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靖王纵火
夜,晋安皇宫,长明殿,御书房。
李谦站在龙案前,看着在灯下勤恳批奏折的皇帝墨北渊。
“皇兄,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把我晾在一旁算怎么回事?”
李谦奉旨入宫,进来后,皇帝一直在忙,他开口问也只得到两个字,等着!
“还知道我是你皇兄?”皇帝手上未停,埋头问道,“你不是姓李吗?对吧,李谦?”
李谦闻言,辩解道:“什么李谦啊,那是我行走江湖时的化名。”
回了京都,他只能是墨北谦。
“皇兄放心,不管我在哪儿,从来都是墨北谦。”墨北谦急忙保证,后又抬起头,愤然道,“是不是谁在皇兄耳边嚼舌根了?”
“我就知道,我不在的这些年,肯定有小人在背后告黑状。”
啪——
墨北渊猛地将毛笔拍在笔搁上,怒道:“你还知道你姓墨北啊!还知道你几年未归啊!还知道你有个皇兄啊!”
墨北谦低下头,小声嘀咕道:“我这不回了嘛。”
墨北渊继续怒道:“你跟尧儿真是要气死朕啊?一个个抗旨不遵,目无法纪,无法无天!”
“墨北尧是你儿子,也能算到我头上?”墨北谦本静静听着,后越听越不对,开口反诘。
“你还敢顶嘴!”
“不敢,皇兄说得是,尧儿是我侄子,也是我的责任。”
“做叔叔的没有叔叔样儿,让孩子学什么!”
“是。”
墨北尧低垂着脑袋,点头应道。
太监总管季海站在一旁,看着如此乖顺的安王爷,一时有些不习惯。
墨北渊同墨北谦说了些朝堂上的事,包括天权的事,又交代了一些事让他去办。
临走前,墨北谦同墨北渊提了句嘴,说他纳了个侧妃,今年过年可能会添个孩子。
墨北渊一脸震惊,问纳谁了?
墨北谦说就是身边伺候的丫鬟,不值一提。
皇帝墨北渊点头,不管那女人是谁,他这个弟弟只要肯纳妾,都是好事。
“哦,我还认了个干女儿,那丫头胆小,暂时就不带来给你看了。”墨北谦刚要走,转身又折了回来,对皇帝说,“如果以后有需要,我再来请封郡主之位。”
墨北谦说完这话,躬身行礼,退了下去。
“他刚刚说什么?”皇帝瞪眼看向季海,“郡主之位是说封就封的?”
“我同意了吗?”
“还等他有需要?还干女儿?”
“这个混账东西!”
季海低着头,如此场景早已习惯。
果然,安王还是那个安王,还是那个能将皇帝气跳脚的安王。
墨北谦出了宫门,翻身上马,刚要走,一拍脑门,突然记起自己来皇宫的目的。
他不是来为墨北尧那小子鸣不平的吗?
怎么都抛之脑后了?还无缘无故被皇兄训了一顿?
墨北尧愣了愣,转念一想,算了,那小子太嚣张,也该杀杀锐气,好生磨练一番。
次日,朝堂之上,晏回风头最盛,百官齐贺,祝贺晏家出了个三元及第的状元郎。
面对众多赞誉,晏回十分低调,只说是犬子运气好。
今日朝堂原本喜气祥和,临退朝时,却被京兆尹的一本折子给打破了。
京兆尹楚和参靖王墨北尧目无法纪,私自纵火,威胁京都治安,扰乱两国安宁。
昨日,状元游街之时,天权七公主府内浓烟滚滚,防隅军都出动了。
据说靖王墨北尧不堪其扰,一怒之下命人放火烧了七公主府。
兵部尚书韦陈闻言指着楚和的鼻子骂他污蔑,靖王殿下还有闲心上门放火,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楚和说是靖王的亲卫亲自上门放的火,人证物证俱在。
韦陈不服,说天权的人就是矫情,就七公主那骄横的性子,他们靖王殿下不吃亏就是好事。
接着,朝堂吵成一团,渐渐上升至两国问题,两派人马吵的不可开交。
皇帝被吵的头疼,接过折子,散了朝会。
御书房,丞相苏屿舟与宁王墨北琛被留了下来。
皇帝将折子甩到宁王身上,气愤道:“你看看,那逆子想干嘛?烧死七公主?还是挑起两国纷争?”
宁王拱手请罪:“启禀父皇,天权一战,皇弟九死一生,本就憋屈,这次或许真是被七公主逼急了,才想吓她一吓。”
“七公主在晋安嚣张跋扈,我朝本着大国之姿,以和为贵的原则才多加纵容。”
“她三番五次去招惹皇弟,皇弟都以礼相待。”
“皇弟也不是不顾大局之人,但七公主口气着实太大,居然敢当街放言说靖王妃之位非她莫属。”
“皇弟若忍了这口气,着实对不起南疆死去的将士。”
“皇弟此次行为虽莽撞,但也是一片赤诚,逼不得已,还望父皇明鉴。”
墨北琛这一顿说辞,瞬间将墨北尧的所作所为提升到家国情怀层面上,倒也挑不出理。
皇帝闻言,不动声色,沉着眉问丞相苏屿舟:“苏相,你怎么看?”
“回陛下,天权既然送来公主和亲,那不如及早赐婚,稳定人心。”苏屿舟躬身回道,“靖王殿下绝不是合适人选,还望陛下尽早抉择。”
当初,七公主求了陛下恩赐,说要等靖王回京。
现如今靖王回京了,七公主屡屡纠缠未果,如此下去,别说赐婚了,靖王若发怒杀了七公主,那也无话可说。
皇帝又问:“苏卿觉得赐婚何人合适?”
苏屿舟答:“微臣觉得安国公世子项元正很是合适。”
墨北琛在一旁静静听着,心道,骄横配纨绔,的确很合适。
皇帝让二人退了下去,说此事再议。
夜色深深,京都某个阴暗的角落里,豪华的地下宫殿内灯火通明。
身着清凉的美女们扭着水蛇腰,拿着夜光杯,软若无骨地围绕在男人周围。
“喝!都给我喝!”马继才醉醺醺地抱着酒坛,搂住一个美女,压在身下使劲灌酒。
“爷咳咳咳”美女被迫大口喝着酒,酒水一半入口,一半沿着脖颈浸湿了衣裳。
马继才一脚踢开身下女子,自己猛灌酒后,哈哈狂笑起来。
整座宫殿的人都不敢上前,任凭马继才在殿内撒酒疯。
“首领,别喝了。”风池一把拿过马继才的酒壶,劝道。
“你别管我,晏清高中状元,我高兴,我得庆祝庆祝。”马继才说着便要来抢酒。
“来日方长,有些人现在站得越高,将来就摔得越重。”风池扶住摇摇晃晃的马继才,只能如此安慰。
砰——
随着酒壶的爆裂声,似炸醒了黑夜。
马继才满目猩红,目眦欲裂:“我要他们晏家下地狱,下十八层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