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寻亲的广告
“妈,怎么个死法,咱俩一起……没有紫荷,我就像没有了心脏。”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穆如梦嫣红的嘴唇顿时惨白,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愤怒的眼神里眼底已经模糊。
没想到她穆如梦这么凄惨,嫁个男人靠不住吧,生个儿子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这么义无反顾。
此刻,她觉得天都塌下来了,从未有过的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上。
“妈——”夏穆抱起穆如梦,喊着穆征赶紧开车去医院。
穆征想到姑姑有个熟人,急诊的时候提了一句。
“贺院长啊,关于心脑血管神经方面他很专业。”小护士麻利的给穆如梦缠好绷带输好液,眼神里都是崇拜。
穆征见夏穆一直握着姑姑的手,不忍心打扰他,就自己去找了贺正坤。
他在办公室外面望了一眼,贺正坤正在给病人看片子,比上次多了副眼镜。
按说,他和穆如梦差不多年纪,可是看起来要年轻几岁,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干净清爽,文质彬彬。
穆征瞅了个空子进了办公室,主动自我介绍,“我是穆如梦的侄子,昨天见过。”
贺正坤愣了一下,忽然想了起来,“对对,坐,你是看病?”
“……是我姑姑,她现在急诊输液,知道你们认识,顺路看看。”
穆征也不好意思直说,希望他好好给姑姑诊疗……
贺正坤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是吗?带我去看看!”
穆征发现姑姑病了,这个贺院长一脸的担忧和焦急。
这朋友关系有多好?他只是为了姑姑有个照应,没看出姑姑对他有多热情啊?
当贺正坤急匆匆赶到急诊,看到了已经苏醒的穆如梦。
他一把抓住穆如梦柔弱无骨的左手,“怎么样现在?”
穆如梦难掩尴尬,想着抽回自己的手,可惜没有多少力气。
她紧张的左右张望了一下,幸亏夏穆不在。
小护士看出端倪,“你儿子买饭去了,我们院长是院里的权威,你这病不要紧。”
贺正坤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钱,“我不方便出去,留着自己买些营养品。以后切记不要生气郁闷,幸亏年龄不大,以后要注意。”
穆如梦刚想拒绝,穆征已经手快的接了过来,“叔,我替我姑姑谢谢你了,真是太客气啦。”
“可以住院一星期,我和他们打声招呼,有什么事尽管说。”贺正坤从兜里掏出笔,写了两个电话,“上面的是办公室电话,下面的是家里。”
这时,夏穆端着饭盒走了进来,以为是医生过来查房,“我妈没事吧?”
“没大碍,以后不要动不动就生气。”
“哥,这是姑姑的朋友,贺院长。”
贺正坤看着眼前这个有情敌影子的小伙,脸色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伸出手,“贺正坤。”
“哦,第一次见面,失礼了,叔叔。”夏穆友好的握住了贺正坤的大手。
穆如梦不愿意和贺正坤多聊,闭上眼睛轻轻嗫嚅,“好困。”
几个人一听,都停止了交谈,走出了病房。
夏穆和穆征商量,“护士刚刚说要住院一周,我想请舅妈过来,耽误的工资我补上。”
穆征为难了,都吵架撕破脸了,他不想为难他娘,又不想得罪夏穆,“要不我在病房守着,你回去问问我娘。”
夏穆抬腕看了一下表,都下午两点了,“既然我妈身体没有大问题,那麻烦你了,你去喂饭,我赶回去商量商量,三点半的火车。”
“我谁都不需要,你们走吧。”穆如梦拿着吊瓶出现在门口,“有手有脚,不就是输几天液吗?”
夏穆知道说服不了,“既然这样,妈,我就回北市了。”
他不想争论,到了大院,和大家把情况一说,观察着翠萍的反应。
虽然吵了一架,可毕竟是亲戚,翠萍犹豫了一会儿,“夏穆,我去照顾姐吧。虽说是没有什么大毛病,一个人住院多孤单啊。”
“舅妈,我妈的脾气……”
“也不是外人,说开了就行啦,你别担心。”
“嗯……那行吧,工资我补给你。”夏穆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钱,“还有吃饭的钱,拜托你俩,舅妈。”
他知道翠萍不好意思,就直接放在了她的兜里,“二楼三病室九床,我要赶火车,紫荷,这个去核的机器我回去就给你搞两台,别急。”
紫荷无所谓的笑笑,“不用顾及我,这么多人呢,谁还会和钱过不去。停止,你们如果有闲空可以来去核,十斤一块五,现结。”
这敢情好,董大虎举手,“我!”
鲁华,莫玉凯也过来凑热闹,甚至看门的老大爷白天睡不着过来串门也报了名。
“我媳妇儿就是聪明。”夏穆露出宽慰的小人,放心的赶去了火车站。
熙熙攘攘的人流一个个涌向进站口,夏穆提着公文包,隐约看到前面有个熟悉的背影。
虽说换了衣服,可这个发型一看就是那个机车男。
夏穆别提多激动了,一边道歉一边扒拉开前面的人,可是等他到了候车室,角角落落甚至厕所都找遍了,根本没有机车男的身影。
他走到检票口,“同志,有没有看到一个和我差不多,背头,藏青色夹克衫的男人?”
“好像有这么一个,已经进去了。”
“刚刚是去哪里的车?”
“西林方向。”
夏穆疑惑了,紫荷的父母不会是在西边地区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寻亲的广告应该尽快联系西部地区的报社。
他思虑片刻给紫荷打了电话,正在勾划原材料车间构造的紫荷激动的无处下笔。
怪不得北市几个月没有什么反应,所谓的大城市没准是西林呢!
她泪眼婆娑,久久不能平静。
穆如梦百般阻挠她和夏穆,也是出于一个母亲的私心和关爱。
可是她呢?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母爱,什么是父爱,也没有人真正关心她的内心。
夏穆对她是很好,可那种情感完全区别于长辈带给她的情怀和感受。
突然,她想到了姥姥,那个带给她唯一温暖又泼了一盆冷水的人,她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