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8：我欲收夜梦为徒
就在夜梦的身体即将消失之时，纸人苗却忽然停了下来，他扭头看着石天，似有些欲言又止。
石天微微皱眉，“怎么了？”
纸人苗看了眼有些呆滞的夜梦，说道：“少爷，我观看她的记忆，发现了几件事情，我觉得应该和你说说。”
石天有些疑惑的看看他，“那就说吧！”
“首先是她的身份，她不是你们所说的夜萝，她的名字就叫做夜梦。
她有一个父亲，叫做夜锦程！”
“什么，她是夜锦程的女儿？这……”白惊飞有些不敢置信的喊了一声。
纸人苗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看着石天，继续道：“在她的记忆里，她的父亲是一个幽默风趣又对她关怀备至的人，风流但不下流，也不是你们所说的窃玉偷香之辈。
夜锦程之所以赶去白家，是因为他和白家一位叫白媛媛的女子……”
“啊！我想起来了！”
白惊飞突然大喊一声，脸色变得极为古怪。
石天看了眼夜梦，眼中闪过一抹复杂，“难道释天当年错杀了好人？”
他看着白惊飞，皱眉道：“说！”
白惊飞不敢看石天，低声道：“姐夫，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白媛媛……没错，就是白媛媛，她是我的堂妹。
自从出了我姐的事情后，白家对家族中的女子管教甚严，
我记得，在夜锦程来白家之前，
不知为何，
众族老将白媛媛关进了禁地，并宣称百年之内不得外出。
如果……真的如苗前辈所说，
那么，夜锦程前来白家，可能是为了寻找或是营救白媛媛的……”
石天眉头皱的更深了，“那夜锦程窃玉偷香的名声不会也是你们白家传出去的吧？
一个和我有着同样命运的人却被释天……被我给杀了？”
白惊飞轻声道：“我不知道，但以当时白家那些老家伙的尿性，还真的有可能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来。”
石天转向纸人苗，问道：“还有什么？”
“这夜梦生前已经达到了巅峰仙王境，她只知道夜锦程是死在白家，所以一直都想着前来白家报仇。
但她听说白惊飞手里有件诡异的仙兵，于是她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当时夜家的第一高手，高阶仙尊夜笙。”
石天一愣，“为何？她难道就不怕这夜笙遭遇不测吗？”
纸人苗看了眼夜梦，说道：“她是故意的。她恨所有夜家人，恨他们不为夜锦程报仇。
她引诱夜笙前往白家，不管最后死的是谁，都是她喜闻乐见的。
她当时告诉夜笙，白惊飞手里那件仙兵能够吸取别人的寿元而加在自己身上，并扬言称，那件仙兵只能杀死中阶仙尊，对高阶仙尊没用。
夜笙也不是傻子，他经过多方打听，虽然未曾确定夜梦所说的真伪，
但却证实了一件事，那件仙兵真的能够吸取别人的寿元为己用。
所以，他最终选择了铤而走险，
因为，他的寿元即将走到尽头，
最终，他还是死在了白惊飞手上……
而你们所说的那个夜萝，乃是夜笙的重孙女，
在她之前对白家动手的则是夜笙的儿子。”
随着纸人苗的诉说，所有事情也都搞明白了，
石天怔怔的站在那里，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是释天欠下的一段因果，
也是他欠下的！
“能将她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吗？”石天看了眼夜梦，语气略显低沉。
纸人苗点点头，“这个简单。不过在我恢复前，还有一件事要和少爷说一声。”
石天抬眼看着他，问道：“还有什么事？”
纸人苗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眼夜梦，说道：“这个女孩……其实真的不坏。
