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探望乳娘
胡小夏不信，他这些年翻遍医书，也未能找到治疗娘亲的方法。
眼前这位小姐，年纪尚轻，这让他如何相信。
“胡大夫可以考虑下我的提议。”
花千陌似看出了胡小夏的心思，说道，“不过，天越来越冷了，你娘这身子，在三九寒天怕是很难熬啊。”
胡小夏凝着眉，问道：“我如何信你？”
“很简单，我给你娘治病，不能说药到病除，但至少，可以保证，这个严冬，你娘能下床，夜里，能睡个好觉。”
花千陌说得云淡风轻，好像这病在她眼里就是个小风寒。
胡小夏问：“此话当真？”
花千陌扬眉：“信不信一试便知。”
胡小夏也没办法，娘亲的病反复无常，尤其到了严冬便越发严重。
“好，我答应你。”胡小夏郑重道，“只要你能治好我娘亲的病，我便去你家医馆坐堂。”
“好，成交。”花千陌眉开眼笑，“胡大夫，期待我们的合作哦。”
接着，花千陌去给床上的妇人诊脉。
这？居然是寒毒？
花千陌眉间一凛，掏出银针，说了声：“夫人，这针有些疼，请忍耐片刻。”
妇人点点头，说无碍。
花千陌手起针落，银针直接刺入妇人心脏位置。
胡小夏站在身后，双拳握紧，鼻尖不断冒出细密的汗珠。
良久，花千陌拔出最后一根银针。
妇人此时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仿若虚脱一般。
胡小夏从厨房取来热水，将方巾润湿，小心翼翼地给母亲擦着汗。
不久，妇人睡了过去。
门外，花千陌望着昏暗的天色发呆。
胡小夏走了过来，问及母亲的情况。
花千陌叹息，将刚刚写好的方子递给胡小夏，眼眸凝重：“方子给你了，不过，这方子有毒，敢不敢用就看你自己了。”
“我刚刚也是说大话了，没想到你母亲病得这么严重。”
花千陌认命般开口，“算了吧，你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吧，我也不强求了，可能我家医馆与你无缘吧。”
“少年，保重。”
花千陌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渐渐消失在夜幕中。
胡小夏手拿着方子，望着花千陌离去的方向，眸底一片茫然。
马车里，木桃问：“胡大夫真不来医馆了吗？”
花千陌懒懒回道：“缘来缘去，老天自有安排。”
木桃笑：“哦，我看医馆后院，大夫的居所都收拾好了，总有一间是胡大夫的吧。”
“知我者，木桃也。”花千陌闭着眼，舒服地趴在木桃腿上。
以退为进有时反而能事半功倍。
小样儿，她花千陌看上的人，又怎会让他给跑了。
次日，花千陌脑袋埋在暖暖的棉被下，缓缓伸出胳膊，后又猛地缩了回去。
天寒，适宜睡觉。
花千陌心安理得地闭上眼，准备接着睡。
“小姐，小姐，醒醒。”
耳畔，木桃轻轻掀开棉被，哄着说道。
“不要，我要睡觉！”花千陌一把裹住被子，又滚了两圈，将自己裹成了个蚕宝宝。
“今日不是说要去见我姑母的吗？”木桃接着说，“时辰不早了，再不起天又要黑了。”
“哦”花千陌嘴里含糊一声，似又睡着了。
不一会儿，花千陌在床上扭了几下，却怎么也动不了。
她可怜兮兮地望着木桃：“桃儿，被子拖着我，不让我起怎么办？”
木桃叹息，将花千陌推着，在床上滚了两圈，终于解开了被子的束缚。
花千陌简单洗漱，又吃了些点心，便带着木桃出门了。
木桃的姑妈林氏是花千陌的乳娘。
林氏是跟着花千陌的母亲陪嫁到花家的。
后来花千陌的母亲做主，给林氏找了个好人家嫁了，除了生产坐月子，林氏一直在花家做事。
那年，林氏二胎得了个儿子，刚出月子，便得知夫人产女的消息。
花家早就找好了奶娘，但花千陌不知因何缘故就是不肯吃奶。
那时，林氏正好来探望夫人，看见饿的哇哇叫的花千陌，心疼地抱了起来。
没成想，林氏一抱一哄，花千陌就不哭了，林氏试着给花千陌喂奶，花千陌也乖乖地张嘴了。
于是，林氏便做了花千陌的乳娘。
花千陌的母亲去世前，将林氏的卖身契撕了，还了林氏自由之身，还给她银两，让她好好照顾花千陌。
不久，花千陌的母亲便撒手人寰了。
花千陌从小身子孱弱，林氏更是精心照料。
后来，林氏将自家侄女木桃带进花家，给花千陌当贴身丫鬟。
再后来，林氏的丈夫患病，林氏这才从花家辞了，跟着丈夫去乡下养病了。
花有寿对林氏一家也很照顾，逢年过节都会派人送东西过来。
林氏对花家感恩戴德，木桃来探望时，都会叮嘱木桃要照顾好小姐。
花千陌回盛阳时，林氏那远嫁北方的女儿生了个胖小子，林氏去探望外孙了，一直未归。
母亲中毒一事，花千陌一直想要查出真相，但陈年往事，历久经年，调查起来很是困难。
花千陌也暗中调查了一番，问了当年在花家做事的老人，但都说没什么异常，夫人就是身子弱，生产又是道鬼门关，因此伤了身子。
花有寿之前也调查过，也是一无所获。
花千陌只能等乳娘林氏归来，希望能从她这里问出些有用的信息。
花千陌带着重礼探望林氏，林氏看着笑靥如花的小姐，泪中带笑，心里很是欢喜。
寒暄过后，屋内只剩下花千陌、木桃还有林氏三人。
花千陌这才说起正事：“乳娘，我今日前来，其一，是看望乳娘，感谢乳娘的大恩。”
“其二，是想向乳娘打听些事，一些关于我母亲生前的事。”
林氏擦擦眼泪，说道：“小姐尽管问，但凡我知道的，我都告诉小姐。”
花千陌问：“我娘生前和谁走得比较近？”
林氏回想了一下，答道：“夫人自从嫁入花家后，和二老爷的夫人于氏走得比较近。”
“那几年，夫人一直未有孕，很是心急，于氏一直陪着夫人四处找名医，什么方子都试了。”
“我也曾劝过夫人，子嗣的事莫强求，缘分到了自然就有了，况且老爷也不在意。”
林氏说到这儿，叹了口气，“但夫人那时什么话都听不进。”
“后来，夫人三天两头去般若寺拜观音，终于得偿所愿，怀上小姐您了。”
“夫人很高兴，给于氏和吴姨娘送去了大礼。”
“吴姨娘？”花千陌问，“二伯家的吴姨娘吗？为什么要给吴姨娘送礼？”
林氏点头：“嗯，好像吴姨娘也有介绍，那时，吴姨娘和于氏走的近，想来是有帮忙的。”
花千陌默默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