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 38章

    百里云曦对申屠瑾严防死守，到底却还是让申屠瑾钻了空子。

    轩辕云前脚刚走，申屠瑾后脚就来了。

    “你来的还真是巧。”百里云曦咬牙切齿，死盯着申屠瑾。

    “来的不巧怎么能看得到这场好戏呢？”申屠瑾从自己的储物空间里取了一张美人榻出来，直接摆在百里云曦的对面，悠闲地坐了上去，看着百里云曦脸上的魔纹。

    “怎么？终于不装了？”百里云曦想动手，可偏偏他被魔气牵制着没法动手。

    “啧，瞧您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装了。”申屠瑾的脸上的美人面仿佛是在嘲讽百里云曦，“我一直都这样，只不过是您没看出来罢了。”

    “是么？”百里云曦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他这个好徒孙，他又何至于被魔气这般侵蚀折磨。

    “您还是尽量不要动怒的为好，这魔气，最是喜欢暴怒之人。”申屠瑾悠然的看着百里云曦，语气中的嘲弄毫不掩饰。

    “那还真是不巧，我这个人，最是平和。”百里云曦努力压下胸口翻滚的血气，看着申屠瑾。

    “那就好，省得我再担心。”申屠瑾说完这一句，直接起身，扭头就往外走去。

    “？”百里云曦已经准备好接申屠瑾的话了，却被申屠瑾这么一下弄得措不及防。

    “……”

    这就……走了？

    申屠瑾走的头也不回，让百里云曦一时间不知所措，竟有些迷茫。

    但不论如何，他是绝不可能叫住申屠瑾的。

    ————

    “完事了？”申屠瑾抱臂看着墨琅轩。

    “完事了，多谢师兄配合。”墨琅轩微笑道。

    “完事就好。”申屠瑾摘下脸上的美人面，露出那张妖异至极的脸，“记得你答应我的东西就好。”

    “师兄的嘱托，我自然不会忘。”墨琅轩挑起申屠瑾的一缕长发，“师兄今日怎的没带那张面具。”

    申屠瑾随手把自己的发丝挑回来：“戴久了，闷得慌。”

    申屠瑾的头发现在是黑色的，是他特意用法术变成这样的，毕竟银紫色的太过显眼，他又不想让旁人知道他修魔的事。

    “不戴了也好，轻松些。”墨琅轩也没计较，“走吧。”

    “嗯。”

    两个人见面的地方没什么人，这里是一处废弃了的灵兽居，少有人来。

    两个人慢慢地走着，一句话都不说，任由风吹在脸上，把长发吹乱，遮住自己的眼睛。

    一如他们要面对的一切，迷乱而无所踪。

    “师兄。”墨琅轩忽然开口。

    “嗯？”申屠瑾没回头，眼神不知道看向哪里。

    “你会恨我吗？”

    “为什么。”申屠瑾的回答很平静，甚至都不带有疑问的语气。

    “……”墨琅轩不说话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觉得，申屠瑾应该恨他。

    最好恨他恨得咬牙切齿夜不能寐，恨得一辈子也忘不掉。

    “……我答应轩辕云了。”

    “嗯。”

    申屠瑾对于墨琅轩做什么并不关心，两个人都是各取所需，没必要看的死死的。

    “你知道我答应了他什么吗？”墨琅轩停下来，看着申屠瑾。

    “什么？”申屠瑾也停下了脚步，回头，和墨琅轩对视。

    这里的风很大，申屠瑾的长发披散着，被吹得有些乱。

    墨琅轩的长发是扎着的，只是在这一刻看起来，竟然有些凄凉。

    “我答应了他，事成之后，帮他杀了你。”

    “就像你以前教我的，我们各取所需，互不亏欠。”

    “……”申屠瑾没说话，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浅浅地看了墨琅轩一眼，扭头走了。

    没有质疑，没有愤怒，没有怨恨。

    平静的像是一潭静谧的湖水，毫无波澜。

    “你不恨吗？”比起现在的平静，墨琅轩更希望申屠瑾可以冲过来，给他一拳，质问他，痛骂他。

    “我为什么要恨？”申屠瑾的平静让墨琅轩觉得窒息。

    “因为我要杀了你。”墨琅轩死死的盯着申屠瑾，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嗯。”申屠瑾闭了闭眼，“那就杀了我吧。”

    墨琅轩觉得窒息。

    为什么？

    为什么你对自己的死亡都如此的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