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这世界上没有你在乎的人了吗？
黑狗村改建工程附近。
陈小泉、吴冰冰与马挽秋三人顶着酷暑找到一家咖啡厅。
那咖啡厅的门口悬挂着一个驯鹿脑袋的雕刻作品。
驯鹿脑袋上挂着一个“星星鹿咖啡厅”的牌子。
陈小泉知道，这是从大洋彼岸传过来的连锁咖啡店，在大夏装逼爱好者里很受热捧。
至于为什么是三个人不是四个人，至于薛傲宇哪去了。
吴冰冰自始至终就没拿正眼瞧过薛傲宇一眼，更不要谈约他一起喝个咖啡什么的。
意思很明显——他薛傲宇不配！
咖啡厅把冷气开得非常足，给浑身发烫的三人清凉洗礼。
吴冰冰走到服务台，说：“来一个冰杯。”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罐可口可乐递过去，“把这个倒进冰杯里，再来两杯冰水。”
服务员礼貌恭敬的表情瞬间凝结在脸上。
陈小泉尴尬极了。
他偷瞄了一眼马挽秋，马挽秋的脸上也满是不解。
她虽是没上过学的人，却依然具有大夏人与生俱来对知识的崇敬。
在她眼里，精神能量目天花板吴冰冰宛若天上神明。
可哪有神明白嫖星星鹿空调不想花钱的？
也罢。
神明不只有文曲星武曲星。
二师兄也是神明。
赤脚大仙也是神明。
这两个年轻人哪知道吴冰冰这个中年男人的苦楚。
他每月从北清大学领到手的工资虽不少，但都变成了648，一单一单上交给各位老婆。
他口袋里真没几个钱！
面对他这样一个要求，年轻服务员不失礼貌地堆着笑容，语气却无比生硬：
“先生，我们是高端咖啡厅，冰杯和冰水在我们这儿是非卖品。”
“那不喝了。”吴冰冰面不改色道，“给我们找个凉快的地方，避避暑。”
服务员表情也不再友好，出于公司的要求，他没有当场发火，却直接开口嘲讽道：“抱歉，我们星星鹿是国际化大品牌，接待的都是高端商务客户，请您自便。”
眼瞅着吴冰冰要摘墨镜了，还是马挽秋及时站出来挽回尊严。
她拿出一张黑色镶金的卡片，点了三杯最贵的咖啡，名字一个比一个长，一个比一个花里胡哨。
见到了真金白银的订单，服务员算是又恢复他那种出于职业的礼貌。
“请几位爷里边请，稍后给您送过去！”
三人在冷气口挑了一张小圆桌。
落座之后。
吴冰冰与马挽秋面对面坐下，像是进行访谈的主持人与受访人，也像是准备审讯的执法者与嫌疑犯。
陈小泉坐在二人中间，佯装玩手机，实则紧密关注着桌面上的氛围。
这里没他说话的份儿，他也知道。
一人是他未来的老师，另一人是要杀他的杀手，他也知道。
但他不想老师与马挽秋闹得太难看。
在得知马挽秋与自己的羁绊之后，就对马挽秋有些愧疚。
如果当初的自己能够多帮她一些，哪怕只是和叔叔婶婶提一嘴，请叔叔想想办法。
她是不是能够上学？
是不是就不会误入歧途？
思绪不定间，服务员端着托盘，为三人送上了各自的咖啡。
吴冰冰吸了一口，嘟囔了一句：“什么玩意！”
旋即把咖啡推给陈小泉，自己拿出一罐可口可乐。
山猪吃不了细糠。
陈小泉在心里默默评价道。
服务员嘴角抽搐，却什么都没说，鞠躬离开。
待他走后，吴冰冰随口一问：“你是s级灵根，精神能量目？”
“嗝！”
陈小泉大惊，被嘴里的咖啡给噎住了。
马挽秋也十分惊讶，眼中流露出几分钦佩。
她没想到，吴冰冰如此轻而易举就看出了自己的天赋。
“为什么不上学？”吴冰冰追问。
马挽秋露出灿烂纯真的笑容，反问：“上学有什么用？”
对许多出身普通的普通人家孩子而言，上学是唯一的出路。
在这个极度内卷的时代，将来步入社会就业，但凡薪资中上的岗位，都会对学历有严格要求。
文科与理科是这样，武科也是这样。
不过，马挽秋确实有资格问这样的问题。
在与陈小泉相仿的年纪，她已经有了星鹿鹿的黑金会员卡。
这张卡片不消费个几十万是办不下来的。
这年头，果然还是不干净的钱更好挣！
对于马挽秋的问题，吴冰冰不置可否，没再多问。
他直接步入正题：
“本来不该这么早引发你警惕，但遇上就是缘分，那就把话说明白。”
“安西市流浪人口失踪的事情，是你们大角鹿猎杀队干的。”
“你估计也参与过，这就是你老爸口中‘那个’。”
“这应该是你相当抵触的事情吧？”
马挽秋一边乖巧地喝咖啡，一边认真听着，算是一一默认。
在旁人眼中，吴冰冰与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对父女。
父亲稀奇古怪，却拥有如此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儿，如此幸事！
可旁人哪里知道，这俩人之中，有一位能量目世界天花板级别的学者，有一位s级精神能量目灵根的女杀手。
他们在谈论的是关于安西市、乃至整个大夏、整个世界安危的事情。
“听着，马挽秋，我需要你提供那些流浪人口的去向，以及你们大角鹿猎杀队的人员名单。”
“不过放心，我的目标只有鬼府，你们大角鹿猎杀队没那个资格，我对你们没有兴趣。”
“鬼府在安西市的实验室正在进行着危险的实验，他们研制出一种药剂，能够使人的各项机能短期爆发，同时失去理智。”
说着，吴冰冰从双肩包里掏出陈小泉早上攥在手里的针管。
看到那个针管，陈小泉的心猛一跳动。
那个针管给他的印象太不可磨灭了。
就是那些液体，让一个朴实善良的造砖厂工人，变成了一头被杀戮占据内心的狂暴野兽。
马挽秋从吴冰冰的手里接过针管，放在湖水一般清澈的眼睛前打量。
“今天早上，就是因为这种药剂，我的学生险些丧命于一名发狂的普通人。”
“陈小泉在造砖厂的消息是我有意散布出去的，你应该也赶了过去，却发现那里人烟稀少，暴露的风险很大，所以没有下手。”
“可惜，你没进入我们的圈套，却还是因为与陈小泉的关系而暴露了，这也是缘分。”
“你应该很清楚，这种药剂一旦批量上市，对于人类社会的秩序会造成多么大的冲击。”
“怎么，这世界上没有你在乎的人了吗？”
“你口中的‘老爸’？陈小泉？”
“在你的心里，你是一个十足的坏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