她当年偶得鬼梦心经，又因修为卡在仙王巅峰，无法突破仙尊，
于是，她毅然选择了自杀，这才坠入鬼道……
而如今，她已经叛出鬼族，而且正被鬼族追杀，
少爷，你可知为何会如此吗？”
石天摇摇头，
纸人苗说道：“鬼族不知从何处得到了一种以生魂炼器的方法，这种方法需要抽取无数人族的生魂来……”
“等一会儿。”
石天打断了他的话，问道：“究竟何为生魂？难道灵魂还有生死之分？”
纸人苗点头道：“活人之魂即为生魂，死人之魂即为死魂。”
“你继续。”
“鬼族为得生魂炼器，在数个世界掀起了滔天杀劫，他们杀死无数的人族抽取其生魂炼器……
而夜梦却是极力反对这种残忍的行径，她数次跟鬼族的上层交涉，但没人理会她。
之后，她更是直接出手，连续数次破坏了鬼族的行动……
所以，她才会遭到鬼族的追杀。
少爷，她本性善良，只是想报仇而已……
另外，我想要收她的为徒，
怜卿看不上我的传承，而夜梦本为灵魂体，正适合传承我的衣钵，
如此一来，也算是帮少爷接下了当年的那一份因果。
少爷，你看……”
石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头道：“老苗，谢了！”
纸人苗低头一礼，“少爷客气，是我应该谢少爷成全才对！”
说完，他伸手一挥，夜梦即将消散的身体重新变得凝实起来，很快便恢复到之前的样子。
她疑惑的看了眼四周，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感觉自己已经……喂，怪老头儿，你看什么？没见过这么大的胸吗？”
“呃……丫头，别乱说。我老苗好赌好酒但就是不好色，我……”
“不好色？是不是因为年纪太大，感到力不从心了？老东西，看你这猥琐的样子，怕是没少偷看寡妇洗澡吧！”
苗怜卿捂嘴轻笑，石天也有些忍俊不禁，他们没想到这个夜梦竟是如此的泼辣。
夜梦扭头看着白鸢儿，问道：“你究竟是死是活？我看你也不像是鬼族啊！”
白鸢儿反问道：“是你杀的我吗？”
夜梦倒是没有否认，“是我杀的。”
“岳师姐呢？”
“也是我杀的！”
“为什么呢？我们又没得罪你。”
“因为我想毁了白家呀！”
“那岳师姐呢？”
夜梦一把撕下了脸上的面纱，众人尽皆倒吸一口凉气。
这就是仙界美女榜排名第三的女子吗？
她的脸上遍布刀痕伤疤，竟是早已毁容。
纸人苗和苗怜卿没有感到任何意外。
虽然夜梦脸上的面纱是一件宝物，但却阻挡不了巅峰仙尊的窥视，更挡不住纸人苗，
更何况，他已经知悉夜梦的记忆，更知道她自毁容貌的原因……
“我痛恨这个世界！
因为，这个世界不但抛弃了我，还对我充满着恶意。
它带走了痛爱我的父亲，并让所有虚伪和无耻的人都来到了我的身边……
当年，我的师父……呵呵，他竟然想要睡我，
他趁我不备，将一种烈性春药掺进了丹药之中，
这种药，仙王亦难抗，更何况我只是个小小的凡仙。
但他不知道，我身上有父亲留下的最后一个手段，
一个足以杀死这个老淫棍的手段。
所以，他死了！
他死的时候都瞪着我的胸，一嘴的哈喇子，
真特么的恶心！
而我的家族，
父亲在时，我就是公主，是天之骄女。
父亲没了，我便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既使有个别人看似对我关心，那也是因为觊觎我的身体。
我知道这些色胚在想什么，
他们都想要把我扒光了，扔到床上……”
石天皱眉看着她，暗道：“她这是典型的怨恨苍天，仇视社会啊！”
他看了眼纸人苗，说道：“你……任重而道远啊！”
纸人苗捋着山羊胡，走到夜梦面前，笑道：“丫头，我欲收你为徒。
从此后，你将体会到亲情的温暖和……”
夜梦冷冷的打断了他，“老家伙，我都变成这副鬼样子了，你还想要睡我？”
纸人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