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次日,清晨。
两匹飞马在西陇城内的街道上横冲直撞,行人纷纷退避,一时间人仰马翻,鸡飞狗跳,只留下遍地狼藉,和人们漫天谩骂声。
“找死啊!”
“赶着投胎呢?”
‘嘎,哒……嘎,哒……’
速度渐缓,偃玉武和偃玉文两兄弟跳下马,扣响了西陇城主府门。
‘嘭嘭……’
会客大厅里。
偃玉武面上不悦之色尽显,昨天在被偃玉童的一番添油加醋下,他是一晚上都没有睡,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了,拉起还睡着正香的弟弟,从城外向城里赶来。
“二叔,我爹是不是被虞河南害死的?”
偃闯略微一顿,随后便道:
“事情现在还没有调查清楚呢!”
偃玉文则在一旁不解道:
“偃狗亲眼目睹的,还能有假?事情这不是已经很明显了?”
面对两个侄子的质问,偃闯长叹了一口气,其实他心中也有难言之隐。
“哎!你们说的我都知道,昨天我也在。可是你们不知道,这件事儿关系复杂,稍有不慎,恐怕我们偃家会有灭顶之灾!”
偃玉文:
“二叔,你什么意思,难道最后调查清楚凶手就是虞河南,是也不敢对他怎么样么?”
偃闯沉默不语,麟趾城作为皇族正统,是北方的信仰之地,如果杀了虞河南,恐怕会引起民愤,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年虞河南在云山主城犯下谋反重罪,也没有被处死的原因!
偃玉武身为将军,吃着官粮,自然明白偃闯的难处:
“我们为什么不能像剑门关一样独立出来,依附于麟趾城并非长久之计!”
偃闯又一声叹息:
“哎!谈何容易,拿我当年做城主吧,你三叔意外去世,我暂时接了他的位置,本来是顺理成章的事,可百姓天天抗议,闹独立,直到麟趾城下来了任职文书,就再也没人说话了。
说一千,道一万,这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偃玉武:
“想当年,麟趾城分配我军粮草,每次给到的都是缺斤少两,士兵们吃不饱,怨声载道,也只能忍气吞声。
可是那剑门关呢?
人家是怎么做的?
云澜顛一怒之下,派数万大军将麟趾城围了个水泄不通,那虞河北连屁都不敢放,最后怎么样?还不是颜家苦苦相求,云澜顛这才罢手,从那以后,粮食都不用再上交麟趾城了!”
偃闯独坐一旁,并未言语。
偃玉武起身,等走到门口的时候,不忘提醒偃闯:
“二叔,软弱只会让敌人得寸进尺!”
偃玉武兄弟二人从城主府刚出来,便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人坐在台阶上,正好奇怎会有人胆敢坐在城主府乞讨的时候,这才发现,他们是认识的!
“页光?”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在温泉山庄里一剑败退颜起风的神秘男子。
偃玉武:
“亲家?你怎么在这里?”
页光便是页洛葶的父亲,偃玉武的儿子偃喜喜欢页洛葶,所以平日里经常拿儿女亲家来开玩笑!
页光一见到偃玉武,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快步上前,声音近乎嘶哑,加上手上比划着,才明白过来,是在询问偃闯是否在家。
偃玉文看出来了页光此行的目的:
“你是来找洛葶的?”
偃玉武这才想起来,页洛葶和偃黑都被抓了起来,一拍脑袋,直呼把这件事儿忘了,回头便想要找偃闯说道说道,却被一旁的偃玉文一把抓住:
“大哥,我们才出来,再回去的话,有些事情不好当面说,要不我们先回去!”
随后又安慰起页光:
“洛葶那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救回来的!”
偃玉文眼睛滴溜溜的转动,心中却在盘算着接下来的计谋。
傍晚时分!
城主府内大摆宴席,房前屋后下人忙个不停,虞河北一行人被请了出来。
偃闯扫视席间众人,独唯独缺少了最重要的一个人——虞河南,于是忙问道:
“虞河南呢?”
虞河北:
“哦!我二哥他这个人啊,执拗的很,说什么也不来,不过偃城主你这又是何意啊?”
偃闯叹了一口气,情绪略有些难过:
“我大哥的尸检结果已经出来了,这一切都是误会,所以特地弄了这么一桌,来给大家赔个不是!”
虞河北眉头微蹙,试探性的问道:
“这么快,偃城主人命关天的大事儿,你可要调查清楚了!”
偃闯拍拍胸脯:
“那是自然!”
说罢,又吩咐下人去请虞河南!
而此时此刻,虞河南正独坐在屋内,想来这么多年被困在矿区,连顿像样的饭菜也没有吃过,现在手下死的差不多了,才摆上酒席,心中愤懑不已,发誓绝不会再吃偃家一口东西。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三番五次的敲门,让虞河南非常不满,心想着,这次非要好好教训来的人不可,刚打开门便呵斥道:
“说了几遍了,老子不去……!”
话音刚落,虞河南不由愣住了,面前的人并不是下人,而是一个身着黑衣的人。
拳风呼啸而至,震得屋门沙沙作响,虞河南躲避不及,倒飞出去,重重的摔倒在地,一阵头晕目眩后,就此晕了过去。
黑衣人扛起虞河南,正要往外走的时候,迎面撞上了一个下人,就在他正犹豫要不要动手的时候,那下人撒腿便往院子里跑,一边跑一边大叫:
“有刺客!有刺客!”
黑衣人哪里顾得上那么多,纵身一跃而起,几个跳跃就来到了墙根底下,再一次跃起,就在要出去的时候,一柄长戟迎面袭来。
破空之声呼啸而至,周围空气瞬间降至低点,长戟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黑衣人本就背着虞河南行动有些不便,见避无可避,只好身体一沉,如同千斤坠般再次落入庭院中。
这时候前院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的赶了过来。
空中一道黑影闪过,正是颜起风从府外飞入,他抓住长戟飞舞,一股清流激荡而起,周围虽没有河流,但能够感觉一道接着一道湿气扑面而来。
‘哗!’
居然凭空下起雨来。
‘微风化雨’
黑衣人见避无可避,一时间将虞河南高高举起,当做了挡箭牌。
颜起风心中大呼不好,戟势一挑,直催动浑身墟力,雨势拐了个弯,像群蜜蜂一般飞向一旁,所过之处,水缸破碎,石阶撕裂,遍地狼藉,如果这一击落在虞河南身上,非死即残!
颜起风落地气血一顿翻涌,喉咙一甜,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看来受到了墟力的反噬。
“你是什么人?”
那黑衣人默不作声,起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