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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熊熊烈火升云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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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辉灻圣堂,位于穷苍城的正中心,背靠穷苍江,坐北朝南,整栋建筑为灰白色大理石所筑,是城里最古老的建筑物之一,在地理位置上较独特,又因与贯绝南北的云山关和崖淮关处在一条直线上,而被誉为‘穷苍城的心脏’。

    熊熊烈火升云陛

    淼淼洪波绕冢丛

    种种金银堆地阙

    抔抔故土葬颂碑

    辉灻圣堂共分六层,地上四层,和地下两层,在城里素有‘地灵宿’的说法,就是死去的人,并不是真的死了,他们还是以某种形式活着,而地下的这两层,就是为死去的人单独修建的,里面埋葬的人都是穷苍的英雄人物。

    每逢有重要的事情,圣堂门庭大开,各个官员齐至,在历代领袖和英雄见证下,所开的会议便是——‘八角徵羽’。

    提到‘八角徵羽’,那就不得不说它的由来了。

    古时候,人们擅长打猎为生,造毛皮为衣,制骨骼为器,其中捕猎对象有一种名为八角暝睁猴的生物。

    古籍中是这样形容它们的:

    冠头八角峥嵘颜

    目达耳通七窍现

    常会游荡毁器具

    形似人来来无形

    一只头有八角,与人形态相仿的猴子,生性聪慧,但又顽劣成性,行动来去如风,因此毁坏了不少猎人的器具。

    人们大肆猎捕八角暝睁猴,留下来犄角被制成了王冠,后来八角王冠成为了国王和贵族里最高的礼仪,是权势,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而‘徵、羽’二字,作为五音中的两个音阶,又对应着‘事与物’,故‘八角徵羽’是指一些有身份的人在议论事物。

    傍晚时分,当空的两轮血月,将辉灻圣堂染成了一片血红色,而八角徵羽会议在蒙蒙细雨声中开始了。

    大厅里。

    一张长桌立在中央,平日里能坐个二三十多人,如今座位上只有寥寥几人,除了受伤的夏书荔和疯了的武云飞之外,其他六大公爵都到场了,加上烈龙生城主,副城主云岚,都统治亢海,金穗婆婆,皇族后裔颜如玉,一共十一人倒显得有些寒酸,虽然此次的会议人不多,但这十一个人的决定关乎了穷苍城的未来。

    烈龙生做为穷苍城的领袖,端坐高堂,一年过去,面对内忧外患,花白的鬓角现在已经全白了。

    “诸位,针对今日铸锋大典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怎么看?”

    金穗婆婆这边,将地上的盒子搬到桌子上。

    ‘嘭!’

    掀开盖子,里面的东西一一摆放出来。

    一块坦炎硕石。

    一个爬满了虫子的透明瓶子。

    金穗婆婆看向叶澜道:

    “叶澜啊,都说你见多识广,你可知道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吗?”

    瓶子中的这些虫子,除了最开始黄龄吐出来的,还有叶澜本人吐出的,叶澜再次看到污秽不堪的瓶子,不由的胃里一阵翻山倒海!

    身为暗部首脑,叶澜掌管各个机密要闻,而面对眼前杯子里的虫子,不得不挠头了。

    金穗婆婆又看向其他人,要么摇头,要么傻愣着,看模样便知道,估计没有一个认识瓶中之物为何物的。

    金穗婆婆道:

    “当年,我曾遇到过魔族人,他们用一种虫子控制人,来攻击我们的军队,而这杯中之物,正是魔族的——痰香虫。”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

    月之眼,坦炎硕石,再加上这痰香虫皆是魔族之物,而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安静的会议,变的紧张起来,众人开始在底下窃窃私语!

    叶澜说道:

    “婆婆,我听黄龄说,刚刚那些人,都是白眉山挖坦炎硕石的矿工!”

    周无妄附和道:

    “守墓人?”

    周无妄无意的一句话,让一众人只觉得后颈发凉。

    传说,穷苍城背后的千刃山,是魔族生活过的地方,魔族在被龙族灭亡以后,留在那里看守的人类,便有了守墓人的称呼。

    每逢万年,魔族怨魂会再次降临千刃山,屠杀尽守墓人,摧毁掉穷苍城,便能重获新生。

    金穗婆婆微微一笑:

    “这么说来,这件事儿,还真有可能是魔族所为了?”

    烈龙生看着金穗婆婆和几个公爵一唱一和,连连摇头:

    “实在不敢苟同啊,一切装神弄鬼的背后,都是有人参与,我并不觉得有什么魔族,如果真的要屠杀守墓人的话,为何偏偏要等到今天的铸锋大典,又为何仅行刺诸位公爵?”

    几位公爵相视,并没说什么!

    烈龙生也不拐弯磨脚的:

    “我知道,你们不就是想说北方联合魔族大闹了铸锋大典嘛!”

    烈龙生说完,不忘看向身侧的副城主云澜颠。

    武能上马安天下,文能提笔定乾坤,云澜颠本是一名剑客,剑法高超,一柄长剑可斩断山崖,被誉为穷苍城四大剑王之一,因其书生气的长相,号称为‘弈笔先生’,仅凭这一身本领,年仅四十岁,便做到了副城主之位,在民间里更是下一任城主呼声最高的人。

    然而,云澜颠虽能力出众,但他却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这与众公爵所处的南方利益背道而驰,故又怎会让他轻易坐上城主位?

    再过个两年,烈龙生就要退了,在这个时间段发生铸锋大典刺杀,不得不让人多想,而矛头指向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烈龙生说的过于直接,这让想静观其变的云澜颠不得不开口:

    “北方,南方,本是一家人,我相信,他们不会做出这种出格的事!”

    皋刑倒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一向有什么就说什么:

    “你说不会就不会啊?

    难不成是我们自导自演?

    再说了你能代表北方人嘛?”

    面对皋刑一连三个问题,云澜颠沉默不语,心中却在嘀咕这是否如他所说,就是场自导自演的闹剧,还是另有隐情?

    习惯了嘴上逞威风的皋刑,见云澜颠不语,自认为自己先下一局,嘟囔的道:

    “你根本谁都代表不了!”

    而皋刑之所以敢这样居高临下和云澜颠说话,不仅是因为他的大公爵身份,更多的是因为云澜颠的虐人出身,身份低微到了尘埃里。

    虐人无名无姓,为穷苍最低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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