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所望到的,只有麻木
公冶甩了甩头,最终还是爬起来,
“夸大了,好丢nian!乐瑶乐瑶,带路带路。”
乐瑶听到喊话,焉叽叽的在前面带路,谁让十月路痴公冶又懒呢,后面两人不紧不慢的跟着。
而两侧树林,传出窸窣叫骂声。
十月木枝一斩,剑气蜿蜒扫去,呈风状将树林绞成粉末。
让周遭成为一片光秃空地,
躲藏在其中的两个小道童一时被吓得动也不敢动,刚刚还一片郁郁葱葱的大树林子呢?密密麻麻的枝芽还挡的他们两个不能仔细看清楚走在前方美人的身段。
上一秒还在争论这个前凸后翘的火辣美人能受得了他俩多长时间的摧残,下一秒一股狂风刮过,身前身后的树障一干二净。
其中一个大点的道童赶忙从怀里掏出道符,咬破舌尖,回过神来一口舌尖血喷在道符上,道符自燃,空间扭曲,那大点的道童抓着小道童钻进虚空松了一口气。
而剑十月木枝一挑,一缕剑气追去打在上面,虚空空道破碎,两人又跌落在地。
公冶流金好奇这九仙湾本是山水宝地,但为什么他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宝地该有的灵气和仙气?按理说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都出过三仙级别的人物了,灵仙宝地气运应该足的很,
于是向他们走去想要问问当地情况,看到公冶走来吓得两人哇哇大叫,
“我可是九仙湾第一道教老祖座下第一道童!你们杀了我,老祖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二人虽惊恐惶恐怕,但依旧不忘威胁,想要抓住这名号给自己带来一丝丝的安全感,刁蛮的性子绝非一日之寒!
“道教第一老祖?”
公冶流金反问一句,差点笑出声来。
“怕了吧!上清教道教第一传人,这整个九仙湾都是我们老祖的,你要是识趣,说不定还有幸能喊我一声小师叔听听。”
那小道以为后公冶怕了,态度逐渐撒起泼来,连语气都从容了不少。肆无忌惮的看向乐瑶的身子,眼里满是贪婪,平日里只能玩玩老祖玩剩下的都快要腐烂的死尸。
如今说是发现了宝藏也不为过!
虽是与着公冶说话,但闪烁着淫秽的一双贼眼从未在乐瑶那一对高耸的玉峰和那挺翘的蜜桃上离开。
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不时吞咽几口口水,看的乐瑶有些不适,挪了挪位置躲到十月身后,面前修长矫健的身影总是可以给她带来无与伦比的舒适感和安全感。
即便天塌下来,只要和他在一起,那就没什么可怕的,这种信任是源自于从鬼门关把她救下来的感激以及心中少女芳龄对于心中英雄的爱恋。
十月木枝一划,将两个七八岁小道童的舌头割下,剑光在双眼两个凹槽处肆虐。
公冶也用道家手段确认完毕,这两道童身上黑气重的很,在这一小方九仙湾,他不难想象二人平日里到底要造什么孽才能达到黑气这般浓郁。
随手撇了两张印在地上道符,地底生出枝芽,慢慢的浸入二人的七窍,口鼻被生长的树枝慢慢撑裂,喉咙也被绿芽寄生发不出声音,只有痛苦的呜咽。
慢性死亡,那种等待死亡的感受,才是最恐怖的!
做完这一切,抬腿跟上前面二人,
进了镇口,奇怪的是,并没有正常镇子的热闹,看起来异常的冷清。就连寻常的商贩叫卖吆喝和顽皮小童玩闹声都没有听到,
仿佛被死寂弥漫,就连巷陌的犬吠也不听得一次。
纵然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过街头,也都顺着眼垂着眉,之间连招呼也不打,每个动作都往轻了放,生怕扰了谁似的。
路边门铺也都紧闭房门,路边小贩更是连影子都没有。
乐瑶心生困惑,一个镇子哪怕再小,也不该如此死气沉沉,鸡鸣犬吠全然不见,一点生人迹象也不见得,
更别说在承乐府封地图志里记载,九仙湾周围五湾四山环绕,水足民富,平日里个个相约不时到山里寻些山货,吃山吃水,是一方宝地。
同时也是这片区域里的大型交易点,大闹市!
可现在这幅场景,人与人之间全然不带交流,脸上神情也麻木的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她忍不住,快步走到一个老妪身前,
“奶奶您好,这镇子是出什么事了吗?怎么这么冷清呢?”
那老妪眼珠左转右转,惶恐的连说几句罪过罪过,赶忙跪下向天一拜,额头贴地,小声念叨着陈老祖恕罪。
无论她怎么去沟通,对方也丝毫不带搭理。
先前小道童是蛮横,但依旧带有活人灵气,现在他们看到的只像是提线木偶,让人摆控,麻木,没有自己的思想。
公冶流金一耸肩,
“显然,是那老祖的问题了。”
“看这镇子这么寂静,那他肯定不喜欢大动静吧,擒贼先擒王,直捣黄龙咯。”
他伸手唤雷,天空乌云密布,雷电交织,沉闷雷声不断响起,空中划过道道狰狞紫色雷电。
雷弧折射,一记弯曲雷霆炸在街道上。
左手拍下火符,一道道火圈在街道燃起,落雷不断,巨大声响不断在这小镇回荡。
“这地方水气很足,这个位置简直就是施展雷符的绝佳妙处,只需要引一下空中电荷性质相反的云层就能产生强大能量。”
公冶兴奋说道,
但预期效果并不佳,没有引来那陈老祖,只是一户户一家家的门窗打开,露出一张张僵硬麻木的人脸。
眼神空洞死盯住三人,
脸上神情出奇的一致,从面无表情到愤怒扭曲,狰狞的面孔露出死气。
一户户门中跑出拿着拂尘的壮年男人,一脸怒气的冲他们打来。
几十户人家慢慢围作一团,手中拿着一模一样的灰色拂尘,剑十月落花剑气浮现,淡粉白色在空中游荡,几十个壮年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手上拂尘已经被斩成两半。
而断掉的拂尘好像钟声惊醒,为首的那中年男人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不断的低声询问自己。
“怎么会,怎么会这可是我用女儿在陈道长那换来的宝物!怎么会断掉!”
那中年男人看着自己的手不断质疑,情绪越来越激动,双目涨红布满血丝,两手用力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声音也越来越颤抖,好像要达到极限,面目相较之前更为狰狞,
忽然,眼神明悟,狂热的信仰重新占据瞳孔,刚恢复的一点活人灵气瞬间被湮灭。
“一定是我心不诚,一定是我心不诚!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我要把我老婆也要贡献给陈道长!”
此刻,中年男人变得逐渐开始嘶吼,歇斯底里的狂喊,一边喊一边冲回家门,
剩余人也逐渐从迷茫到“领悟”。