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出发吧
“咯咯咯~”
早上五点，天蒙蒙亮
邻居刘大爷养的那只老公鸡是巷子里的闹钟，准时响起。
小巷里老人多，醒的早，对此并不反感，甚至觉得很好。
屋顶的烟囱开始冒烟，新的一天开始了。
文家里，这几天早睡早起的文礼正在浴室里用热水洗澡，而二老今天没有做早餐，他们不想弄得一身油烟味，所以走到了巷子外买现成的去了。
没多久，三人坐在了客厅桌前吃起了早餐。
“慢慢来，不急，还早着呢。”
今天的文仁书穿得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带着眼镜，一条卡其色的西裤，一双黑皮鞋还有一件淡蓝的衬衫。
面容慈祥，一个文质彬彬的老人浮现眼前，多年的教育生涯也让他眼神有些锐利。
他倒是想穿红色唐装，喜庆喜庆，可惜被老伴阻止了。
因为今天婚礼的主角不是他们，而是舞允现任丈夫陶伯瑞那边，对方也有老人在。
虽然他们俩是文烟的亲爷爷亲奶奶，但是他们不能坐在上座，只能和其他人坐在普通席位里。
因为他们的存在不宜大肆宣传，什么前夫、离婚、继父这些词在婚礼上不好听。
“不急不急，那你这么早起床干嘛！”
王满春有些火大，或者是她想发泄发泄火气，越是靠近婚礼她越是紧张，甚至不想去了。
但想到文烟文静是自己亲孙女，经常来探望自己，一口一个奶奶，她又狠不下心。
另一边的文礼像个鹌鹑一样低着头吃包子喝豆浆，不敢说话，他怕自己被当出气孔了。
这是前身的锅，他不背！
就在这时，外面院子传来邻居刘三墨刘大爷的声音。
“老文在吗？”
“在呢在呢，老刘怎么了？”
“这不是小烟结婚了吗，我来给个红包，祝她白头偕老。你们帮我送去吧。”
披着外套的刘三墨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崭新的红包，看着厚度约莫有个千来块。
王满春擦了擦手，有些不好意思地上前接过道：“有心了，到时候小烟和姜团回来巷子我让她俩去谢谢你。”
“好好好，你们还没吃完早餐，你们吃吧，我还有些事忙。”
“那你慢走啊。”
紧接着陆陆续续的，老邻居们接连上门了，都是一样的情况。
“祝她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新婚之喜，百年好合”
“百年相守，共赴白头”
虽然有些邻居私底下说过的话很难听，但表面上大家还是和和睦睦的，伸手不打笑脸人，文家人都是以笑容迎接了熟人们。
等这些事做完，天已经完全亮了，文礼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才七点了，还早着呢。
新郎迎亲是十点，然后把新娘子接回男方家，再到酒店准备各种事宜。
因为新郎的姜家在当地也算有点脸面的，姜伟东作为装修行业的人需要宴请的人很多，晚宴婚礼要到晚上十点。
文礼算了一下后看向两位老人道：“我们下午四点再过去吧。”
“嗯。”
王满春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她正一个个打开了红包，文仁书在一旁记着邻居们给了多少，以后对方有喜事她回礼不能低过这个数。
“文礼！”
一个穿着宽松黄色短袖的大胖子出现了在门口，是发小王分布。
“你也来了。”
“来了来了，这是我的份子钱，你收着吧。”
文礼没有客气，直接接过道：“喝杯茶吧。”
“不了不了，超市还得卸货呢，给我向小烟问个好。”
王分布离开后院子重归平静，记完红包的两位老人没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时不时看看时钟。
在这安静的环境里过了半小时，王满春叹了一口气，扶着膝盖站了起来，也没看文礼，拿起扫帚就去院子打扫。
坐在椅子上的文礼感觉浑身不得劲，动了动屁股没忍住站起来走了出去，他要到外面散散步。这么长的时间也该找个地方消遣消遣。
二老那幽怨的眼神和不满的情绪已经填满了整个屋子。
接下来的时间文礼把附近逛了一遍，对照着记忆里的场景感受时代的变化。
一直到太阳西移。
下午三点半
“打扮好一点！”
“知道了。”
院子里，王满春一边帮丈夫抚平衣服的皱褶，一边对着屋里的文礼提醒道。
卧室里，文礼在站镜子前，他穿上了昨天文烟给买的中山装，修身，十分出众。
他身高有一米八五，哪怕在北方也算是高的那一群，他不驼背，笔直地站着就是一道亮色。
成熟的他穿着沉稳的黑色中山装，所有纽扣扣紧，显得非常正式和严肃。
“帅气。”
把领子弄好，文礼对着镜子自恋了一番，才拿上车钥匙离开了屋子。
他一出院子，二老就看了过来，王满春满脸笑容地走上前抓住他的手，转过身子对文仁书道：
“不愧我们的儿子。”
“那是当然，我当年也长这样。”看到儿子，他想起了年轻的时候。
在三人的说说笑笑下锁上了院门，走出了巷子，来到了文礼的车边。
刚坐后排二老就开始了观察，最后文仁书问道：“儿子，这车真花了一百多万啊？”
这事还是昨天巷子里的邻居上门告诉他们的，不过他们没问，直到现在才提了一句。
其实他也有开小汽车的梦，但他年轻的时候汽车太贵了，几十万一台，要知道那时候工资才几百块。
除了先富那些人，其他人哪买得起。
到了后来年纪大了，买车的心就淡了，这辈子全骑了自行车。
现在他一个月退休工资是四千多块，一百多万买车对他来说还是很遥远。
王满春也把目光放到了驾驶位上的文礼上，她心里也有些忧虑，她不是很信自己儿子赚了那么多钱。
养了那么多年她太清楚儿子的傲性了，做摇滚赚钱的时候，对钱财不屑一顾，赚了钱就大手大脚，恨不得一天花完。
当年那个和舞允结婚的婚房还是他们两个老人强迫儿子买的，要不然连婚房都不买，天天就去玩。
十二年前中途回来，她清楚记得当时儿子已经没什么钱了，邋遢的她都看不下去。
她当时第一眼见到儿子还以为是外面的乞丐上门讨饭了
“是我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