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艺考
一月底是电影学校初试的日子，从初试到最后的三试，有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
因为过完年后的机票价格贵得吓人，云意只能在s市呆到考试结束。
孙芊芊受到云意的影响，半年多以来一直努力学习，她也和云意一起去到s市考试，她报考了电影学院的编导系，她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清晰的认识，她还报考了另一所综合大学的编导专业。
跟着她们一起去s市考试的还有秦阔，虽然他现在的专业课成绩提升了很多，但他去s市考试还是让整个培训班的人都倍感震惊。
三个人买了同一航班的机票。
飞机在跑道上滑行起飞，云意的背脊绷紧着，手指紧扣抓着座椅扶手。
孙芊芊看着她睁得大大的眼睛，忍不住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云意咬紧嘴唇：“我……没坐过飞机，有些紧张。”
能学艺术的小孩家庭条件都没有太差，听到这话，孙芊芊和秦阔有些震惊。
秦阔说话有些大大咧咧：“有什么好紧张的？外面风景那么好的。”
云意顺着秦阔的视线，往窗外看了一眼，看着外窗外的云层，和逐渐变小的城景，她的脸色骤然白了。
离开陆地的不安感萦绕着她，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更恐高一些。
“你恐高啊？不对啊，你经常在阳台练习声乐的，也没见你多怕啊？“孙芊芊有些不解。
“我们宿舍的阳台多高？这里多高啊？”云意咽了咽口水，她好像有些耳鸣，“阳台又不会像飞机这样晃，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那你闭上眼睡一觉吧，睡醒了就到了。”
孙芊芊关掉了头顶上的灯。
飞机进入平流层，渐渐平稳，云意闭上眼睛，试着说服自己现在是在坐大巴车上，虽然紧张，但还是渐渐入睡了。
她再次睁开眼睛时，飞机已经平稳落地了，s市是国际大都市，就连机场也不知道比k市的大了多少倍。
一路上是繁华的城市景色，明媚的阳光照射着这座冰冷的城市。
云意是在这里出生的，却没有在这里长大。
他们下了出租车，走进了一条小巷，在这条小巷里，孙芊芊在s市工作的姨妈帮她们租好了房子。
孙芊芊打开了房门，是简单的两室一厅，不过住宿条件比起她们的宿舍好不到哪去。
秦阔一脸嫌弃地看着墙上快掉落的墙皮：“这都什么年代了，在s市这种地方还有这么烂的房子。”
“没办法，我和云意的预算有限。”孙芊芊耸了耸肩，继续说道：“s市的房价太贵了，就这房子的租金在k市都可以租到一套豪华公寓了。”
云意环视了一圈房子，觉得还不错，她的评判标准很简单，有水有电、屋顶不漏水，再有张可以睡觉的床就行了。
秦阔皱眉道：“不行不行，我给你们在酒店订个房间，比住这儿强多了。”
云意说：“不用了，谢谢你秦阔，我觉得这里还不错，我们之前宿舍的环境差不多就是这样的。”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是住着豪宅长大的，这里我也能住。”孙芊芊瞪了他一眼。
秦阔咬了咬牙：“你们两个女孩子住这里也不安全，我不去酒店了，晚上我就睡沙发吧。”
“我反正觉得我挺安全的，你别扯上我。”孙芊芊对着秦阔翻了翻白眼，意味深长地看向云意。
被看穿的秦阔有些窘迫，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云意看着秦阔魁梧的身躯，又看了眼那张又小又破的沙发，实在不敢想象他蜷缩在沙发上的那副画面。
她抿了抿唇，语调柔和：“秦阔，你晚上要是在这里睡的话，肯定会休息不好，影响你后面的考试，而且我们两个女孩子和你一起住也……不太方便，你还是去住酒店吧。”
秦阔沉默了片刻：“我就在这附近找个酒店，你们要是有事的话就打我的电话，我马上赶过来。”
云意点了点头，将他送了出去。
关上门的那刻，秦阔叫住了她。
他看着她眼里拘谨的光芒，说道：“云意，我会努力考上s市的大学的，虽然我知道，我不能和你一样考上电影学院，但是我会留在这里的。”
“嗯。”云意对着他粲然一笑：“我们一起加油。”
他愣了愣，缓了一下才察觉到自己加速的心跳。
云意缓缓关上门。
秦阔盯着紧闭的房门，他还是没能问出那句话，他想问云意，如果他留在这里，他们能不能够在一起……
可是不用问，他也知道自己会被拒绝，她太优秀太耀眼了，而自己除了老爹挣来的钱，什么都没有。
……
云意休整了两天后，电影学校的初试正式开始。
学校门口围满了黑压压的人群，很多学生都是家长陪着一起过来的。
校门口拉起了防护栏，为了避免闲杂人员混进校园，考生们需要依次排队安检后才能进入学校。
除了学生和家长外，还有摄像师和记者，甚至有举着横幅的粉丝。
许多小有名气的明星也会参加这场考试，他们甚至会有专人开路走进校门。
一路走来，还可以看见许多青春靓丽的学生们在接受着采访，大家都很关注这场考试，说不定过几年这些青涩的学生就会摇身一变成为大明星。
初试的要求是素颜，即使如此，还是有很多人在补着粉底和遮暇，化起了伪素颜妆。
云意没有化妆，也不怎么会化妆。
她穿着简单的毛呢大衣和牛仔裤，扎着简单的马尾辫，虽然是素颜，但出色的五官和纯然的气质还是让人眼前一亮。
娱乐台正在报道着今年电影学院的艺考情况，记者正站在校门口寻找学生进行采访，他们会挑选外形出色的学生进行采访，一位记者对身旁的摄像师指了指在人群中排队的云意，示意他跟上去。
“同学，你是来参加艺考的吗？”
麦克风杵在面前，云意有些愣住了，她组织了一下语言，正想回答记者的问题，这时，身后的人群中传来了一阵骚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