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上下同心
莽牛果然用了半个多时辰就赶了回来。
一看到沙九天等人，张嘴就问：“那个巨魔？”
沙九天点点头，然后问：“阴面的观察哨撤回来了？”
“撤回到山顶了。山顶上放了两个阵组，阳面半山腰放了一个接应，剩下的一个撤下来了。”
“我们来商量一下如何对付巨魔。”沙九天招呼着大家聚在一起。
“我和巨魔对峙的时候，认真地观察和感受了一下，大概有这样几个判断。
“第一、巨魔的力量很强。在力量上，我们这里没有人是他的一合之敌。或者说，只要挨上他一巴掌，不死也必然会失去战力。
“第二、巨魔的速度应该很快。我注意观察了它的腿部，非常健硕，所以爆发力应该很强。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没有感觉到它的敌意。我一直在观察它的眼睛，很平和。他看到那么多黑魔尸体，还能保持着波澜不惊，丝毫没有愤怒，要么是对我们不屑，要么是他根本不在乎黑魔的死伤。”沙九天详细介绍着他的感受。
“他战力那么强，为什么会退回去呢？”
“也许是看到我们也不好惹，也许是还没有准备好。既然他出现了，这一战不可避免。”
“我们在古长城上厮杀了十多年，后来去训练营也有十年，但从来没有听说过黑魔中有巨魔。”贺本昌眉头紧锁。
“如果按指挥长所说的巨魔战力，那如果他要是参与古长城的攻击，我们肯定守不住，早就被攻破了，不可能坚持数万年。”于得水的意思是，黑魔里不会有如此强大的角色。
“外强中干？如果他真只是看起来强大，实际没什么战力，那他为什么会跑出来，而且还和我们对峙了两刻钟左右？”铁锤提出了他的疑问。
“我是从瞭望筒里看到巨魔的。当时他的速度非常快，从大营里出来，到峡谷口十几里的距离，他只用了不到一刻钟。我也是因为担心他翻山来攻，所以才留下保护阴面的阵组。”莽牛也说出他所看到的。
“很明显，巨魔是来看看我们是如何封堵峡谷口的。这也说明他在黑魔中的地位应该是非常高的，即使不是最高，也差不多。”沙九天点出对方的目的。
“不管怎么说，都得打赢他。打不赢，我们就白忙活了，还得退回到古长城上天天守着。”
“先让快马把军报送到边关。只是，我们现在是等不到总督的指令，就要与巨魔面对面了。我的决心是：打！”
“怎么打？”芍药问。
“如果他不出来，我们就继续封堵峡谷口。如果他出来，就由我和莽牛来对付他。其他阵组必须坚持封堵峡谷口。”
“不用整个阵组吗？”大家有点镇定不住了。
沙九天认真地解释着：“一方面，对战其他黑魔需要我们指挥，如果整个阵组都参加，就没有人指挥了。另一方面，巨魔的速度快，力量大，用阵组反而会影响我和莽牛的速度。”
“我认为这样不合适。应该先派一个四星阵组上去，探探巨魔的底。或者干脆用五个四星阵组，直接以梅花杀阵来对付他。”于得水表达了不同的意见。
“我赞成于将军的意见。你和莽牛都是屠魔军团不可或缺的，万一你上去有点什么意外，屠魔军团就完了。”贺本昌马上站在了于得水一边。
“我跟莽牛，还是有一些把握的。何况，还有芍药可以在远处用弓箭协助我们。”
“不行，绝对不行。哪怕其他阵组都损失了，你也不能有事。有你在，屠魔军团就还能起来，你要是有点什么事儿，屠魔军团可能就真完了。”于贺二人坚决反对沙九天直接对战。
“可惜小不点不在。否则倒是可以问问他，有没有办法既可以单独对战，又能在旁边用阵组辅助的。”芍药提出了新观点。
“小不点要过几天才能过来。前面这些天危险性大，我已经告诉孙将军，只有这里全部稳定了，才能让小不点过来。”
“不一定等小不点过来。刚刚黑妞的战法，我觉得可以一试。我们调几个四星阵组，马上到营地后面去演练一番。”莽牛说道。
“大莽牛，臭莽牛，你又叫我黑妞了！现在别人都不叫我黑妞，就你叫！我要把你打趴在地上！”芍药瞬间暴怒，气得直跺脚。
莽牛直接告饶：“我是说你聪明，想的主意好。”
沙九天考虑了一下，“不用试。如果我观察得没错，只有我和莽牛的速度才能跟上他，其他人速度不够，反而会被巨魔抓住反攻的机会。大家放心吧，我心里还是有数的。我们在速度上不吃亏，力量上虽然弱一点，但我们灵活呀。何况我和莽牛的内力都比较强，黑魔最怕内力的。大不了磨上半个时辰，也能把巨魔给磨死了。”
