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背后的推手
清梧也不恼,还顺势把脑袋一歪,枕在了初玄肩上,初玄起初还抖上一抖,叫她起开,偏每次开口于看见清梧都是那露一口大白牙的傻笑,最后哼哼两声,也就由得她去了。
太初给吴铭野去了一封道书,将此事说予吴铭野听,想看看他的选择。
初玄在边上阴阳怪气:“有意思没,还非得试探试探?”
太初被戳穿,大大方方承认,“我乐意!”
她就是打着试探的目的去的,之前关于破天盟,她的目光大半都放在了右派,对于左派疏于观察。
出于对祖父的一丝信任,勉强给左派打了个一心大道,勉强会讲点道义的及格印象分。
但钟桂一人就直接把这个及格分降到了零。
如今距飞升只差一步之遥,太初倒也多了几分兴致,看看这披了个好人皮的左派是否真正的表里如一。
相比起太初,初玄就更像是天生就是生活在这种残酷修真界里的人,除了清梧和太初,她对谁都没个好印象。
下起手来也从不讲什么该不该,只看她想不想,可以说是相当的随心所欲。
龙危几人一直没敢走,他们此行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太初,太初在哪他们就在哪,一定要死死抱紧这条大腿。
可惜太初一个人独惯了,初玄在片刻的静默之后,问了一句:“那几条龙归我?”
太初:“你去离尘岛么?”
初玄耸肩,“无所谓,你腾不出手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去一趟。”
“离尘岛?”清梧眼睛一亮,“我也想去!”
“哦——”初玄道了一句百折千回的哦,揪着清梧的一只耳朵,“叫你跟我去阎王殿你就不去,去离尘岛就屁颠屁颠了?”
清梧委屈巴巴:“那你那边全是暗系属性,我不喜欢嘛……”
她是光明系的,跑混乱之地不得难受死么。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又斗起嘴来了,大多数时候都是初玄在毒舌挑刺嫌弃清梧,清梧脾气好,向来不跟初玄计较。
自己跟自己没啥好计较的。
突然,太初哎呀一声,上次去神界,光顾着去拿炼丹用的东西了,再加上一看见晏清翮她小心脏就扑通扑通地跳,把之前想问的,是不是她跟龙乐乐说的什么龙尊的事儿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美色当真是误人!
而这时,吴铭野的道书也传了回来,太初听完,神色淡淡,似乎没什么意外。
“怎么,是不是让你放他一马?”初玄环抱着双臂,人却是站得笔直,让清梧靠着。
太初点头,“那就废掉他的修为,一会儿我把他拖回去。”
“不用,”初玄给东宁去了一封道书,让他晚些时候把钟桂送进破天小界里,看着太初清清淡淡的表情,想了想,又别别扭扭地安慰。
“人生百路,如你我这样的人,大多数时候,都只能与人同行一小段路。”
尤其是太初。
在这点上,初玄看得很明白,三个人里,她也是最凉薄的一个。
“我知道。”太初微微一笑,“不然,我何以试探?”
“虚伪还是你最虚伪。”初玄翻了个白眼,行事总要一个理由,在她看来,就是虚伪。
枉她还挤牙膏一样挤了一堆安慰之词,让人羞耻!!
佛国事了,太初三人分道扬镳,清梧最终还是被初玄忽悠了,约定好待她将黎明日炎丹消化完就去混乱之地找初玄。
而太初则独自回到了破天小界。
才一回去,申州傲和樊仙光就迎了上去,说是要给太初办一个什么接风宴。
“钟桂道主被那群老家伙们给养在了百草殿养着,怕是没多少时候了。”樊仙光看了一眼太初,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太初点头,没对此发表什么意见,吴铭野在道书里,只说放钟桂一马,她放了,没说谎。
“接风宴你们随意吧,”太初摆了摆手,她现在迫切地想沐个浴。
申州傲和樊仙光撤了,他们跟太初说了不少事,奈何关于那首更新的谶词,偏偏只字不提。
尤大爷派人给太初备好热水之后退下了,太初泡在浴桶里,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点在浴桶边上,似在思量什么事。
“主人,我怎么感觉那个接风宴有点鸿门宴的意思?”图图知道太初在沐浴,没把精神力往外探,只是通过契约和太初交流。
太初懒洋洋地嗯了一声,“变聪明了。”
“所以初玄大人说的,他们想拿你开刀祭天是真的?”
“不知道,”太初在这点上不是很确定,按理那首谶词,也没哪句话说要拿她祭天嘛,不知道是怎么翻译的,竟然会联想到这么一个奇葩的方案。
修真界真该搞个九年义务教育,不然全是一群识字的文盲,真是太可怕了。
“那您还去么?”
太初投了一遍手巾,盖在眼睛上,“去,怎么不去?”
她跟初玄不一样的地方是,初玄行事但凭喜好,所以会有主观攻击性的行为。
而太初的思想受到了上一世思维的桎梏,大多时候习惯打反手,不会主动先挑事儿。
所以她在修真界喜欢钓鱼执法,缘由也在此。
如果是那些人先动的手,她就能心安理得的反击了。
这时,一封陌生道书传到了太初手中,“太初,今夜不可赴宴,有诈,切记!”
道书就跟英语听力题似的,每封只读一遍,读完之后自动散去。
太初认得这是甲三呈襄的声音,她取下盖住眼睛的手巾,回了一封道书:“怎么,你站我这边?”
呈襄正在自己的院子里险些被自己咳死,只是参悟了一段时间祖父留下的谶词,她的身子骨就肉眼可见的[变差],导致那些老道主们如今都不敢太逼她太紧。
“我不是站你这边,我站大道。”呈襄翻了个白眼,心道大道之力对于太初还真是偏爱。
区区一封道书,连她的调侃语气都要模仿到位。
他们的道书明明都是毫无感情波动的。
谶词呈襄的确没参悟明白,但无论如何,她都知道,要拿太初祭天什么的就是无稽之谈,偏偏她也不知道,这个观点到底是怎么流出来的。
无形之中,就像有一双手在背后推波助澜,目的就是要让太初死。
呈襄又给太初发了一封道书,把自己的猜测分析了一遍。
太初发出一声轻笑,几个清风术落在身上,那些水渍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她身着一件中衣,外袍散散地搭在肩头,趿拉着靴子在卧室内行走。
“主人,您是不是心里有人选了?”
太初:“那也没有,去了就知道了。”
如果呈襄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么的确有一个人在针对她。
但不知道,那人是否清楚,这种针对对她来说不是致命的,倒更像是一种……挫她心志的手段。
毕竟,当破天盟的人统一把枪头指向她的时候,不是很像当年鸰奴被神界之人商量着送去填补界壁虚洞的场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