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们的调查方向错了
洗车店后院。
另一栋小楼里。
侯亮找了一个带咖啡机、制冰机与小桌子的房间，为陈小泉和自己各制作了一杯冰美式。
侯队本来是要制作三杯，但吴冰冰教授通过自己的行为艺术谢绝了。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罐可口可乐倒进空杯子里，然后让侯亮给他的杯子里加冰块。
准备好饮品后，侯队从里边锁上了房间的门。
他立即严肃下来，一改嬉皮笑脸的样子，进入工作状态。
他不忘告诫陈小泉道：“接下来听到的每一个字都不得外传，一旦引起社会恐慌，后果谁都承担不起！”
陈小泉自然是点头应允。
自己不是话痨，社交圈子也小得可怜，没有任何与人八卦的道理。
“吴教授，请说。”侯亮道。
吴冰冰的字典里没有任何用来客套的词。
他没搭理侯亮，也没叮嘱陈小泉什么，直接开始自己的分析。
这一回，省安全厅从北清大学把吴冰冰请来，为的正是近期持续发生的流浪人口被绑架事件。
对于这件事情，特别行动大队在暗地里进行了一段时间的调查。
他们得知的情况远远要比媒体面向公众报道的情况复杂。
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一场有组织、有计划、有预谋的犯罪。
罪犯通过武力或迷药实施绑架，甚至还有疑似精神能量目武者通过精神操控完成绑架。
但对于他们的组织、计划与目的，特别行动大队所知甚少。
没有人知道这些流浪人口被绑架之后，会遭到怎样的对待。
也没有人知道罪犯绑架一群没身份没地位也没什么本事的人干什么。
这些受害者就是从此人间蒸发了，仅此而已。
普罗大众各有各的工作，各有各的烦恼，没有人会一直牵挂这些与自己无关的边缘人物。
在特别行动大队掌握的线索里，有一样引起了吴冰冰的注意。
也正是这一样线索，迅速在吴冰冰教授的脑海里形成了一种可能性。
那是一组照片，是由某次绑架的目击者拍摄的。
在第一张照片里，一个流浪汉正在垃圾桶里翻垃圾。
下一张，一个戴着口罩的壮汉快步经过流浪汉身边。
再往后翻，壮汉抬起手，似乎是要袭击流浪汉。
最后一张，画面里又出现一名壮汉，两人抬着流浪汉，往停在路边的一辆面包车走去。
吴冰冰把这四张照片从档案库里带了出来，摊在会议室的小桌上。
陈小泉看了一眼，这就是一组记录绑架过程的照片，自己看不出什么线索来。
侯亮自然是有同样的困惑，否则，特别行动大队早就该把这案件给侦破了。
吴冰冰说：“侯亮，你们特别行动大队请我来，是怀疑有精神能量目武者参与犯罪，对吗？”
侯队回答：“有群众报案，说看到楼底下平时晚上10点才收摊的乞丐，某天下午5点就像着了魔一样离开，连讨钱的碗都没带。但这事儿吧，报案的时候都过去好几天了，群众也没有什么证据……”
吴冰冰打断道：“你们的调查方向错了。”
侯队一怔，“请教授指点迷津！”
吴冰冰的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上的照片，“这些照片上，隐约有精神能量的味道。”
“您的意思是，绑匪被精神控制了？”
“是目击者。”吴冰冰纠正道。
“躲在暗处的人是个高手，你们的能量目武者察觉不到完全可以理解，但我相信我对能量的嗅觉。”吴冰冰补充，“这个目击者在拍照的时候，他的精神一定是受到干扰的。”
侯队的眼睛里生出熠熠光辉，像是苦苦困着自己的桎梏突然有了突破口。
结合二人的对话，陈小泉也多少有了些猜测。
此前，由于收到了许多报案信息，敌人在特别行动大队眼里是一个使用多种手段实施绑架的团伙。
队员们的调查多多少少会受到这一印象的影响。
现在，老师从目击者提供的证据上察觉到了精神能量。
这意味着目击者在拍照的时候，正在被精神能量所干扰。
也就是说，这证据很有可能是绑架者刻意制造出来的，为的就是混淆视听、误导他们这些人的调查方向。
在武力绑架、迷药与精神操控之中，没有留下证据的精神操控反倒是罪犯真正用来绑架的手段！
“喂，我，侯亮！”
侯队拿出手机，往特别行动大队的办公室里打电话。
“现在开始，排查全市精神能量目武者，务必给每个人备案！另外，把闲着的同志都派去街头蹲点，见到举止异常的乞丐，追踪他们的去向！”
匆匆挂了电话，侯队又问吴冰冰：“吴教授，您觉得呢？”
“随你便。”吴冰冰干脆道，“我是搞研究的，破案我不会。”
侯亮丝毫不介意，光是这一句指点迷津，就不枉省安全厅把大教授大老远从京城请过来了。
“您还有什么发现吗？”
“我发现敌人很强，你们的人对付不了。”
侯亮一愣，“那……”
吴冰冰指着陈小泉，“他帮得上忙。”
“他？”侯亮傻眼了。
“我？”陈小泉也傻眼了。
聊天聊得好好的，陈小泉听得津津有味，心里大呼紧张刺激过瘾。
但老师怎么突然就cue到自己了？
开什么玩笑？
我就一学生，严格意义上都还没踏入武道，我能帮什么忙？
吴冰冰道：“我从你身上也感受到了精神能量，你今天是不是遭到过精神干扰？”
这……
神了！
陈小泉大惊失色！
马挽秋这个名字带给自己的阴影立即闪回脑海。
自己甚至数不清了，这是今天第几次被老师的神奇嗅觉所震撼。
接着，吴冰冰又说：“你身上的能量与这照片上的非常接近，很可能是同一位武者的手笔。那是个高手，少说有我十分之一的功力。”
呃……
老师，您这到底是夸谁呢？
吴冰冰面无波澜，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
实话实说而已，有必要脸红吗？
“陈小泉的体内存在某种力量，能够抵御那位高手的精神能量。否则，他绝无可能完好无损地坐在你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