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初入江湖(5)
广东人被列车员吼下来之后,他坐在座位上继续哼着歌,自得其乐。
“喂,广东人,听说你们那儿往地上随便一滚,身上都可以裹满钞票?”路人a半信半疑地问:“有没有这回事?”
{搁现在,谁还会这样问呢?这不明摆着被洗了脑的人做的白日梦嘛。}
“你听谁瞎吹的?”跑调不屑一顾地说:“当我们广东是印钞车间啊!”他清了清嗓子接着说:“不过比起你们内地,在广东挣钱倒是容易得多。”
“我听人说,只要是好手好脚,就不愁没有工作。”一位大妈说。
“工作嘛到处都有,至于挣大钱还是挣小钱,得看你们的本事啦!”他指了指小仙女,邪魅一笑,说:“——像这位姑娘,人长得漂亮,做个小姐或者二奶三奶什么的,赚钱可快啦。”
“收声啦!”朱天成狠狠地瞪了跑调一眼,气愤地说:“别当我没去过广东!再乱说,我会不客气的!”
朱天成强调了一下‘不客气’这三个字,把跑调给愣了好几秒。
“靓仔,不是我多嘴,是他们感兴趣问我的嘛!”跑调并不太在意朱天成的警告。
“那也别指着我妹妹说!”这会儿的朱天成,俨然成了护妹狂。
“哦哦哦,对不起啊,”广东人嬉皮笑脸地道着歉:“失误失误!”
“喂,广东人,我可不可以做小姐呢?”那位未去过广东的大妈好奇地问。
话音刚落,只见那广东人和去过广东的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所有的笑声里都透着坏意和嘲讽。
{哎,真是气死人不上税,那年代的确有人不知道做小姐就是做j女的。}
小仙女心想,小姐,小姐,不就是以前有钱人家的女儿嘛,他们为何笑得这么邪恶呢?
“大妈,你只能站街边啦!一炮十蚊。”这个广东人笑得前俯后仰。
“一炮十蚊是个啥?”小仙女扯了扯朱天成的衣角小声问。
“你别管,以后跟你解释。”朱天成斜了小仙女一眼,转开了头。
“喂喂喂,老兄,过份了哈,连大妈也羞辱。”路人c看不过眼,打起了抱不平。
“所以,你们去到那边要切记:不能随便叫别人小姐,”跑调笑了笑说:“小姐一般指做鸡的啦!”
“捉鸡?捉什么鸡?”大妈仍不明白,其实小仙女也不明白。
“鸡就是j女,”路人c生气地转向广东人:“兄弟,早上没刷牙吧,嘴这么臭呢?”
“开玩笑而已啦……!”这次轮到广东人有点尴尬了。
“该死的,骂我们是j女呢!”大妈把脸拉得长长的,狠狠地瞪了那个广东人一眼,在心里骂开了:“你才做鸡,你家的女人都去做鸡!”
“我呸!还叫本仙女去做小姐,去做二奶三奶,叫你妹去做吧!”小仙女在心里不知骂了这个广东人多少遍。
短暂冷场之后……
跑调又不甘寂寞了:
“各位,刚才不好意思啦,我要表达的绝对没有恶意啦,你们别怪我啦!”
“啦啦啦,啦个屁!”朱天成很小声的咕哝了一句。
小仙女扯了扯他的衣角,叫他别出声,以免惹事。
那时候,车上的很多人都不明白香港人和广东人说起普通话来,为什么后面都有一个长长的‘啦’字。
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吧,更何况北京人说的普通话还不一定标准呢!
跑调为人很热情,又喜欢开玩笑,他扯着嗓门吹他的走南闯北。大家都觉得新奇,一个个在表面上厌恶着他,可心里还不是竖着耳朵一直在听。
夜深了,很多人都打着瞌睡,朱天成怕有小偷,就跟跑调吹了一宿,最后吹成了朋友。
小仙女对他吹的将信将疑着……
跑调口中的广州是一座完全跟家乡不同的城市,这座城市充满了活力,充满了诱惑。
天南海北来的人,不管有钱没钱,夜生活都非常丰富,甚至通宵达旦。
同时这座城市似乎在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笼罩下,任意地挥霍着人民币、港币还有美钞,很多有钱人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这是多么神奇而又令人害怕和向往的城市啊!——难道这座城市有天使与恶魔并存着?
它不也是中国的吗?
小仙女害怕着,但也憧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