看到大家还想反对，沙九天直接乾纲独断，“就这么定了。我和莽牛对付巨魔，芍药远处用羽箭支援。为了防止巨魔被箭射急了突袭芍药，要在芍药身边安排两个阵组。就用我的两个近卫阵组好了。”
于贺二人虽然没有再说什么，可脸上的担忧写得清清楚楚。第一次远离大本营作战，沙九天作为最高指挥官，他的军令还是要执行的。
贺本昌取来纸笔，就在指挥台上写了一封信，让传令兵快马送到中转营地。虽然必须执行军令，但及时上报还是要做到的。只能祈祷在得到回复前，巨魔暂时不参与进攻就好。
沙九天看着于贺二人的举动，笑了笑，阻止了传令兵离开，说：“这是想搬孙将军来阻止我吧？搬总督估计肯定来不及。你们就不顾及孙将军的年龄和身体？他接到信后，必然快马加鞭地赶来，不合适。我们还是按每日军报向边关递送好了。”
于贺二人急了，想说什么，却被沙九天直接封口：“于贺大哥，我知道你们这是担心我和莽牛。真的不用担心，如果敌不住，我肯定让所有阵组一起上，我就不信，这么多阵组还干不过一个巨魔了。何况巨魔也许没有我们想的这么强大呢。”
莽牛接口道：“没错。既然我们已经来了，那这峡谷口我们堵定了。等几天后勤的中转营地都建好了，支援队的那些阵组也到位了，我们就再没什么可担心的了。现在那个巨魔就交给我们三个了。”
忽然，胡来带着他的阵组走了过来，紧接着林中木、吴不行、飞羽、柯似虎……，十五个正在调息的阵组全部走了过来。
大家有点发愣，他们过来干什么？
胡来带头，望向沙九天，突然单膝跪下，后面跟着过来的八十人也都同时面向沙九天单膝跪下。
要知道，跪拜礼，是在皇朝的朝廷才有的礼节，但在军中早已废弃了。曾经有个总督说过：“军人，膝盖必须是硬的。我们只跪天地，跪父母至亲，跪长辈师尊。”从此，跪拜礼在军中废除。
看到整整八十人向自己行跪拜礼，沙九天顿时慌了神，他才十六岁，哪经历过这个呀。
胡来抬头，一字一顿地说道：“刚刚几位上官的商讨，我们都听到了。指挥长是我们屠魔军团的根，是我们所有人的师傅。所以这一跪，不违反军规。从我们加入到屠魔军团开始，每次最危险的时候，都是指挥长冲在最前面，为我们消除威胁，保护我们所有人。今天，我们只有一个愿望，让我们保护指挥长一次。对抗巨魔，让我们上！我们三个梅花杀阵，一定可以干掉巨魔！”
“干掉巨魔，死不旋踵！”八十人齐声怒吼。
怒吼声惊动了前方随时待命的十五个阵组，也惊动了营地中的几个阵组。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惊异地看到那十五个阵组在给沙九天行跪拜礼。
沙九天手足无措，直接跑过去，一个一个往起拉，嘴里叫着：“快起来，快起来呀。有话好好说嘛……”
还是于得水老到一些，看这情景，指挥长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于是大叫一声：“全体起立！”
八十人闻声而起，站得笔直，目光坚定地望着沙九天。
胡来又恳切地说：“指挥长，请给我们一次保护你的机会！”
沙九天鼻子有点发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保护大家，大家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的。跟这些人在一起，还担心什么黑魔？他稳了稳情绪，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莽牛过来给他解围：“各位兄长，你们要知道，只有我和指挥长一起，才能保证大家没有伤亡。我们在药园的训练中就有一条：我们在，不允许别的兄弟有死伤。”
这一番话，也把沙九天从感动中拉了回来，接着说：“其实，和我莽牛教官对战巨魔是有把握的。如果巨魔的战力真那么强，这几万年来，为什么他从来没上过古长城？为什么今天露面了，却没有敌意，更没有战意？为什么对峙后，却自己悄无声息地退回去了？所以，他并不可怕。因为我和莽牛教官的速度不比他差，他伤不到我们的。”
正说到这儿，峡谷中又传来黑魔的嘶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