”
“别人做不了的事我替人家来做,替人分忧,为人解难,让大家高兴!”
老者听了大佑的话,点了点头:“你要的仙人果是有的,不过可不好拿啊。”
“前辈,我真的需要仙人果。”大佑说道。
老者把大佑带到崖边,指着对面山峰说:“你知道这是什么?”
“仙人峰啊!”大佑是有所悟,“莫非仙人果就在那边?”
“正是,它就是仙人峰,仙人果就在那上面。”
大佑望着近在眼前的仙人峰,失望至极,这怎么可能上得去呢。山峰耸入云端,与大佑所在山峰好似利斧劈过一般,硬生生地被一分为二,这中间峡谷有数十丈宽。
“别着急,娃娃!”老者侧身打了个呼哨,山石后面便蹦出一个活泼可爱的猴子。猴子毛色油亮,充满灵性,体型要比平常猴子壮硕了许多。
“灵猴,送这位小友到仙人峰去吧。”
老者从腰间取出一条白练,用内力抛将出去,与其说是将白练抛向对面,不如说是将白练激射到对面,转眼间,白练被牢牢缠绕在对面山峰的树干上。
“过去吧,不过,娃娃,过去可不要贪心哟。”老者让大佑骑在灵猴身上,顺手拍了下猴子的屁股,猴子腾空而起,轻巧地落在白练之上。好这灵猴,驮着少年大佑在云雾间飞也似地向前穿行。
山下的娅兰老师和童学院的师生们也看到了这神奇的一幕,不停地欢呼着。不知是好奇,还是感动,抑或是后悔,娅兰的眼睛潮湿了,她并不想让大佑去冒险,只是想让大佑知难而退,更好地学习武功,完成学业。
大佑到了仙人峰,看到一棵山树上挂着奇异的果子,果子通体鲜红,异香扑鼻,这一定是仙人果了。
灵猴在一边抬眼看着他,他摘下一个果子递过去:“猴兄,多亏您了,这个果子您就吃了吧!”
这灵猴也不客气,津津有味地吃了下去。他又摘了一个,知道这是好东西,便也吃了,仙人果下肚后顿觉神清气爽,一路的疲劳不仅没有了,而且身上还感觉有使不完的力气。
大佑不敢贪恋这里的美食美景,时候不早了,必须马上回去,便又摘了一个果子放在怀里,然后骑着灵猴回到仙人峰的对面。
老者见大佑回来,微笑道:“娃娃,你摘了几颗果子啊?”
“前辈,我摘了三颗。”
“那你吃了几颗?”
“回前辈,我吃了两颗,留一颗回去交差!”
“你这娃守信用,不贪心,还重情义,把灵猴吃的那颗也算到了自己头上,老夫喜欢!”老者接着道,“娃娃,在说书场里与人干架的那个少年就是你吧?”
“前辈,您?”大佑一下想起在说书场里被麦豪斯抓住,是一位未现身的神秘高人救了他。
“为你的英雄梦,我索性再帮帮你。”老者说罢,抬手将一缕真气注入到大佑体内。
接到老者的真气,大佑顿觉体内气血充盈,经脉顺畅,整个人好似脱胎换骨一般,兴奋之余,跪地叩拜:“谢谢前辈大恩,晚生将加倍努力,绝不辜负前辈的希望!还不知前辈名讳,可否告知晚生?”
“我乃闲云野鹤,早把自己的名字忘记了,无名之辈而已,后生切莫介意。你这娃有志气,将来一定会成就一番事业,老夫祝你成功,再见了!”老者说罢,唤过灵猴,随后化为一抹虹光消失在天际。
望着老者霎然远去,大佑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大佑从山上下来,赶到童学院,还好,刚刚两个时辰。
娅兰老师眼里闪着泪光,看着自己的学生,打心眼里高兴,她兴奋地拍了拍大佑的肩膀:“臭小子,好样的!你真的做到了,真棒!”
同学们欢呼雀跃,把大佑围在中间。雪儿两颊绯红,挂满了激动的泪水,不住地喊着“大佑哥……大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